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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仁托雅并没有注意到林寒的神色,或者说她正在为自己取得的突破感到沾沾自喜呢,哪有什么功夫去打量注视林寒?
林寒的自大她是见过的,林寒好像在无时无刻都告诉所有人包括他的敌人,哪怕告诉你们想知道的真相你们也免不了失败,如果林寒失败了这自然是自大的表现,如果林寒没有失败那自然就是艺高人胆大了。
很显然至今为止林寒的评价还只是艺高人胆大,所以娜仁托雅笃定林寒不会也不屑于说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感觉被林寒小视了,但那又如何,只要情报到手,小视就小视吧......
“难道大宁和狼族就不能共存吗?非要拼一个你死我活......现如今就连你这样的聪明人也是这样的想法,难道只有狼族灰飞烟灭才能平息大宁的痛苦?”
每每提及大宁和草原狼族时娜仁托雅总是表现的很悲怆,她发自内心的喜欢着自己的民族也同样像其他蛮族一般向往着大宁的繁华,在她的思维中两者并不冲突甚至可以共存才是,为什么会转化成水火不容?
她不懂,但她知道号称大宁最聪明之人的林寒一定懂,她只是不确定林寒是否愿意告诉她,现在她终于忍不住了。
“我知道你也会说我是妇人之仁是么?”
娜仁托雅看着满不在乎的林寒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失落的情绪,她就好像狼群中一头特立独行且孤独的狼。
“世上傻子很多,聪明人也不少疯子也时有出现,但明白人在任何时候都少之又少,傻子被蒙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聪明人也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情况发生,这正是为了明白人弥足珍贵的原因,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另一层意思就是众人皆醒我独醉,而你所谓的理想空想倘若真想实现不取决于对错,而取决于他们是否愿意清醒。”
林寒悠然的回应到,说娜仁托雅傻也好说她蠢也罢,林寒从来不会轻视也不会鄙视任何一个有理想的人,哪怕是一个异族的公主,哪怕是一个在这个时代不被重视的女子。
“你也认同我的观点,你也认为我是对的?”
娜仁托雅的眼睛猛的亮了起来,就好像找到了失散多年志同道合的同志一般。从来没有人肯定过她的想法,林寒还是第一个。
但她注定要失望了......林寒并不是她的同志,有些时候理解并不代表赞同。
“你错了,我尊重你认为自己对的本身,但并不意味着我赞同你的观点,只有小孩子才谈论对错,大人说的只有得失利弊。弱者不会拒绝强者想要的和平,就要像羊不会拒绝狼带来的和平一样,但前提条件是羊要有认为自己是弱者的自知之明......”
林寒冷笑着看了娜仁托雅一眼,他尊重娜仁托雅的想法,但在他看来娜仁托雅的想法终究是一种空想。
利益面前何来和平一说?
“草原狼族不是羊!林寒你迟早会因为自己的自大而后悔,父汗也会向自大的大宁证明草原狼族不是弱者!”
娜仁托雅突然秀眉倒竖一手指着林寒高声呵斥到,她感觉自己,啊不对,是整个狼族都被林寒鄙视了,草原之上只有狼族鄙视别人,何曾有人敢鄙视他们?娜仁托雅只感觉自己的尊严遭到了践踏。
“拳头的意义不就是让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明白什么叫听话么?是不是弱者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而是事实,我承认你的父汗是一个人物,胆魄眼光手段都属于上上,甚至比我们大宁的新皇还要优秀不少,但然后呢?如果这样就可以带来胜利,那么草原狼族早就胜利了,还窝在草原干什么......”
林寒摇了摇头,和娜仁托雅聊天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同时也是为了让这个自认为聪明的女人少做些作死的事情。
“我们狼族迟早会成功!”
娜仁托雅并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哪怕面对的是林寒,大宁第一聪明人。不过这一句回答在林寒看来更像是小孩子耍赖的举动。
“好吧,我换个说法......无可匹敌的骑兵,实力卓群的可汗,全民皆兵的数量,你们的底牌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底牌都摆在了明面上,还叫什么底牌?”
林寒不想和娜仁托雅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事实会证明他的正确性。
“这......”
娜仁托雅眼中的怒火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忌惮。或许其他人说出这些话对娜仁托雅来说是一种轻视,但这一句话出现在林寒的嘴里,意义就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了。
“算起来公主也与在下交手过了,我可以说出草原狼族的底牌,在我看来草原狼族的底牌不足以影响或者改变战局的结果,但不知道公主殿下知道在下或者说大宁有些什么底牌,这样的底牌是否可以改变战局,面对这样的未知数,公主殿下又有什么样的应对手段?想来公主殿下也知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的道理......”
林寒的声音中满是兴趣缺缺就好像大学教授看着高中生信誓旦旦的和他谈论微积分一样,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
“这......你......”
娜仁托雅眼中的忌惮变成了恐惧,她从林寒的语气中听出了林寒的意兴阑珊,林寒从来没有骗人的习惯,要么不说要么说出来的都是真的,也就是说林寒早有准备了?
“虽然听上去有些自大,但因为我的存在或者我所留下的痕迹,大宁和草原的战争从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