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渊皇后施若仙,景元熙的生母,身后正跟着焰姬身边那个丑宫女如花,急匆匆赶到!
景元熙没想到自己亲妈这个时候会来,也顾不上腿上疼痛,一瘸一拐从高处下来,“母后,您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
施皇后重重哼了一声,“本宫若是再不来,你就更危险!”
“母后,儿臣正在缉拿北辰的一个重要奸细,他不但假冒车夫混进凤家,还意图在马球赛上行刺儿臣,儿臣正要将他就地正法!”
景元熙抬眼瞄了眼站在施若仙身后的如花,知道定是焰姬那娘们搞的鬼,这个时候将母后喊来,坏他大事!
“你也知道他是凤家的客人,也不问清是非曲直,就大张旗鼓地杀人?”
施若仙狠狠瞪了景元熙一眼,“其他人退下!”
景元熙只好耗子见了猫一般,老老实实等着。
等周围的人都退避开去,背过了身。
施若仙啪地一个小耳光,扇在景元熙脸上,压低嗓音,“糊涂!你将凤家的宝贝疙瘩哄来,现在又置她于危险之中而不顾,凤于归不在京中,你当龙皓华那个老东西是个摆设?你让你父皇和本宫如何替你解释?”
“母后!”景元熙捂着脸,两眼却冒着光,“你可知道孩儿今日捉到的是谁!那个人是北辰的靖王阮君庭!孩儿只要捉了他,不管活的死的,都是大功一件!北辰没了阮君庭,这四海之内,还不任我南渊的兵马驰骋!”
“混账!你以为南渊的兵马听谁的指挥?本宫不管那人是不是阮君庭,他现在是打着凤家的旗号来的,你大庭广众之下杀他,就是打凤于归和龙幼微的脸!若是与凤家的关系闹僵了,就靠你的东宫卫,也想在这四海之内驰骋?你还想不想做皇帝!”
“但是,娘啊……!”
“收了你的东宫卫!立刻!马上!你还想落多少把柄在别人的手里!多少人等着咱们景氏皇朝与凤家一拍两散,你难道还不明白!”
景元熙忽地恍然大悟!
以阮君庭方才显露出来的功夫,他竟然与他耗了这么久,而不是第一时间脱身,原来就是在等着拉凤乘鸾下水!
只要凤乘鸾在这鹿苑中出了闪失,凤家岂会善罢甘休!龙皓华岂会善罢甘休!
若是这一龙一凤都反了,他姓景的,在这南渊,只怕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
可是,他依然不甘心,“母后,难道就这么放过阮君庭?”
“当然不!但,不是现在!”施若仙神情一凛,“你做好你的太子,其他的事,暂时不用操心。”
她深深叹了口气,这么大个烂摊子,只怕要收拾起来,还要费一番脑筋了。
景元熙闹了这么大阵仗,花了那么多钱和心思,现在眼看就要得手了,却要戛然而止,自是一万个心有不甘。
但是奈何母后已经将话撂下,他若是公然违逆,便是大不敬。
身为太子,行差踏错,储君之位就有可能不保!
事到如今,面子自然没有里子重要。
他倒是能屈能伸,立刻提高了嗓音,让人们都听得清楚,“是,多谢母后教诲,儿臣明白了,一切都是儿臣鲁莽造成的误会,儿臣这就放人!”
景元熙挥挥手,“皇后娘娘明察秋毫,洞悉一切,原来是有人意在挑拨我南渊君臣不合,而蓝公子实在是受奸人所害,本宫差点误杀好人。本宫不但要向你致歉,而且,还要感谢你替本宫将真正的刺客一网打尽!呵呵呵……”
转眼间,剑拔弩张的东宫卫,撤了个干净。
被阮君庭震得五脏六腑深受重创的三十多个万金楼刺客,全都被堵了嘴,抹了脖子,替景元熙背了这个锅。
这一场闹剧,总算告一段落。
凤乘鸾稍稍松了一口气,站在一片狼藉中,回头向阮君庭灿然一笑。
阮君庭嘴角稍稍牵了一下,莫名觉得有些可惜,事情没闹大,人也没顺走,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本王不但白陪你们玩了一遭,而且还要继续扮这个蓝染!
远处,凤芝安和凤如仪两朵花一样,提着裙子跑了过来,“姮儿,你没事吧!”
两个人拽过凤乘鸾,七上八下地检查了一番,这才放心,“你刚才为了他,那么不要命地往里面闯,简直吓死人了!”
背对着几个人的阮君庭静静地立着,眉梢轻挑,她倒是憨厚地可爱!
凤乘鸾摸了摸鼻子,喜滋滋回头偷瞧阮君庭的背影,“好了,别说了,他还在这儿呢。”
凤芝安和凤如仪两个,一人一条胳膊,将她夹在中间,拖出去几步,“老实交代,你对他死心塌地,是不是因为色迷心窍?”
凤乘鸾被挤在中间,莫名其妙,“色什么啊?我是那种人吗?”
凤芝安捏她的鼻子,“还有,你让人家整天戴着面具,是不是怕被我们看到了他的脸,惦记上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哇?”凤乘鸾更蒙。
凤如仪也捏她的鼻子,“别装了,我们刚才都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啊?”
“看到他长什么样儿了!”凤如仪眯眯眼,咬牙切齿道:“真帅!”
凤芝安道:“难怪你那日对彼岸公子没兴趣,我若是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天下男人皆浮云!”
“你们看到他了?”凤乘鸾还缓醒过来。
“是啊。”两人异口同声。
“好看?”
“对呀。”
凤乘鸾笑得有些憨厚,“好看就成,不然我还一直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