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善人”做事,向来干脆利索,他让张公子等消息,这也不过短短两日时间,张公子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的人,就被收押入大牢。
在得到消息之初,张公子长时间的失神,原本,他终其一生都未必能达到目的,就那么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的达成,传到他耳中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句话而已。
在以前,张公子就知道权势是个好东西,然而,感受却从未有这一刻这么真切,曾经渴望权势,内心深处却带着一股子无力感,现在,这种渴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他只知道他想要,那无力感都不知不觉中淡化。
现在好歹也有一官半职在身,张公子要打听一些简单的事情还是做得到的,木轮椅这一特征实在是太过于明显,所以很快就锁定了目标,大概也就两个人——
其一是定北王,定北郡王府跟闻人家的关系本来就不错,不过,定北王的势力在北疆,老太妃深居简出,基本上不与人往来,定北王重伤归来,也还没与皇城的人“联络感情”,所以,会插手这件事的可能性非常地。
这的另外一个,平阳侯府魏世子。只不过此人存在感也很弱,他所见到的,与传言中的人大相径庭,当然,张公子不是将传言完全当真的人,有些人,看似不显,本事其实大得很,那位魏世子未尝不会是这种人。只是如果是他,那么,目的又是什么?
想不通,张公子也不再去想,他现在有明确的目标,有事情要做,目标并非是妄想就能达成的,一步步的走下去,日后总有见到人的时候,届时自可分晓。
襄国公府的事情,证据确凿,往前好些年,宣仁帝都懒得派人去当地调查,再说,那些证据可都是从襄国公自己的书房里得来的,还能有假不成?就算是有假,那也是他自己造的假,宣仁帝相信,真实的情况,只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这件事情落下帷幕也相当快。
当初跟襄国公镇守地方的人,不止是他的两个儿子,还有另外几个别家的小辈儿,而这些人,自然也全部都在肃清范围内,一个都别想逃。
因为太后千秋,所以,以襄国公为首的一众人,全部被流放到南域,不是边境,而是矿场,除非再次遇到大赦天下,否则,他们怕是只能在矿场上待到死。
下一次大赦天下,应该会在宣仁帝五十大寿之际,宣仁帝而今四十有八,算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两年的时间,熬一熬,似乎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情,然而,矿场不比别的地方,环境恶劣,每日的劳作量都非常的大,如果还有人刻意做点什么,别说是两年,兴许几个月都熬不住,这还是对于壮劳力而言,襄国公可是一把年纪的人了。
只是在这件事情上,其他人或许还有可能被人运作,摆脱前往矿场的命运,作为第一主事人的襄国公,是万没有可能的。不过,考虑这么多,受过刑的襄国公,能不能抵达矿场都是一个未知数,半路上就死了,后面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被流放的还有梁明,就算所谓的“逆谋”,查不出什么东西,梁明也始终逃不出最严重的惩处。
梁明的老子,宣仁帝派人去地方,也懒得再将人押回来,直接遣送到矿场。
襄国公府被查抄,收回开国时赐下的丹书铁券,所有财务充国库,襄国公府的其他主子,统统贬为庶民,梁家五十年内禁止科考,也禁止武考。
相比其他,这最后一条,或许才是最不能忍受的。说白了,梁家就算彻底废了,毕竟,五十年,就算梁家现在最小的孩子,五十年后,那也是五十出头的人,还能有多大的作为?就算是要培养,也基本上都是两代人之后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梁家的底蕴没了,这个大家族或许也早就散了,能培养出什么样的人才?
就算是有人心存执念,想要梁家起复,也要看被压了重担的后辈,有没有那能力跟魄力,不要是还没成长起来,就已经被彻底压垮了才是。
襄国公府的下人自然也属于私产的一部分,也全部“充公”,所以,在襄国公府离开的时候,就一身再简单不过的衣裳,再没有其他,他们身后,襄国公府大门被砰的一声关上,贴上封条,这座奢华的宅子,从今往后,就再不属于他们。
有那么些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是止不住的哭嚎起来,就是双眼木呆呆的像丢了魂一样。怎么会这样呢?啊,不过才短短数日时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襄国公府附近,自然全部都是达官贵人,然而,这会儿看热闹的人却并不多,即便是有的,也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小鱼小虾,真正的掌权阶层,不会在这个时候现身。
对于他们而言,或许是觉得兔死狐悲;或许是不屑一顾,毕竟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不是襄国公犯事在前,岂会是这样的结局;也有那什么想法都没有的,不管之前与襄国公府是怎样的立场,现在襄国公府彻底的败落,也就半点价值都没有了,自然就半点不值得注意了;当然,也有那与襄国公府的某些人有深仇大恨的,就不会错过落井下石的机会。
襄国公乃是开国公,这么多代下来,早就枝繁叶茂,别的不说,单是姻亲就有无数,在之前,这些姻亲担心被牵连,不敢做什么,这已经出了结果,自然就没那么多的顾忌了,别的不说,将梁家的人做一番安置还是不成问题的。
嫁入梁家的人,父母心疼的,就将闺女已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