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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晚还被保安严重地警告了。

“还好拍到了一张,发到微博上晒死他!”季元让印堂发黑地嘻嘻笑起来,看来就快要黑化了。

因为他当时是偷偷出去的,所以偷拍时离得太远,照片里黑漆漆一团。

只见漆黑中一坨姜黄色灯光,根本辨认不出光亮处是一个舞台,更看不清正在弹钢琴的容修。

把照片放大,竟然花了,虚成了糊糊。

季小鲜肉:“妈哒!!我的小哥哥呢??白照了!!!我的小哥哥!!”

老吉他手:“…………”

……

嗯,这天下午,夜逆的主唱,摔了手机。

甜咒乐队的主唱,心情也很难受。

“去查一下,那个帅哥哪来的,有没有东家……再查查别的,所有。”硬石的走廊里,冷恬对经纪人说。

经纪人默默无语,调查“所有”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很清楚,就像当初让他调查沈起幻那样,兴趣爱好、是不是单身、身家背景、有过几个女人……

那天冷恬原本是抱着和沈起幻“偶遇”的心思去前面儿随便转转,没想到,会看见舞台上的那一幕。直到现在,她的脑中还反复回想着那人的舞台表现力,那张脸,那嗓子,一口气窝在心口,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

冷恬深吸一口气,将大鬈发扎成个高马尾,来到排练室。推开门进去,环视其他三名乐队成员,闷声坐在了沙发上,瞥向身边翘着二郎腿玩手游的主音吉他手兼现任男友。“头发出油了,”她嫌弃地说,“黑头不能挤掉吗?恶心死了,一个现场型乐队,颜值有多重要,不用我多说吧?”

“长什么样儿是天生的啊,我有什么办法。”吉他手小声咕哝,过去哄她,“又在哪受气了?”

“那你就去整啊!就算底版不好,整不出盛世美颜,也该注意一点仪容仪表穿着打扮吧?”无名火也不知从哪来,冷恬把手机往桌上一摔,焦躁地往沙发那边挪了挪,“你那天真应该出去看看别人家的主唱,整天就知道玩这个破玩意儿,吃鸡吃鸡吃个叽霸!”

吉他手男票:“…………”

乐队成员们:“????”

莫名其妙的,日常腻歪的甜咒两夫妻,今天竟然在吵架?乐队其他人谁也不知道,冷恬哪来的邪火和怨气。

奇幻紫那边倒是比较安静。

他们的计划是签约硬石。

但是……

沈起幻已经很久没再提起这件事了。

郊区别墅地下排练室,室内的静悄悄的,一片静默。

过了好长时间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翻看幻神重新编曲的总谱,据说这是一位资深音乐人给新歌的编曲建议。平时也不见他们这么用功,紧迫感来得莫名其妙,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

直到鼓手开口,才终于打破那令人窒息的寂静。

“那个容修,什么来头?”鼓手小声问石天一。

“我哪知道,谁知道从哪个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石天一说,“老大应该知道吧?”

“老大呢?”鼓手又问。

石天一摇头,看向通风窗的方向:“野哥,老大怎么还没回来?”

傍晚的夕光从天棚墙角的小窗照进地下室,凌野窝在的单人沙发里,看上去像在假寐,微尖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过沙发扶手的皮革,将上好的黑色皮面儿抠得白迹斑斑。

石天一再次上前和他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模样:“野哥,睡着啦?想什么呢?”

凌野闭着眼睛,没再像以往那样烦躁地躲开他,而是一动不动地陷在沙发里,一句话也没说。

*

三支正当红的乐队坐立难安,被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搅得风声鹤唳,而容修这边则是悠哉惬哉,还和“胡同痴呆老大爷”聊了一会。

容修随着人群登上最后一级台阶,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钻出下水道的水耗子,终于从阴凉拥挤的地下通道里挤了出来。

他出了一点汗,拿出一块黑色的真丝手帕按了一下额头。这块帕子是甄素素女士专门为这身西装搭配的,除此之外,还搭配了有皮鞋、领带、皮带、钱包和手表。

这些年,他每个季度都会收到从首都邮寄到东北的吃穿用度,出国的那半年就转寄到了首长家里。寒暑假时父母也会去探望他,为此,容御先生还特地给他在满洲里买了一栋别墅。容修很少住在那,平时留两个阿姨看房子。一家三口在那里一年聚两次,往往不欢而散。

复员之后,容修把房子卖掉了,显然不打算再回去。

容修从地下通道口离开,来到人少的僻静处。

迎着夕阳灼眼的光芒,望向不远处人群熙攘的空阔场地,那里就是老大爷所说的“有街头艺术家表演的广场”。

距离清明还有大半个月,北方三月早晚天寒,只有当阳光直晒在身上时才能感到一丁点的暖意。

容修往小广场走去。

如果甄素素女士在身边,一定会要求他打上一把绅士伞,并且不厌其烦地在他耳边絮叨:千万不能让夕照日头晒到,那样很伤皮肤;不能喝黑色的饮料,那样人会变黑;不能吃畸形的水果和蔬菜,那样脸会变丑……以致于容修从青春期到成年,肤色一直都是病态般的苍白,当他坐在犹如废弃教堂般的loft落地窗前,就像一位手中捻着红酒杯、终年不见阳光的贵族吸血鬼。

就是这样的童年。

甄素素把她的漂亮儿子打扮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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