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作为邻居的郑雅琴,就听到过老白孩子的爹娘哭喊叫饿的声音,叫的老可怜了,就算隔了一辈子,她还记着呢。
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畜生,死了也不可惜,即便提前知道他要被鸡骨头卡死,郑雅琴也没打算帮他躲过这一劫。
郑钱氏听到郑雅琴说要让老白孩子替她儿子死,很是赞同——
“让他替你爹死就对了,那不是人的玩意儿,亲老子娘都叫他给饿死了,这种人就不配活着。”
说的跟她多正义似的!
郑雅琴犹记得,她跟贾大棒子的那门亲事,就是这老太太张罗的,事后她被老贾家虐待的时候,老太太也没帮过她一分一毫。
郑万宝说,“那咱们咋能让老白孩子替我死呢?需不需要做点啥?”
郑雅琴说,“当然需要了,不过我现在很饿,等我吃完饭再跟你细说吧……”
说完,她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张桂枝一看郑雅琴去厨房找吃的了,脸上顿现为难的神色,低声对郑万宝说,“他爹,她要吃东西,咋整?”
要是以前那个大丫,他们大可不必为难,骂她一顿叫她饿着就成了,但是现在不成啊,人家是仙女了,他们家的顶梁柱还得指着人家救命呢,他们也不敢得罪她啊!
郑万宝纠结了一会儿,咬了咬牙,一狠心说,“你去给他舀半碗苞米面子,给她熬点糊涂粥喝!”
“啊?半碗?她个丫头片子,能吃了那么多吗?”张桂枝一听要在丫头片子身上搭半碗苞米面子,顿时肉疼了。
郑万宝横了她一眼,说,“半碗苞米面子重要还是你老爷们重要?混账东西,让你拿你就拿得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张桂枝不甘心的撅了撅嘴,最后还是认命的去拿了。
于是,半个小时后,郑雅琴就喝到了黏黏稠稠的苞米面子糊涂粥。
虽然难喝,但好歹是混了个饱……
饭后,郑雅琴着开始帮郑万宝安排替死鬼的事。
“等会儿我写道符,你在子时把符烧了,符灰埋到老白孩子家门口就行了……”
郑钱氏惊讶的说,“啊?你都会写符了?这也是那个老神仙教你的?”
郑雅琴面不改色,“开了天眼,自然啥都会了……”
她拿起铅笔,刷刷刷的写了一串字符。
咳咳……其实,就是几句英语,只是别人不懂罢了。
郑家一家人看到郑雅琴写的那些奇奇怪怪又很好看的符,更加相信她是仙女转世了。
不是仙女,谁能写出这样的符啊?
写完后,郑雅琴把“符”交给了郑万宝,告诉他,烧完符后就必须离开村子,等老白孩子死后再回来,不然黑白无常来勾魂的时候,万一发现了他,他可就必须得死了。
之所以这么安排,也是她想到了这个便宜爹上辈子对自己的冷酷无情,她不愿意他安安生生的过日子,想折腾折腾他,给他点苦头吃。
郑万宝一听还要躲出去,不乐意的说,“大过年的,你让我上哪儿去?”
郑雅琴不咸不淡的说,“你不想躲也可以,到时候黑白无常来勾魂的时候发现了你,我可救不了你……”
郑万宝哪敢拿自己的命赌啊?把符接到手后,他黑着脸看了一会儿,瓮声瓮气的说,“要是过年那天老白孩子死了,我给你做身新衣裳,要是人家没事儿,哼……”
要是老白孩子没事,就证明郑雅琴忽悠他呢,看他不打折她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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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郑万宝就在韩明秀的安排下,鬼鬼祟祟地跑到老白孩子家门口去做法,做完,带着他老婆给收拾的一包东西去了隔壁村的老丈人家,官方说法是——帮老丈母娘照顾瘫痪在床的老丈人去了!
郑万宝走了,张桂枝想让郑雅琴到她那炕上去睡去。
别误会,不是她突然对闺女好了,而是一想到黑白无常要来他们家附近抓人,她怕的慌啊。
想着闺女是仙女儿下凡,要是让闺女睡在自己身边,那些脏东西来的时候,不就近不了她的身吗?
然而,郑雅琴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她才不想跟张桂枝在一个炕上睡呢,老王给她的大龟壳就是最好的房间了,里面温度总是在二十四五度,且进到里面就有一种神清气爽、心旷神怡的感觉。
应该是有仙气在里边吧!
放着这么好的地方她不住,跑去跟个睡觉爱磨牙爱放屁打呼噜的女人睡一起,她有病啊?
换作从前,张桂枝肯定不会接受郑雅琴拒绝她的要求,但郑雅琴现在是神仙,是仙女了,她也不敢跟人家张牙舞爪的摆老娘的威风啊。
于是晚上睡觉时,娘俩还是各睡各的,郑雅琴睡在了空间里,空间里温度适宜,还有灵气滋润身体,简直再好不过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家里吃饭的时候,郑雅琴理所当然地坐在了饭桌旁。
张桂枝一看她又来吃饭了,气得直翻白眼儿,但不管咋气,终究还是没敢把她撵下去。
最后,郑雅琴顶着张桂枝和郑老太太割肉似的表情,吃了一个糙米大饼子。
吃是吃饱了!
但,真难吃呀!
在陈教授家待的二十多年,她习惯了精致的饮食,有品质的生活,乍然吃到这么粗糙的东西,简直咽要了她的老命了!
刚才吃大饼子的时候,每吃一口,她都得抻着脖子咽好几下才能咽下去,粗糙的大饼子很拉嗓子,她喝了好多水才没被噎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