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我得到鬼差送达考牌,好友李牧之便邀请我前往李家备考,考试临近当天李牧之趁我不备暗中调换考牌。
等我们魂魄离体考试,考卷归属异位,如此排名便相互调换,第一名本该属于我,还请老爷明察秋毫。”
此言一出,李牧之脸色苍白,陆言果然知道了一切,只是他做的隐秘,陆言如何得知此事。
无数双眼睛落在他身上,其中蕴含的幸灾乐祸之意溢于言表,令他越发恼怒,脸色涨的通红,双拳仿佛攥出血来。
陆言贼子,尔竟敢如此!
郡城隍米正信冷冷扫视李牧之一眼,令李牧之如坠冰窟。
“典史贾修贤何在?速去李家核实”
“小神领命”
有一七品鬼神出列,此事关系重大他哪里敢怠慢,当即率领鬼差骑着阴马离去。
典史离去,公堂上鸦雀无声,都在等待核实结果,殿中士子暗中观察陆言和李牧之,心中极速盘算着,如果核实成功,上次考试有可能作废,他们还有机会。
陆言轻吐了口气,他可不像原主,即便发现了也不敢声张,最终郁郁而终,可谓憋屈。
眼神无意中看到郡城隍米正信表情,他从对方眼中看出愤怒,虽隐藏较深,他两世为人,又岂会看不出。
心中暗叹一声,击鼓鸣冤虽说为自己争取了一线生机,却也得罪了郡城隍,后患不小!
不过他并不后悔,如果他不果断揭露出来,不仅很快便会寿终正寝,死后必然落到李牧之手中。
对方为了消除后患,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会魂飞魄散了,连转世都是奢望。
没多久,典史贾修贤返回,眼神瞥了一眼陆言和李牧之,走到城隍老爷身旁,附耳小声禀报着。
听完禀报,城隍米正信摆摆手,示意贾修贤退下。
冷声说道:“此事我已查明,双方考牌的确误调了,导致双方考卷颠倒。”
听了这话陆言并未高兴,反而心中凛然,误调两字很是蹊跷,城隍神摆明了包庇李牧之。
心中不免有些着急,脑海中突然想起曾经听李牧之介绍过,李家沛县郡望,于阴司中也有关系,莫非他说的关系便是郡城隍米正信?
正想着,前方城隍神继续说道:“按照探查,此事没你们说的那么简单,你二人在接到考牌后私下研究如何考试。
期间李牧之也传了你很多家传学问,你之成绩也有李牧之功劳,阴司考试非同小可,不仅看才学还关乎个人气运,命运如此徒呼奈何!”
陆言心情瞬间沉入谷底,已经发现问题城隍神竟还悍然包庇李牧之,李家与城隍关系绝不普通,甚至此次调换考牌之事对方也有参与。
再看旁边的李牧之,正冷冷盯着他,眼神中透露出得意,隐隐还有杀意。
很明显对方已经动了杀心,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啊!
“好一个穷酸,等我封神成功,看我如何炮制你。”
李牧之冷冷盯着陆言,随即脸色恢复,一如既往地带着淡淡微笑。
处大事而不惊,正是沛郡闻名的谦谦君子。
陆言脑海极速运转,城隍神确定与李家勾结,而他已经走到举报之路,如果无法改变的话恐怕连死都难。
当即稽首说道:“城隍老爷此言差矣,即是阴司选士怎能只看气运,据我所知很多落榜士子气运并不差,如何榜上无名?”
李牧之暗道不好,陆言此言险恶之极,这是挑拨落榜士子情绪,他家虽说是郡望家族,但大殿之中可不止他一家郡望。
一旦传出去,恐怕不止他家,就连城隍神也要失了威望,神位不稳。
再看四周,很多士子果然面露愤愤之色,都是秀才,如何看不透其中问题,他们不敢得罪城隍神,纷纷对李牧之怒目而视。
城隍神看了一眼殿中形势,知晓大势已去,再包庇李牧之恐怕要惹众怒,得罪那么多乡绅之家。
若有人一纸黄表上告都城隍,恐怕他免不了受责罚。
强压心中怒火,眼神瞪了典史贾修贤。
贾修贤会意,躬身禀报道:“小神探查时发现李家藏有鬼神之书,似早有谋取神位之心,刚一时匆忙却是忘了禀报。”
“大胆,汝身为典史,又掌监察狱囚诸事,怎可如此疏忽大意。”,说完话锋一转道:“即是如此,免去李牧之肖县城隍之封,念在李家先祖阴德丰厚,姑且不做处罚。”
“多谢城隍老爷”
李牧之暗叹一声,大势已去,任他家势再强也无回天之力,城隍神岂会因他而得罪全郡乡绅之家。
心中杀意却是怎么也压抑不住,陆言贼子令他多年谋划落空,岂可让其好过。
等灵魂返阳,定让其知晓李家厉害!
不过他一直有个疑惑,陆言不过腐儒,怎今日言语如此犀利,难道他一直在暗中隐藏,其实是利用李家。
越想心中越恨,脸上表情扭曲,恨不得立刻杀之!
本次考试第二名,授砀水县功曹杨灵心中一动,眼神在陆言和李牧之两人身上流转。
随后躬身问道:“启禀老爷,不知牧之兄罢免了,是否要重新选拔第三人?”
这话当即引来剩余士子关注,他们都是阳寿将尽之人,如能成就鬼神岂不是免了阴司之苦。
郡城隍米正信脸色浮现不耐之色,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实在不想再拖延下去,更何况以陆言才学,再考一次其他人也比不过陆言。
沉吟片刻后说道:“考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