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说在四哥离宫没多久,皇上就有些后悔了,担心四哥有事没事的进宫,万一又说到学问什么的,岂不是又要落面子。
索性四哥心里边就没那么多心思,金牌搁哪儿就跟忘了一样,倒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听说了宫中有不少藏书,甚至还有不少**,也不知道跟他说这话的人是个什么心思,可惜就算有想法也是白费,四哥直接进宫见皇上去了,开口就说了请求,半点不委婉含蓄。
大概见多了心思九曲十八弯的人,皇上很爽快的就答应了,**都随便看。
那之后,四哥有大半年的时间都窝在宫中的藏书楼里,让家里面的人焦头烂额,结果还是皇上一挥手,派了人专程照顾他,还允他宿在宫中。
也因为那大半年,皇上都对四哥的性情颇为了解,知道四哥不会入仕,虽然惋惜,但也理解,并不强求。所以说,四哥在皇上心里,算是一个挺特殊的存在。”
小草还真没想到,自家小四还能“强大”到这个地步,不过,能在最高掌权者那里挂了号,并且是比较正面的形象,可以算是一件好事。
“呆”的另一方面,大概也是神经粗壮了,这倒是跟小草有些相似,所以闻人书呆就那么大剌剌进宫去了,没有即将面圣的紧张,也没想过别人会对他的行为如何评价。
要说宣仁帝在得到通报的时候,还愣了愣,随后笑着感叹一句,“闻人爱卿家的这孩子,几年都没进宫了吧?这回朕又有什么用处了不成?”
这话好像有点感叹闻人旸有好处就上,用完了就扔啊。不过常年在宣仁帝身边伺候的人知道,陛下这会儿其实是有些怀念。
“奴婢瞧着是闻人大人家的孩子懂事儿,不轻易麻烦陛下呢。”太监洪易如此说道。
“说得也是,这孩子心思简单,向来不求什么,换个人得了金牌,怕是想方设法找各种借口都要进宫来几回,在朕面前露露脸,就担心朕会将人给忘了吧。”
这回却是没人接话,什么话能接,什么话不能接,什么话要接,什么话不接,这些人都是人精,心里门儿清。
“闻人爱卿是个会教孩子的,昨儿救了定北老太妃的,也是他家孩子吧?去,将他叫来,估计还不知道他家孩子进宫呢,让他也听听。”
“唯。奴婢这就着人去请。”
闻人泰伯还在跟其他人一起,为殿试阅卷,然后进行排名而奋战,吃住都在宫中,离御书房倒也不远,比闻人旸先一步到。
闻人泰伯为次子进宫的事情,也是诧异得不行。
宣仁帝着人奉茶,然后跟闻人泰伯闲聊,自然也就说到了救治老太妃的事情。
闻人泰伯的确这会儿才知道,然后简单的将小草的事情与宣仁帝说了,嘴上谦逊,实际上却带着几分如有荣焉的骄傲。
宣仁帝点点头,“十七八年都还能找回来,足见是天大的缘分了,也是爱卿的福分啊。”
“皇上说得是,小女良善懂事又体贴,比家里的小子省心多了,只是这孩子在外面吃了不少苦,我们当爹娘的都想多补偿她一些,只是太懂事了,都无处着手。”
没有正事的时候,宣仁帝也愿意跟臣子们唠唠家常,谁家没有几个孩子,有时让人头疼,有时让人心疼,他高兴听臣子们说,时不时也分享为人父的喜悦与烦劳。
当然也就学会了有些话听听就好,不必太过当真,当父母的有严苛,孩子不管做什么都觉得不够,也有父母喜欢炫耀,没有也要说上三分好,有那三分好的,恨不得夸他到十二分。
他是九五之尊,有臣子想让自家孩子早早的在他这里留下好印象,知道他有这么个“爱好”,自然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这夸赞的肯定就多。
宣仁帝多数时候就当个消遣,不会放在心上,因此能在他心里留下印象的人屈指可数,时间久了,臣子们心里也有数,不会过分,宣仁帝自然也不会因为言过其实而责备他们。
闻人旸到了,见到自己父亲也在,就跟在家里见到一样平常。闻人泰伯想要为他的“呆”扶额,宣仁帝却挺喜欢他这份“淡定”,跟几年前一样,一点没变。“小书呆今儿来见朕,是有什么事儿?”带着几分笑意,带着几分调侃。
然后,闻人旸脸不红气不喘,一本正经的开始告状,没错,他就是直白的告状,不委婉也不含蓄,当然他的目标只有原奇羽,不会牵扯到其他人。
闻人旸说话也不讲什么技巧,一是一二是二。
闻人泰伯没训斥闻人旸小题大做,相反脸上有些沉,显然是对原奇羽有些意见。
会试表现优异者,自然会提前进入宣仁帝的视线,有一部分考卷他甚至阅览过,原奇羽会试第三,宣仁帝自然有些印象,沉吟片刻,“从会试考卷来看,原奇羽此人有些狂傲,不过这其实也不算什么事儿,年轻人嘛,只是这品性低劣,遇事不谨慎,不把前途当回事,孰知为官之后会不会也是如此轻慢的态度对待正事?这样,殿试成绩直接打入三甲,列在末端,以观后效。”
宣仁帝到底没有直接一竿子打死,在他看来问题到底不算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