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里好不热闹,地板上二人纠缠在一起,你来我往斗了个死去活来。
从体格、拳脚以及耐力来说,耗子曹满根本不是蛮牛海子的对手,真要面对面干一架,只有被揍的份,没有还手的余力。
不过此时不同,二人像叠罗汉一样的缠在一起,手脚不好的施展开来,这一仗干起来,尽管曹满还是吃亏,不过他也有着干架的本钱,那就是他的板牙。
所谓一寸短一寸险,被压在身下的曹满充分发挥出了婆娘斗架的优势,手脚不管用就用嘴咬,不下嘴还则罢了,下嘴必下狠嘴。
靠着锋利的板牙,一嘴下去,一准一个血牙印,上面还沾着不少新鲜出炉的口水,这叫买一送一,伤人的时候不忘来点消毒水。
海子被咬得直皱眉头,仗着自己身强力壮,被咬几下也不在乎,换个旁人,还真有些顶不住劲儿,非被曹满给咬跑了不可。
“死耗子,扯疯扯到你海爷爷家来了,我捶死你,捶......”海子抡着老拳打了个不亦乐乎。
曹满挨了不少老拳,体力更是不支,即便有着刁招板牙扛着,这会儿难免有些招架不住。
眼看再这么下去非吃大亏不可,眼尖的他瞅准时机,脑袋猛的向上顶去,一下就冲在了海子的鼻梁上。
鼻梁骨本就脆弱,一撞之下,海子眼冒金星,汩汩的鲜血瞬间就从两鼻孔流了出来。
“耗子,你耍诈!”海子手捂鼻子撤了下去。
“耍诈?我呸!干架就是干架,只要能干赢,管曹爷用什么手段?”说着话,曹满欺身而上,打算来个穷追猛打。
海子可是有着功夫在身的小伙,刚才纠缠太深不好得施展,现在拉开了距离......
不等曹满张牙舞爪冲到身前,海子晃身迈步,一记冲天炮轰去,正中目标的鼻梁。
“哎呦,缺了德的蛮牛,你这是报复,小人!哎呦我的鼻子......”
曹满痛苦的捂着鼻子蹲在地上,任鼻血不停往外冒着。
海子也好不到哪去,干翻对方后,自己也蹲在地上,手捂鼻子,疼得眼泪水直冒。
一时间屋内总算消停了下来,曹满、海子分地蹲着,捂着鼻子,眼神你来我往,在那暗掐着,一个不服一个。
......
日头又偏西了不少,余晖照耀着山岭,撒上了一片金黄的晚景。
“小子,有没有药?你看你把曹爷揍的,好好的一张脸都快成了酱肉铺!”
“你这蛮牛,干架就干架,又不是仇人,至于这么狠吗?”沉默良久,曹满率先开了口。
海子沉脸闷声站了起来,从破柜子里找出了一只小土罐,甩手扔给了曹满。
接过土罐,曹满打开看了看,里面装着黑不溜秋的药膏,闻上去味道还挺不错,有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外敷还是内服?”曹满用手扣出了一点药膏后问道。
“外敷。”海子就说了两个字,似乎多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讲。
“那有没有内服的?”曹满话多,顺嘴又问了一声。
“你没有内伤,不用内服。”海子瞟了他一眼,很是不耐烦。
“你咋知道我没受内伤?刚才是谁一拳一拳往我身上招呼的?不是曹爷身子壮,恐怕这会儿早就吐血了。”曹满不认同的问道。
海子没有理会他,把头一扭,看着窗外的风景。
“真是头闷牛,三锤子打不出个闷屁。”曹满嘀咕了一声,换来了海子刀子般的眼神。
“瞪什么?曹爷说错了吗?又不是哑巴不会说话,何必一天闷里闷气,装活哑巴呢?”曹满不以为意,擦着药膏在那发着牢骚。
海子闷闷的收回目光,正打算重新调整一下心态,突然曹满一声尖叫,吓得他浑身一抖,怒气的又看了过来。
“你有完没完?”海子怒喝一声。
“没完你大爷!小子,你把曹爷的眉毛弄没了,你陪我,陪我!”
曹满怒气冲冲的来到近前,用手分别指着额头上两条没了影的眉毛。
你丫的,破了海爷的大门,咬了海爷一身牙印,还冲出了海爷的鼻血,这些海爷都还没和你计较,你丫的还敢让我陪眉毛!
海子嘴角一抽,恨不得给对方补上两记老拳。
刚要动火,谁知曹满把手一摆说道:“算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眉毛就不要你陪了。”
海子闻听,抬起的老拳放了下去,本以为对方还算讲道理,谁知下一句话,气的他闷血都要吐了出来。
“我撞破了你的门,你弄没了我的眉毛,两件事正好扯平,一个不欠一个。”曹满老神在在的说道。
“放屁!你那鬼画符的两条黑炭粗眉,抵得上我的木门吗?”忍无可忍的海子吼了起来。
“放屁?好臭好臭。”
曹满用手扇了扇风,一副讨打的贱样。
海子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力气大了点,往回拽时,“刺啦”一下,撕扯下了一大半来,顿时曹满半个身子走了光。
这下海子有些傻眼了,举着的拳头不知该打还是不该打下。
“嚯嚯,我说蛮牛,现在这笔账该怎么算?”曹满抖着腿,指着撕烂的衣服颠颠的问道。
“这......我不是故意的。”海子理亏的回了一声。
“不是故意的就不用陪了吗?”曹满不依不饶的问道。
海子气结难抒,一向少言寡语的他少有的开始辩起了理,“那你撞破了我的大门怎么算?”
“去,不是说了吗?撞门的事和我的眉毛抵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