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娜仁托雅看来她这个草原狼族同胞的出现本身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草原狼族就算有残余早已被大宁铁骑驱赶到北疆最北边了,面对凶猛如虎狼的大宁军队,不会有人想重返草原和大宁硬碰硬,这是找死的行为,更不要说越过新的朔方城出现在定襄城,想当年她和秦王带着五万狼族铁骑在占领了朔方城的情况下奇袭定襄城都是那么的艰辛。
一个人在大宁军队巡逻不断的情况下迷路从北疆的边际走到定襄城还正正好好的晕倒在侍女的面前,这个可行性几乎是微乎其微的。
至于说从大宁铁骑的押送下逃出来更是不可能了,就算是真的有奇迹发生,逃跑的狼族也只会选择草原,而不是大宁人聚集的定襄城。
更何况还是林寒这个大都督坐镇的定襄城!林寒到了定襄城后,定襄城的防御等级绝对比寻常高了好几个等级。
这是一个错误时间错误地点出现的错误的人......婢女虽然不解娜仁托雅的态度,但还是带着娜仁托雅来到马厩,如果说演武场是柳明珠的地盘,那么马厩和马场就是娜仁托雅的地盘。
在这里娜仁托雅见到了那个奄奄一息的幸运的倒霉蛋,那是一个浑身是伤的狼族汉子,单从面相来看就知道这个家伙经历了什么......而让娜仁托雅没想到这个汉子竟然已经苏醒,虽然还不能言,但的确已经苏醒,从这个男人的眼神中她清晰的感受的到,这个男人认出了自己......男人的眼里没有愤恨,没有杀意,有的只是激动之色,就好像在暗无天日的黑暗中看到了星星一般......“莫要让他死了......别让其他人发现他......”或许娜仁托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说这样的话,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草原的公主,这个人理应交给林寒去处理,但是她却没有这么做,而她在说出这么一句话后却是头也没回的离开了马厩......娜仁托雅转身之际却是没有看到那个奄奄一息的人眼眸深处的欣喜和嘴角的冷笑,至于说激动之色,在娜仁托雅转身之后便再也没有了。
婢女并不觉得娜仁托雅这样的安排有什么问题......满心欢喜的应了下来。
“激动么?”
娜仁托雅皱了皱眉头低声呢喃到,她想过如何得到自己族人的谅解,但没想过自己族人一开始就没有对她背叛狼族这个事实的恨意,没有一头狼会接受背叛狼群的狼,叛徒永远比敌人更可恶,而现在娜仁托雅清楚她对那些无法接受失败的狼族子民来说就是一个叛徒!这种感情的流露本身就是一件不和常理的事情,但是如果有可能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可能,谁又愿意去面对愤怒和责难呢?
......在谈完关于建城的事情后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林寒和世家的会面目标也算是达成了,最起码在世家的心中算是达成了,只是林寒没有表示到此为止,在场的每一个人却是没有一人敢松心中的那口气......看着一口一口吃的很是惬意的林寒,世家的一众人却只觉得这一顿饭吃的如同嚼蜡。
“北疆的事情谈完了,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兴趣和我谈一谈其他方面的事情......”终于林寒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擦了擦嘴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摆出一个让自己很舒服的架势双手交叉轻飘飘的说到。
不可否认林寒的架势在世家的人眼中很是嚣张,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表示愤怒,在他们看来这才是林寒该有的架势。
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良人......“不知林侯打算谈哪方面的事情......”须发皆白的老者却是一点也不敢小看林寒,眼前这个男人几乎用一种毫不讲理的方式打的他们毫无还手之力,也让他们见识了什么叫横压一世的实力。
“这段时间我对世家的古籍感兴趣,当然若是让你们忍痛割爱的话想来你们也不大乐意,家学应该是你们最后一张赖以生存的王牌了,不若我们做一笔交易吧......”林寒说的很是轻松,就好像在说出这一句话之前就已经确定了对方一定会同意他的交易一般......这种表情对世家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未雨绸缪也好,每谋必中也罢,或许这是世家最不希望看到的表情了。
“敢问这一次林侯是以什么身份与世家交易的呢......”须发皆白的老者问了一个一般人听了只会觉得没头没尾的问题,每一家的家学自然是秘而不宣的东西,颜玉卿为什媚爱戴,就因为颜玉卿没有敝扫自珍广开门路对于求学的学子来者不拒......只是颜玉卿敢这么做,他们这些世家却是不敢的,世家为什么称之为世家,不就是因为其高人一等的身份吗?
而这个身份如何体现,就是因为自己独一无二的家学,现在林寒打上了他们家学的主意......如果林寒依旧以北疆的大都督身份来谈,那么他们也就有理由认为这是大宁朝廷打算对他们动手的前兆了,谈好的没有谈好的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赶紧卷铺盖滚蛋或者找个犄角旮旯藏起来才是正事。
“我自己......我想你们对我这里面装着的东西也很是感兴趣吧......既然是交易自然不可能明抢,但是我可以换啊,在场的世家就算是再怎么落寞家中藏书应该不少吧,我们可以换啊,一换二不行就一换五,你们一我五......”林寒裂开嘴笑了笑,眸子里一片纯净,仿佛一眼汪泉清澈透亮没有一丝丝的杂质。
嘶......现场的人无论老幼皆是倒吸一口冷气,仿佛看一个疯子一样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