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祖父的探险日记!”瓦伦蒂安的眼睛一下瞪圆了,找到这本日记,也是此行的重中之重。
“不错,这个玩意儿我放了五十年,直到今年我们马家有了智能手机,我才知道里面说了些什么?”马耀宗苦笑道,老脸都是唏嘘。
当年马耀宗发现了毒发身亡在山路上的探险队成员,报警后反而被当成嫌疑人关了两个月,最后因为没有证据,马耀宗才被释放。
这个案子也被当成游客误入深山,被毒蛇咬伤,不治身亡,草草结案。在那个吃穿都成问题的年代,马耀宗也没有深究的心思。
直到半年后的一天,他无意间去到村尾的溶洞,在水边发现了这本用防水油布包好的日记,还有一具已成白骨的尸体,从尸体的一些特征来看,这个人就是曾经赠饼的阿尔斯兰。
马耀宗赶紧带着日记去到镇里,准备报案。可惜那个时候,爆发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运动,公检法人去楼空,想报案都找不到人了。
马耀宗无奈地回到村里,当时他并不知道阿尔斯兰是为了盗取宝库而来。看在相识一场,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将阿尔斯兰的白骨安葬,而这本满是英文的日记,也被束之高阁,遗忘在记忆深处。
这一忘,就是五十年。
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到了了断的时候,今年上半年的有一天,马小杨用父亲马扬名的智能手机学习英语,品学兼优的马二妹一口流利的英语听得马耀宗老怀欣慰。
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本年代久远的英文日记,一通翻箱倒柜,还真就找到了它。
要说以马小杨的水平,翻译英文日记那简直是强人所难,不过有了智能手机,有了百度,马小杨勉为其难的开始翻译日记。
磕磕绊绊把日记翻译了出来,虽然很多地方词不达意,但终归是完整的知道阿尔斯兰这两年在田溪村干了什么。
一时之间,震惊,愤怒,迷茫……无数种情绪涌上马耀宗心头,一向睿智的老人第一次感到了不知所措。
最让老人伤心的是,是自己把阿尔斯兰他们带到了田溪村,是自己介绍了溶洞奇怪的水涨水落,最终让外人盗走宝库,这件事该怎么向村民交待,尤其是苦守百年的四姓家族,马耀宗沉默了。
时间过得飞快,马耀宗还没有从迷惘中走脱出来,瓦伦蒂安带着ja集团的人进村了。
一开始马耀宗没有多想,哪怕是武学勤他们潜伏到村子里,说这帮人另有所图,马耀宗都没有联想到五十年前的事。
直到马耀宗看到用马家独有的摔碑手击碎的猪头骨,他这才想起当年送出的秘籍。接着他知道了瓦伦蒂安的全名,吉尔·瓦伦蒂安。又听说了中午的祭奠仪式,联想起武学勤提起的明明没有价值,这帮人却大费周张的入村勘察。
林林总总连在一起,马耀宗想明白了这些事情的奇怪之处,瓦伦蒂安她们是在寻找先人的遗骸,还有这本日记。
为什么说要找这本日记呢?一方面当然是寻找阿尔斯兰失踪的真相,另一方面则是日记中提到的一件事情,保险箱密码。
日记中提到,阿尔斯兰一生偷取了许多古墓和宝藏,他把最珍贵的东西存放到了瑞士银行的一个密码保险箱,而打开这个保险箱的密码,他就隐藏在这本日记当中。
马耀宗的判断是正确的,瓦伦蒂安深深地鞠了一躬:
“首先,我代表我的家族,代表我的祖父,向贵村表示万分的抱歉,请接受我诚恳的歉意,”
说着向着田溪村的山水,村民,再次深深鞠躬。
做足礼节以后,瓦伦蒂安提出了请求:
“请您能带我去祖父的坟前,归还我祖父的尸骨,允许我带他老人家回归家乡,还有将他的日记归还给我,当然,为表歉意,我们将对贵村进行一定的赔偿,您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吧!”
此言一出,在场的田溪村人无不眼睛一亮,天上再次掉下馅饼,田溪村迎来了一次暴富的机会,所有人的目光齐唰唰地望向了马耀宗。
马耀宗沉默了一下,来之前他想了许久,心中早有答案,看了一眼紧张万分的瓦伦蒂安,老头轻声问道:“为什么时隔这么久才来迎回老人的尸骨?”
瓦伦蒂安面露愧色,犹豫了一下回答:
“非常惭愧,我的家族一直在从事一些不合法的生意,如果贸然进入贵国,害怕有危险……”
“现在就不怕了?”马耀宗皱眉说道。
“是的,这些年我们集团一直致力于转型,已经成功洗白上岸,年轻的一代,都是合法商人,您可以问一下您旁边的这位警官,我们现场的人,不论在国内国际,可有一丝违法记录?”
“要是有早抓你们了,”武学勤嘟囔了一句。
瓦伦蒂安微微一笑:“这只是一方面原因,其实对于祖上对自己早年犯下的错误,非常内疚。在最后一封家书的时候,曾经说过,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能清清白白的做人,让我们这些后人惭愧的是,直到今天,我们才做到了这点,才有脸来见他老人家。”
马耀宗点点头,继续说道:“赔偿什么的,会有人跟你谈,我只有一个要求。”
说着望向桑坤,冷冷地说道:
“我要他承诺发誓,此生再不许用我马家摔碑手,如果使用,就会像你祖父一样,死在毒蛇口中。”
看到自家的绝学被人用来打猪玩,马耀宗很生气,于是提了这么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