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泉和冷曼早已听得不耐烦了,有心发火,又没那个胆,别说发火,就是脸上稍微露出点嫌弃的神色,段虎都能用他虎眼瞪过来,那玩意老吓人了,目光炯炯,又大又有神。
“刚开始吧,只要是引来的狗,管他大狗小狗,老狗还是三脚狗,我都宰了下汤锅......”
看看,看看,套路老了吧?
“可是后来我想了想,这么做不地道,常说一黑二黄三花四白,不能是狗就吃吧,人呢总要有些品味,所以除了黑狗,其他狗我都......”说到这,段虎稍作了停顿。
“都放了?”洪泉二人没忍住,同时问道。
“嘿嘿,没放,卖给刘老倌了,他是开狗肉馆的,正好用得着,我还能赚点小钱花花。”段虎皮贱的一笑。
“噗......”
冷曼喷的是口水。
“噗......”
洪泉喷的是老痰。
为毛洪泉老是在喷老痰?
问得好,人老痰多,树老皮糙,就是这个理。
段虎没有理会二人别扭的表情,继续说道:“可后来我觉得事情渐渐有些不对劲儿了......”
用母狗勾引公狗,吃不掉的拿来卖钱,这就对劲了吗?
“我发现街上的黑狗越来越少了,而且虎妞也老了,唉......怎么办呢?”段虎愁着眉摇了摇头。
“还能咋办,杀了吃,再养只小黑狗呗!”熟知套路的洪泉顺嘴说道。
冷曼虽然没出声,可她也同样是那么想的。
“一边玩去,还是不是人?虎妞可是我从小养到大的黑狗,我能那么残忍的对待它吗?”这回轮到段虎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啥?对狗就有感情了,那老母鸡呢?
骗鬼去吧!
“为这事我想了好几天,挺伤神......”
伤神你个大头鬼,要么杀了吃肉,要么养老送终,有那么难吗?
“最后我决定把虎妞卖给刘老倌,顺便弄只小黄狗,当然还是母狗,不为什么,因为街上的黑狗已经绝种了,哈哈哈!”
洪泉冷曼对视一眼,二人相对无言,脸色僵硬,任由石壁外的寒风呜呜刮着......
等着段虎开怀大笑之后,忽然他神色一振,变得十分严肃了起来。
“虎爷,怎么了?”
洪泉二人见势就是一惊,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想听大黑猪的故事吗?”
洪泉,冷曼......
我去你的老母鸡,大黑狗,大黑猪!
你丫的还算是个人嘛,再玩,所有的家畜都要被你玩死了!
够了我的爷,你真是位大爷,能不玩套路了吗?
那玩意害死人啊!
见二人头冒白毛汗,段虎嘿嘿一阵坏笑。
敢跟虎爷玩套路,不管你人老皮皱,还是貌美如花,在我面前也毛嫩。
......
“唉,往事如烟,过眼即逝,想想那些日子真是高兴,母鸡炖汤,黑狗下锅,肥猪杀肉,得闲踢个蛤蟆掏个鸟窝,田里逮泥鳅捉蚂蚱,河里戏水摸鱼,运气好还能捉个大王八给我爹补补身子,晚上点着油灯,钻被窝里看我娘补衣服,听我爹讲故事......”
说着说着段虎没了声,拧开水壶喝了两口酒。
段虎的话勾起了洪泉的回忆,记得那会儿他儿子也像段虎一样,又调皮又活泼,还不知道累,可以从白天玩到晚上,最后一骨碌钻进被窝,非逼着他讲故事听,故事还没说完,小家伙早已熟熟的睡去。
孩子他娘总会在油灯旁缝补着衣服,跟着唠两句嗑,最后打来洗脚水让他舒坦的泡泡脚......
“虎爷,给口酒喝。”洪泉眼睛有些发红。
“咋的,想你的家人了?”段虎把酒递了过去,一见对方发红的眼珠,出声问道。
“你别说我,你还不是想亲人了。”
洪泉接过酒喝了几口,同样看见了段虎眼中隐约浮闪的泪花。
“胡说,虎爷什么人,铁铮铮的大老爷们!流血流汗绝不皱眉,想让我流泪,我去他大爷的!”
“那你眼睛咋有水雾呢?”洪泉不服劲的问道。
“老二,那是笑出来的,知不知道,是笑出来的!”
段虎双眼瞪大,还专门用手分别指着自己的眼睛和笑脸,用来证明自己一点都没难过。
“再说了......”段虎顿了顿又说道。
“自打当年爹娘死后,我就发誓再也不会流泪了,因为我要证明给爹娘看,他们的虎子已经长大了,已经是个爷们了,我会好好的活下去,不会再让他们替我操心......”
洪泉点了点头,惆帐中挤出了笑容,“不错,成天哭丧着个脸,他们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宁的。”
“哟!没看出你这老二还是个知己。”段虎惊讶的说道。
“嘿嘿,我也没看出你小子是个同道中人,怎么样,交个朋友如何?”洪泉趁热打铁,打算先确定一下双方的关系。
“交朋友?”段虎上下打量两眼。
“咋了,刚才你不是说我们是知己吗?”洪泉故作姿态在那捋着胡须问道。
“老二......”
“嗯?”
“你都老得要进棺材了,连什么叫客套话都听不懂?我去,这辈子是不是活到狗肚子了?就你这龙阳之癖的嗜好,跟你交朋友,你确定不会交成断袖之友?”
还以为段虎会痛快的答应,谁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洪泉双眉一挑,心里何止想骂娘。
你丫的才有龙阳之癖,洪爷爷可是个纯色的大老爷们,当年娶了媳妇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