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了。”
曹满如释重负,一口老气呼了半晌。
终于解脱了,解解脱脱,这罪受的,能要人命。
回想刚才堪称恐怖的经历,曹满打一寒颤,心肝乱抖。
啥叫生不如死?
刚才就是。
段虎看着好笑,其实排毒的办法不少,并不是只有一种,譬如,用嘴吸。
这个法子比挤毒要温柔多了,尽管也会感到一些疼痛,但比起挤毒时带来的痛苦,小巫见大巫。
问题在于......
段虎会干吗?
“趴好了,现在给你上药。”一句话,曹满的心又悬了起来。
“会痛不?”弱弱的问一小声。
“余毒还留在你体内,不想尸变的话,痛死也要上药。”
这话说的,曹满竟无言以对。
“那,那你轻点......”
一抽大鼻涕,曹满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好可怜哦!
“放心,死不了。”
曹满气憋,不是死不死的问题,是轻不轻,疼不疼的问题,和黑脸聊天,心累哇。
片刻过后,段虎还未开始上药,伸手在曹满身上来回摸索着,曹满一头雾水。
玩摸摸?
黑脸,几个意思?
都是纯爷们,自爱,自重,自持点好么?
“虎爷,你在干嘛呢?”先问清楚了再说。
“我给你的药膏藏哪去了?”
原来是这事,瞧把俺吓得,胯下一颤。
曹满放心了,“药膏在我兜兜里,压着呢。”
下一刻,曹满整儿人都不好了起来。
药膏?那盒臭不拉几,闻着想死的臭药!
黑脸,你缺德!
忍着吧,小命要紧,何况,药膏虽臭,但效果极佳,就在刚才曹满曾亲自尝试过,十足的神药。
还别说,段虎下手真的很轻,轻得几乎感觉不出对方是在用手上药,好似清风拂柳,轻柔温和。
药膏也是真心不错,涂抹在伤口上,非但不疼,还清凉舒服,降火降燥,顿时,曹满觉得身子轻快了许多。
美中不足的就是那股味儿,尼玛,实在是太臭了,臭得曹满很想呜哇哇。
呼......
段虎侧过头去长呼了一声,“大爷的,咋这么臭?”
曹满瞪大眼珠,喂!能顾及一下病人的心情吗?
你都嫌臭,我呢?我还觉得香吗?
药膏没用完,还剩那么一丝丝,曹满舍不得丢,珍藏在了自己的小兜兜里。
“虎爷,你给我的药膏啥都好,就是太臭了,你说,这是为啥呢?”曹满打算再问一次,不把缘由搞清楚,心里不自在。
“良药苦口。”段虎的回答还是四字,惜字如金。
曹满嘴角抽搐,黑大头,能换点新词吗?
药臭跟药苦是一码事吗?蒙鬼去吧!
鬼都不信。
嗯?良药苦口......
莫非药膏是苦的?又臭又苦!
曹满迟疑的摸了摸兜兜,好奇心一起,赶都赶不走,越赶越好奇。
要不,试试?
“耗子,我说过,这药只可外敷不能内服,想死尽管试,虎爷包死包抬还包埋。”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曹满不敢试了,不过好奇心还在,有机会的话......
滴溜溜的眼珠子没能逃过段虎敏锐的目光,一边帮着包扎,段虎一边说道:“好奇害死猫,耗子,一定要记住了。”
曹满虚伪的点点头,呸,老子又不是猫,能被好奇死吗?
段虎看得出他那点小心思,于是又说道:“好奇心这东西,害人不浅,比如那颗冥眼......”
“虎爷,冥眼和好奇心没啥关系,那是财迷心窍害的。”
有错就要更正,曹满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
挨了一爆栗。
“疼吗?”收回了拳头的段虎接着包扎。
“疼。”曹满实话实说。
“刚才我说的话对吗?”
“对,虎爷的话就是至理名言。”说这话,曹满感到违心。
违心也要说,否则在这么下去,小命非翘不可。
“孺子可教也。”
曹满......
要疯了,不如换个话题,也许会好点。
“虎爷,问你件事。”
“说吧。”
“你这一身降妖伏魔的本领哪学来的,莫非你是茅山道士?”
“道士要守清规,虎爷没那闲心。”段虎回道。
“那你是还俗的驱魔和尚?”
“你看我像还俗的和尚吗?”
“不像,一点儿也不像。”曹满讪讪一笑,你像被赶出寺的和尚。
既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那是什么?
“端公?”
段虎摇摇头。
“江湖术士?”
段虎没出声。
“神汉?”
“耗子,皮痒了是不?”
“不痒,嘿嘿,一点儿也不痒。”曹满干笑一声,痒你大爷,老子还疼着呢。
“虎爷,你究竟是啥来历?能耐大本事强,知道的事情也多,什么老僵老粽,什么冥器......”
冥器?
冥器!
曹满眼睛亮堂了起来,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性的东西。
“行了,别瞎猜了,实话告诉你,虎爷是一名倒斗艺人。”段虎懒得啰嗦,直接挑明了身份。
“有这种艺人吗?倒斗又是个啥?”曹满晃晃脑袋,听着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又有些想不起来,把他急的,抓耳挠腮。
日,该不是会挖洞撬棺板子的......
曹满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