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亭裕稍微的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口,“顶着侯爵头衔的破落户吧。”
旁边赵家主的眼瞳微微的缩了缩,倒是赵老太爷依旧笑眯眯的,“那老夫刚才的问题可能问错了,应该是侄女婿,你是做什么的。”
魏亭裕突兀的笑了笑,“赵老太爷这话说的,我一个不良于行,重病缠身的人,能是做什么的?大概是找不出多少比我更闲更废的人了。”
赵老太爷翻白眼,就差将“信你才有鬼了”几个字写脸上。
魏亭裕笑笑不说话,他做的事情,自然不能随意让人知道,不过,现在也不算说假话,可不就闲得什么事情都没有,同样也废得完全帮不上自家萱儿的忙不是。
赵老太爷悠然的坐回他的老爷椅上,手里握着一个小茶壶,“我年轻的时候呢,也去过几次皇城,偶然间也遇到过两位贵人,认真说起来,大概也就是养尊处优,加上从小自有一套规矩,显得气度超然些,其他的,似乎跟普通人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你么……”
赵老太爷那笑容就稍有有些别有深意了,他的年龄比林神医还大几岁,又是个生意人,一辈子,三教九流的人都见得太多了,所以,这眼力是绝对不会差的。
魏亭裕有小草在的时候,身上就会不自觉地柔和,那不是强装的,是自然而然的,只是她不在的时候,多少都会有些不一样,要知道,在皇城中,那些关于他的传言,并非全是假的。
不过,不管赵家人怎么猜测,魏亭裕都八风不动,毕竟,他们之间是真没太大的关系,猜不猜的,可不都是那样嘛。
赵老太爷暗叹了一声,现在的小狐狸崽子,是比老狐狸还精。
小草跟魏亭裕在赵家住了下来,当然,这赵家内宅,倒不是赵家大爷的妻子掌权,不过,也是他母亲,这位老夫人也比较拎得清,虽然一定程度上偏疼小儿子,大是大非上还是很清楚的,所以,内宅可能会有些小摩擦,但是绝不会影响到她长子在外面事情。
说起来,十几年前来的时候,赵家的内宅就是这位老夫人在打理,她丈夫不怎么样,不被她公爹看好,她却是挺能耐的,不过,这位老夫人,有那么一点势利眼,当初小草跟林神医客居赵家的时候,兴许是嫌弃他们破落,认为他们就跟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一样,她就不太喜欢,若不是她儿子的身体在林神医手底下,确实在不断的好转,加上他们是赵老太爷请来的,她也不敢怠慢,不过大概还是心痛那些用在“破落户”身上的好东西。
这一回在得知小草的身份后,那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看,现在赵家可没有病人,而且,她又不是林神医,还带着人上门,就存在是占便宜来了。
这样的人应付起来也不难,小草在见到她之后,第一时间就表明了现在的身份,就差明说,咱现在不是“破落户”了,只是借地方停留一段时间而已,不会占你便宜。
果然,这位老夫人眼神马上就不一样了,那一个热情,倒分明是要攀关系了。
小草无所谓的笑笑,她是因为赵老太爷的盛情才会留下的,如果干扰到她给亭裕治病,那么直接搬出去就是了,至于到时候这位老夫人会不会被赵老太爷责问,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不过原本分内外的安排了两个住处,小草拒绝了住在内院,直接跟魏亭裕住外院,至于会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她完全不在意。
小草的身份没隐瞒,魏亭裕的身份倒是就只有赵老太爷跟赵家主知道,不过,既然是礼部侍郎家的姑娘的未婚夫,想来也是有些身份的。
须知,在祈朝,除了贱籍,以及直接是朝堂下旨被贬的人及规定的后代,还有些特殊的人群禁止科考之外,其他的并不禁止,想当然的,商籍肯定不在禁止范围内。
赵家这样人家,自然也是希望有人能走上仕途的,也不说对家里多大的助益,但是有人在官场,那家世背景都会显得不一样了不是。
只不过吧,赵家人好像跟仕途真的是无缘,不是怎么读都读不出来,再不然能读的,却总是出现各种岔子,迄今为止,赵家也就有两个秀才功名在身,看上去真的好不可怜。
不过,即便是如此,赵家的读书人依旧是不少,在他们身上耗费了不少的钱财,不仅仅是笔墨纸砚这些,还有延请名师,当然,这名师其实也是有限的。
不管日后如何,现在家里边突然来了从皇城来的贵人,自然想要趁此机会打好关系,在女眷找小草无果——其实根本就见不到人——赵家男丁就找到魏亭裕头上,就算他的出身不是那么高,又是废人一个,大概率也没什么话语权,但所谓“夫妻一体”,而且,再差,在皇城的人脉,也强出他们千百倍,怎么算都不会亏。
不过,魏亭裕是什么人,想要从他这里讨到什么好处,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说真的,就算仅仅是想要得到他一句类似承诺的话,都基本上不可能。
小草一心在研究她的东西,也是偶然间知道魏亭裕被赵家的人烦扰,须知,那些人可不仅仅赵老太爷这一家子,还有旁系的人,小草一时间质疑留在赵家的正确性。
倒是魏亭裕,拉着小草,笑道:“没事儿,其实这段时间我也确实挺无聊的,这些人用来解闷倒也不错,我要是累了,直接拒绝不见就是了,所以你不用担心。”
在小草确定这话的真实性之后,也就直接撩手不干了。
赵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