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春来仔细看了一会儿,有了了解,小金子也仔细为李春来解释起来。
山子随之也在旁边补充。
李春来频频笑着点头,没有丝毫的不耐,待他们说完,又笑着招呼这些个眼巴巴的匠户道:“诸位爷们,我青州左营的规矩,想来爷们们也有了解了。在我李三儿这,只要你们能干出好活来,便不要怕我李三儿没银子!但是!”
李春来话锋一转:“你们初步能拿多少银子,咱们得看本事说话!就拿这十杆铳,先来验验货如何?”
“验就验,俺们还会怕了比这手艺的?不过,李三……李将军,你说话可算话,不吭俺们的?”
这些匠户虽然有些畏惧李春来的威势,但究竟是辽地的汉子,还是‘官营土匪’,倒真不是太虚。
当即便是有个看似领头模样,约莫三十出头的汉子,梗着脖子道。
“哈哈。”
李春来不由哈哈大笑:“光说不练假把式!走,咱们现在便话!”
……
“砰!”
“砰砰砰……”
山沟营地,射击场。
随着一声声清脆的鸟铳嘀鸣声响起来,前方七八十步外,木耙纷纷倒地。
甚至,有些木耙,直接被击的稀烂,一片凌乱。
这已经是第五轮了。
在场尽是久历沙场的明眼人,到底是什么水准,自也是心中有数。
风娘这时也是极为得意的看向李春来,那意思恍如是在说:看吧,本姑娘没说错吧,咱家的鸟铳,就是这么好!
“胡爷,如何?”
李春来并未理会傲娇的风娘,而是看向了刚刚打了几发、下来的胡关山。
这老军汉神色颇为凝重,对李春来微微摇了摇头,却又重重点了点头。
这等肢体语言,别人不了解,李春来又岂能不了解?
俨然,风娘她们盘蛇岭的这些鸟铳,把胡关山都给震住了。
“崔二!”
李春来忽然喊起了不远处一个正在上弹药、准备再来一发的一个把总官。
“到!”
崔二怎敢怠慢?忙是快步过来,恭敬跪倒在地上。
这厮,正是李春来提拔与草莽中的射击天才,青州左营的后起之秀崔二。
“如何?”
李春来也不废话,直接说出了两个看似简单、却是绝不简单的字。
崔二登时也有些皱眉,陷入思虑。
显然,便是已经身经数战、对各种轻重火器早已经极为熟悉的他,一时也无法给出精确的结论。
“呵。”
风娘这时轻笑一声,浑然不惧,似乎已然是胜券在握。
崔二不理会风娘,终于是开口了:“将军,辽地来的这批铳,比咱们的铳手感要稍重,但是,手感应该要更好。而且,真正使用时,辽地这铳也更为的流畅,颇为顺手。总体而言,不管是手感还是精准,的确要比咱们的铳稍稍好一些的……”
听到崔二的评价,风娘就像是幼儿园受到表彰的小孩子,止不住便要翘起尾巴来了。
“但是……”
不料,正当风娘志得意满之时,崔二话锋忽然一转。
“嗯?”
风娘登时不乐意的看向了这个矮个子的黑脸军汉。
什么意思?
要给姑奶奶挑刺儿?
但还不待风娘发作,她便陡然犹如小猫咪般乖巧下来,老老实实的。
因为李春来已经狠狠瞪了她一眼。
“但是什么?”
李春来招呼崔二继续说。
崔二缓缓舒了一口气,理了理思绪道:“将军,辽地的铳,虽比咱们的稍好,但是铳管似乎有些薄……”
怕众人听不明白,他忙又仔细解释道:“将军,卑职的意思是,这铳,在辽地用没关系,辽地究竟天冷,开战一般又都是冷天,肯定不会有太大问题。可是咱们这,究竟比辽地要暖和不少……而且一旦天热了,这铳管,怕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这个……”
崔二这话说的虽是有点‘支棱’,并不够清晰,表达能力还不够,但是周围这些老手显然都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便是风娘都无话可说了。
这的确是现实存在的问题。
他们的铳,适合于在冷天作战,效果很好,可一旦热天,就有点不是太好了。
以前的时候,不是没有发生过炸膛的先例。
他们虽是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解决这个问题,可惜,对于此时这个时代而言,这俨然并不好解决,他们始终没能有质的改进。
李春来点了点头,示意崔二起身,转身看向了不远处几个京营匠户的代表:“老吴,老九,你们也说说。”
老吴和老九都是京营匠户的代表,都是三十多岁、正值年轻力壮,也都继承了父辈手艺的精华。
特别是李春来真正履任新职,他们也逐渐稳定下来,并且开始水涨船高,日子正有好盼头呢。
谁曾想——
这莫名其妙的,既然来了一伙辽地的乡巴佬,跟他们抢生意了?
这可是直关身家性命啊。
特别是他们已经很了解他们的主子李春来的心思,一旦技术不好,感情再好都没用啊。
老吴忙恭敬跪地道:“爷,这些辽地同行的铳,倒的确也是好铳,但是,其中一些技法,恕小的几人不敢苟同!若是辽地这些同行敢接战,那小的几人愿意立下军令状,五日,不,三日之内,必能拿出一杆比他们更好、更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