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曼看着差不多了,松了口。
两人同时结束了这没感情的亲近。
左巍放开了田曼的手腕,田曼退后两步,指肚揉着手腕说:
“对不住啊,浪费你的感情。你是个好人,我挺喜欢你的,只是那种朋友间的喜欢,没别的想法。”
她在‘朋友’一词加重了语气。
“谁要做你朋友,进了这个门就是我的女人。”左巍冷眼看着田曼。
“我不是邓小昭。”田曼双手一摊,一脸无奈。
“我知道。”
“你分的清人啊,太好了。”田曼大喜过望,两手击掌,
“你没事了,天亮我就搬走,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感激不尽。”
田曼抱拳微微弯腰。
左巍听她提出要搬出去住,开心的跟吃了蜜似的,心情顿时坏到了极点,黑着脸语气幽森的说:
“你出去会被杀掉的。”
“知道。”田曼闪着小星星,“就去请保镖。”
左巍见她铁了心要走,心里微凉,问:“我要杀掉你呢?”
烛火微微闪动,田曼沉浸在喜悦里并未留意左巍的脸色。
“我只是出去住,你不撤我职,我也不能算被挖角,你没有杀我的理由。”田曼抱着手臂,食指点着一侧脸颊,话锋一转,提醒着说:
“你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就算怎么样了我也不认账。我们以后的关系,当兄弟好伐?”
田曼顺势伸出手,忽然意识到这里不兴握手,改成双手抱拳。
左巍沉着脸,见田曼笑的如此开心,沉默只维持了片刻,笃定的说:
“我娶你。”
“啊?”
田曼一愣,马上想明白了,笑着说:“谢谢啊,我不需要婚姻的保护,外头那些人说什么我从未放在心上,我自个没问题,谢谢你的好意。”
田曼满脑子的现代独立女性思想,其一,从不把安全感建立在一个东西上,而是拆成很多份,放在不同的地方。
左巍的话像石块,在水面跳起几圈涟漪,之后便沉入她的心湖。
在做事方面全力支持她这一条,值得她珍视的朋友,左巍算一个。
左巍沉默不语,坐回椅子上,田曼歪着脑袋,问:“我治好你的眼睛,你是不是马上就会去打仗?”
“关你什么事?”左巍没好气的说,一拳打在棉花上,力道跟心情都消散了,还不能拿田曼怎样。他感到一阵挫败感,心里却也没那么不舒服。
“你要去带我一个,我去雷州找邓馆长。”田曼手撑在桌上,肩肘下压,眼睛平视着他,等着左巍说出意料中的话。
“军队不带女人。”
“那我叫个人跟着一起去,他找人会快一些。”
“。。。”
“手令。”
左巍看着面前这只手,分外无语,这女人心也是真大,拒绝他还敢伸手要东西。
“多久能治好?”
“你家直系亲属有没有这种病,往上数三辈,男的或女的?”
“没有。”
“你看不见是视野缩窄还是视力一天比一天坏?”
“后者。”
“哦,我看看你的眼睛。”田曼把蜡烛推到他面前,单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直接上脸。
左巍眉目俊朗,鼻峰挺直,远看有些冷,离得特别近才能看到,他的眼角跟嘴唇自然上翘,还挺好看。
“这样啊。”田曼站直身子,从包里拿出插银针的布包,在桌上摊开,跑去洗了个手,走到左巍面前,
“我下针了,痛你就说,我在这很少用这个,手有点生疏了。”
田曼指尖捏着一根针,见左巍没搭理她,当是默认。
待到田曼收针左巍还是一声不吭。
“隔几天看看情况,你近几天戒酒早点睡,尽量就可以,不必勉强。”田曼用另一张布包好用过的针,正要走,眼角瞥见书桌隔间里有个碗,
“这是什么?”
“。。。”左巍眼神看向一边。
“黄豆啊,可以做成豆腐。”田曼端着碗,手里捏着一颗豆子,
“话说,你怎么光吃鱼不喝汤啊?”
“我要上战场,这些汤汤水水你别弄了。”
“明白,增肥。”田曼把豆子丢进碗里,
“动物肝脏你吃不吃,鸡蛋、枸杞能吃么,有什么忌口没有?”
“只要不连汤带水的都行。”左巍心里有些别扭,看着桌上放下的碗。
“成。你早点睡。”田曼挥挥手,身形隐没于屏风后。
院子里静悄悄的,田曼沿着记忆的路线回到后院,见谢沁房里的灯还亮着,走过去敲门。
“谁?”谢沁的声音,随后门扉微开,玉儿见到是田曼,惊讶的张口。
“田曼,你到这来做什么?”谢沁眼眶湿润,面上微微抖动,似哭似笑。
“我刚给州牧大人看过病,问题不大,夫人明天给州牧大人做药食,可以吧?”
“不认识药。”
“很简单,夫人一看就会。”田曼觉着这里气氛有些诡异,玉儿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站在一侧盯着她,面色有些苍白。
“哦。”谢沁狐疑的瞥了眼玉儿。
“好,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田曼离开后,谢沁审视着玉儿,问:“你怎么解释?”
“小姐,婢子亲眼所见。”
玉儿吓的脸色惨白,才说了田曼种种不是,眼看小姐对田曼再次产生敌意,她跑来轻飘飘几句话,这么久的功夫白费。
“住口!”
谢沁脑内一片混乱。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