小的县城,远不如管五县的建安府气派,大部分的行商,还是会选择走大一点的府州做生意。

等到了建安,两个小姑娘从城门口就下了马车,骑在了马上,林昭的手摸一摸爱马,对着马儿说道:“以后就是住这里了。”

这从郧安过来的几户人家,选择的宅院都是靠近府衙,以后串门就更方便了一些,知府衙门规格也要比县衙大得多,门前的石狮子都显得更为威严,林家的马车到了后宅,已经有衙役在那里候着,帮忙卸下辎重。

大齐的知府是按照前朝一样设置的,用的是中央六部之制度,不过这六部不叫做户部、吏部,而是叫做户房、吏房等。此时六房各有一位典吏在这里候着,至于说同知、通判等诸位大人,是在前面的府衙候着的。

李典吏的眼睛尖,看到了那柄万民伞,眼珠子都黏在了上面。

他连忙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吴典吏,语气激动,“那可是万民伞。”

吴典吏被李典吏一撞,也看到了那像是乞丐伞一样的万民伞。

见着要把万民伞拿入后院里,李典吏上前一步说道,“这是郧安县百姓的心意,咱们府衙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万民伞,等会大人交给在下,我是户房的李典吏,可以把万民伞拿去给几位大人看看。”

潘曾毅先前告诉过林鹤一些府衙官员的性格,林鹤想了想便说道:“那就劳烦李典吏了。”他一拱手,直接说道:“诸位不如在府衙候着,我换身官服,便去衙门里。”

后宅宅院早已经收拾妥当,这里的宅院也要比以前县衙大不少,而林鹤换了从四品的官服,正衣冠之后就去了衙门里。

林鹤一一与诸人见礼,一边观其神色,一边想着潘曾毅说过的话:

“韦同知,韦荣,脾气和性情都很随和,他不怎么管事,所以基本上知府衙门你拟定章程推行就好,他虽说不管事,但是在朝中或者是在承宣布政使司里都有些人脉,遇到了难事,你请教他往往有意外收获。”

“盛通判,盛德翃,负责粮运、水利等事物,按道理也要负责诉讼,只是建安府目前的推官本事有些欠缺,先前的仵作退了之后,没有新仵作,说来惭愧,我年岁大了,有几个案子我觉得有些疑难之处,只是尚未找到合适的仵作,案件还需要你来侦破,这人暂且收押在牢狱之中。”

“六房之中,户房李典吏,性格最为活络,有些钻营不过你相处久了便知道了,他这人生性好热闹。刑房吴典吏,性格有些倨傲……”

“管理一府乍一看与管理一县没什么区别,只是事物是管理一县的数十倍,还要起到上传下达的作用,管理的人与事物都多了,一开始你恐怕要磨合一二,而且也不能像是管理郧安县那样,凡事亲力亲为,需要下放一部分权利。等到后面找到了自己处事的办法就好了。”

林鹤觉得潘曾毅的那些话很有道理,记在心中。

李典吏带来了万民伞之后,在林鹤过来之前,府衙里的各位官员都被震住了,看里面不同的布料,不同人绣出来的大大小小的字,感觉得到这把伞沉甸甸的重量。

就算是再不爱管事的韦荣也对林鹤肃然起敬,因为做了太久这个位置的官员,见过不傻闹府,韦荣觉得无力改变一些事情,才这样随波逐流,万万没想到,居然还能够有这样一个上峰。

林鹤微微一笑,“今日里我第一次来,我之前来潘大人是请我在盛德楼吃饭,不知道如今是不是盛德楼还是建安府最好的酒楼,我想请诸位一起吃个饭。”

盛德楼自然还是建安府最好的酒楼,倘若不是,谁也不会在这个档口纠正,于是众人纷纷道,没有让林大人出钱的道理。

林鹤说道:“说来惭愧,我自己身无长物,但家母与人合作做生意,赚了一些银两,宴请诸位的钱也拿得出,诸位莫要与我推辞,若是这笔银子花不出去,晚些时候家母还要忧心忡忡。”

林鹤说话风趣,惹得众人一笑。

林鹤等到笑声停歇,对着诸位笑着说道:“今日里实在是有些来不及,之后请诸位同僚到我府中做客,这一次请诸位到盛德楼一聚,诸位莫要与我推辞。”

府衙后院的正厅也足以摆上三桌,可以容纳下目前的官员,林鹤便主动请诸位吃饭,以前他第一次做县令,并未请人吃过饭,后来与衙役熟悉了,才知道刚开始的吃饭喝酒是很重要的。在宴席上觥筹交错,与人交谈,等到吃的尽兴时候,似乎防线都松弛了,可以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

第一次做县令,林鹤有许许多多的不足,这一次在府衙,则是弥补了过去没做到的事。

林鹤的酒量还算是不错,不过女儿从不让他喝太多的酒,甚至还给他准备了带有机关的小酒壶,给别人斟酒的时候是浓香的酒水,至于到林鹤的则是掺了不少水,有酒的香气却没有酒的浓烈。

林鹤在席间与人狗筹交错,他极其注重凝听,关于自己想要做的事也是徐徐图之,并不打算一次都说清楚。

不知道是哪家也在宴请,素手芊芊勾着琴弦,软语呢喃声偶尔会传到这个雅间里,林鹤看着众人神情放松,他面上笑着,心中一直在记着关键信息,这建安府里的大户也都略知一二。

林鹤装醉上了马车,等到与人告别之后,松开手指,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哪儿有刚刚的醉态?等到回到了院子里,柳氏笑盈盈地送来了醒酒汤,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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