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的尸俑之外,就只有那根巨大耸立的飞虎凌云闷铁黑柱,黑柱上的血焰凶戾而诡异,明明燃烧着凶烈的焰羽,却毫无声息,不但没有一丝的温度,相反还让人感到有些发寒。

血色的焰火照亮着整片空间,倾洒之下似血水凝结、血河停滞。

咔嚓......

我天!

咔嚓.....

哦哟!

咔嚓......

娘嘞!

曹满谨慎前行,依旧无法避免脚下的尸俑一一被他糟蹋,这一路走得嘎嘣脆响、惊心动魄,他觉得自己都快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又一声碎响,段虎额间青筋崩起,“够了,我说你注意点好么?尸俑也是逝者的遗体,你能不能尊重一点?”

曹满老委屈,他也不想这样,问题是想不想和能不能是两码事,别以为抬脚落足是件轻松事,要看是什么场合。

换做宽松的地方,曹满蹦跶着就能走完,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可这儿?

满眼皆是尸俑,一具一具又一具,跟下饺子似的,插脚的地儿都没有,能咋办?

本来心里就已经够憋屈了,现在好,还落下了埋怨,曹满脖喉发痒,真想暴吼一声,老子特么的想这样吗?

“虎爷,我也不想,可你会猫步我不会啊,要不,你清理出一条通道让我走,这样就能避免......”

段虎怒飙一眼火,吓得曹满裆下颤。

“咳,当我没说,你放心,接下来我一定会小心......”

咔嚓!

“意外,这是意外!”

咔嚓!

“呃,还是意外......”

咔嚓!

尼玛,还让不让人活了!

眼看段虎脸色黑得吓人,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曹满欲哭无泪,我容易吗我?在这么下去......

“咦?虎爷你看,那边是不是有条通道?”曹满眼珠贼亮的叫了一声,激动的指着前方。

段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殿中的环境自然看得真切,就是曹满不说,他也看的真切,之所以没提,是因为心情的缘故。

也对,任谁身后跟着这么一位拖油瓶,心里会舒坦?

压着火段虎回道:“不仅有通道,里面还有道石门。”

“石门?”

曹满揉了揉眼睛仔细瞅了瞅,果不其然,通道里面有着一道暗青色的石门。

“虎爷,有门就有房间,你说那处房间里会不会藏着什么好东西?”曹满兴奋了起来。

“不好说。”

“要不,先过去看看?”曹满挤眉弄眼,满眼都是憧憬的小星星。

“别忘了我们此行的任务,先赶往后殿去检查那口黑棺,之后再去操心其他事。”段虎拒绝道。

“可是虎爷,贼不走空,我们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先去寻宝没什么不对吧?而且时间挤挤总会有的,应该不会影响任务。”

段虎,“呵,好个小贼,挤挤?别忘了,贪心惹得祸,好奇是根源。”

曹满一百个不爽,有宝不寻非要找黑棺,这跟棒槌有啥两样?

贪心咋啦?

好奇又咋啦?

大家都是俗人,是俗人就有七情六欲,别故作深沉,做那看破红尘的和尚,有意思吗?

“杵棍呢?走了。”段虎吩咐一声,自顾自的继续前行。

曹满滴溜溜一动眼珠,嘿嘿,有办法了。

“卧槽,谁特么下黑脚,绊老子的腿?”

惊呼一声,曹满跌跌撞撞朝前冲去,一路咔咔咔,转眼便冲到了通道那里,接着身子顺势往前一扑,翻到在地后不忘打几个滚,骨碌几下,跐溜到了通道里。

段虎......

见过赖皮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为了寻宝,这么笨拙卑鄙的法子都想得出来。

好个贼耗子,虎爷拧了你的鸡儿!

蹭!

一招大鹏展翅,段虎腾地而起,几个跳落便出现在了曹满的近前,双手攥紧,发出了一阵关节骨响,正欲一顿爆栗落下,曹满不慌不急的出了声。

“虎爷,其实我也不想这么贪心,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干爹,你想,他老人家年岁已高,说句难听话,今日脱了鞋和袜,不知明日穿不穿,过得都是天天日子,作为干儿子,我不想让干爹过得舒服些吗?”

曹满以为自己拿刘老倌说事,段虎看在对方的面子上会网开一面,但他忘了一件事,段虎的脸......

是真黑。

一顿嚯嚯下去,曹满舒坦得能飞魂,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错了,还错的离谱。

就这黑脸,六亲不认,下手无情,跟对方玩心机,首先要确定自己的身板够不够硬,皮肉够不够糙。

稍微差点,最好还是少动小心思,免得皮肉受罪,还没地儿抹泪擦鼻涕。

......

“耗子,你真的想进去?”段虎不是不讲理的主,现在心也宽了气也顺了,他出声问道。

曹满捂着脑壳点了点头,不敢出声,生怕话多错多,再挨锤。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不过不能耽误太多的时间,任务要紧。”

一听这话,刚儿还蔫头耷脑的曹满顿时精神振作。

黑脸啊黑脸,装清高,装圣人?

我呸,你也就一俗人。

贪心?

好奇?

我呸呸!

“还有一点,如果真是什么宝库,不要随便乱拿,捡些值钱轻便的冥器就行,不要贪多嚼不烂,做些不讨巧的事情。”吩咐之后,段虎率先走进了通道。

曹满喜极若狂。

发财咯,哈哈哈,发财咯!

钱财可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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