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双喜知道,如果自己一分不掏,这事就有可能泡汤。
无论是李玉迪还是苗春红,到最后,华双喜悲哀地想,就算她们都是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甚至还为了他养育了儿女,但到最后,解决问题的关键还是钱。
难怪有人说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试金石。
想到钱,华双喜的神情有些怃然,他想到了与李玉迪每一次相见的不欢而散,原本的恩爱夫妻,如今已隔着万水千山。
在他华双喜的世界里,一切都是物竞天择,弱肉强食,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它却是简衡量一个男人在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重量的砝码。
男人的成功全赖于此。
正因为受到了李玉迪的拒绝,华双喜也反思了一下自己,最后他终于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爱李玉迪,就是因为钱吧,还有钱背后能让某些东西化为钱的巨大能量。
苗春红看着手里的五千元,听着华双喜满嘴的新词,早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而且她也动了心,想一个男人,就算他原来再不好,可他现在在做什么?挽留婚姻呢,这不是最大的诚意吗?
苗春红当场答应了华双喜的要求,说自己一定要好好说服梅子,华双喜还答应她们可以地临走的时候去看望一下老人去。
离开了华双喜,苗春红直奔旅馆而去,梅子正在旅馆里焦急地等待着她。
她听了姐姐的话,知道华双喜一定又有什么新的花招,来蒙骗自己的母亲。
苗春红连屁股都没坐稳,就把华双喜的要求说了一遍,梅子立刻皱眉说:“他肯定又遇到了什么新的难关,不然,他不可能不和你离婚的,妈,他说什么你都不要信,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苗春红一路之上竟然有些心花怒放,她不怕吃苦,但怕别人异样的眼光,村子里离婚的人越来越多,但总归是让人瞧不起的,苗春红觉得,只要能保留这个家的名字,她也觉得比离婚强。
苗春红拿出五千元钱说:“这是你爸给你的上学前,你马上要开学了,而且学习任务这么重,你还能在这里呆上几天?”
梅子倔强地说:“学我可以以后再上,但现在的问题不解决,我是不会走的。”
苗春红生气地说:“你是咱们家的主心骨,但我还是你妈呢,他还能把我们怎么样?他已经离婚了,他要是不想要我们离了就算了?”
“他可以是为了那五十万元而不离的,一旦你答应了,过一阵子他又要离了,你难道还要再要这五十万吗?”英子说。
梅子说:“完全有这种可能,他现在最怕的也是咱们告他,如果过了一定的时间,他现在又离婚了,完全可以逃避这份责任,我们不能让他得逞,他要是想不离婚也行,拿出五十万来。”
“对,只要他拿出五十万,我们就什么都听他的。”
苗春红不干了,说:“要是真的不离婚,还逼他要那五十万做什么?再说了,我刚才也把他的真实想法告诉你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没那么复杂,他不过是为了过好日子,才跟那个女人结婚的,这点我觉得他没说谎。
再说了,他说离婚他损失了不少,就不能替他想一想吗?我从来就没想过管他要钱……”
看着母亲振振有词的兴奋样,梅子有些绝望了,她知道自己在其它事情上可以做主,因为母亲有些事是不明白的,但在这件事情上,她真的无能为力了,因为母亲的心里始终装着父亲,这是根深蒂固的,无法撼动的。
“这样。”苗春红也觉得自己前后太不一致了,就说:“我们进岛之后,我看他对我怎么样,听说要好几万呢,他要是没有诚心也不可能这么做。”
对于梅子来说,什么不离岛之类的事,她是永远也不知道的,父亲的反常举动,她知道一定是有猫腻的,但到底是什么,她怎么可能参透呢?
梅子在要回老家的头一天晚上,她们三个终于见到了华双喜的父母,也就是她的爷爷和奶奶。
当母女三人来到老人家住的房子里的时候,两位老人都哭了,婆婆拉着苗春红的手说:“他知道错了,你们就原谅他吧,如果你们能和好如初,我愿意与你们在一起生活,他再敢有二心,我们说什么也不认他了。”
华双喜的父亲也落泪了,他们不明白一时之间家里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而他的孙子,竟然……他们竟然近在咫尺却再也不能随便就见了……
苗春红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来抱怨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梅子从头到尾没说什么,她知道,这两位老人是善良的,但他们的儿子早就丧尽天良了。
梅子终究还是走了,虽然她一步三回头,虽然她把诸多的事都交给了母亲,但与来时相比,她觉得自己还是一个逃兵。
来时意气风发,她觉得母亲的遭遇,仿佛向她传达了一个使命,使她内心突然卷起一股激流,这激流让她热血沸腾。
现在,这热血总归又冷了下来,虽然开学在即,但她依然选择了安逸和舒适的逃离。
电视台、记者、鹏飞公司……这一切让她身心俱疲,她只能暗暗祈祷,父亲能够良心发现,善待自己的母亲。
梅子比谁都清楚,父亲的良心真的让狗吃了,还能指望他什么呢?但母亲呢?梅子忐忑不安地想,母亲不要出了大事故才好,反正让母亲清醒的结果就是吃更大的亏。
华双喜终于把公司安顿好了,进岛了。
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