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四秀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脸颊消瘦,下巴更尖了,整个人完完全全变了形,或许说,惨不忍睹得不成人形了。
看着浑身是伤,散发着阵阵恶臭的四秀,陈宝珠心底漫过一片酸楚。她想过二夫人会以极端的手段来对付四秀,但没有想到,手段会极端到这种地步。
这个时候的朱姨娘已经完全失了主张,拼命地椅着四秀,一边摇着一边哭道:“仪儿,你快点醒啊,不要吓娘啊……你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也不要活了……”
清鸳忙拦着朱姨娘:“朱姨娘,你不要老是晃着四秀,这样四秀更加不容易醒过来了。”
陈宝珠掐住四秀的人中,转头对清鸳道:“清鸳,你去拿杯烈酒来,这样四姐姐醒得较快一些。”
清鸳快速去取酒。
濒临崩溃的朱姨娘紧紧地攥住陈宝珠:“五秀,妾身求求你,求求你了,一定要把我的仪儿救活啊。如果仪儿活不过来的话,那我这一生就没有依靠了。”
陈宝珠看着眼睛哭得肿得像个桃子,用哀求的眼睛恳切地看着她,浑身颤抖的朱姨娘,用力点一下头道:“朱姨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四姐姐救活的,我绝对不会允许四姐姐出任何事情的。”
“那就好,那就好。”朱姨娘忙不迭地点头道。有了这句话,她觉得安心多了。现在的她,看着陈宝珠,就像是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陈宝珠说什么她都相信。
清鸳很快拿来了高度烈酒,陈宝珠让清鸳把四秀微微抬起,然后把酒对着她的嘴灌了进去。
清鸳一边托着四秀。一边疑惑地问道:“秀,这样有效吗?”
陈宝珠点点头:“有效的。”她记得在读大学的时候,宿舍里一个女生贫血晕倒了,用的就是这样的法子。
果然,在烈酒的刺激下,陈四秀边咳边苏醒了过来。朱姨娘第一时间扑了上去:“仪儿,你醒了?不要怕,这里是清屏院,我是娘亲,我就在你的身边。不要怕,有娘在,什么都不用怕……”
“娘亲!”四秀轻轻地叫了声。这一声叫得朱姨娘热泪盈眶。她转身朝着窗户跪在地上。闭上眼睛,双手合什,口中喃喃道:“阿弥陀佛,谢天谢地,我的仪儿终于醒过来了。”
清鸳看着朱姨娘。低声对陈宝珠道:“秀,你是不知道,这一次朱姨娘为了四秀,可是连命都豁出去了。为了求二老爷把二秀放出来,朱姨娘整整在大老爷的书房里跪了整整三天三夜,人都晕厥过去。但二老爷硬是不答应……”
陈宝珠的眉头蹙了起来。二老爷真的这么狠心吗?怎么连亲生女儿都这样对待呢?
所以说,这个世上做娘的才是最关心女儿的人,就像四秀。朱姨娘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陈宝珠看看朱姨娘,问道:“朱姨娘,你还好吧?”
朱姨娘站了起来,刚才清鸳说的话她已经听到了,见陈宝珠一问。忙摆手道:“没事没事,只不过跪了那一下下而已。比起仪儿所受的苦来说,我这个算得了什么呢?你看现在的仪儿,浑身是伤。这身子没有一处是好的,二夫人也真够狠心……”说到这,朱姨娘又开始抹眼泪。
清鸳皱着眉头看着四秀,担忧道:“四秀,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痛,浑身都痛。”四秀咬着牙,眉头皱得紧紧的。
陈宝珠的眉头皱得更紧,一个人,身体都溃烂发炎,快长虫子了,这样的痛是怎样的痛,这样的痛又有谁能够忍受得了?
四秀想了想,又以微弱的气息道:“我想……我好想沐渣衣……”
朱姨娘忙道:“不行!仪儿,大夫刚才来看过,说你这一身的伤,是绝对不能沾水的,如果沾水的话,那就更麻烦了。”
清鸳道:“这是哪门子的大夫,伤得这么严重还不开多些药粉。开这么几小包哪够啊!”
陈宝珠转过头看,果然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几个用牛皮纸叠起来的小纸包。几个纸包都是薄薄的一层,看来即便里面有药粉,也不可能有很多。要治好四秀身上所有的伤,怕是有些困难。
四秀摇摇头:“有这几小包药已经很奢侈了,我这样的命,哪里用得起这么贵重的药啊。”说话间辛酸之意泛于字语间。
朱姨娘听得自家女儿这般自艾自叹,顿时悲伤中来,又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
陈宝珠伸手拍拍朱姨娘:“朱姨娘,不用担心,四姐姐的病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清鸳也忙安抚道:“朱姨娘,你就放心好了,我们秀的医术可是很高的,医好过好多人呢。你看,就连二秀那么难治的伤,我们秀不都轻松搞定吗?所以,四秀这样的小伤,一定会没事,一定会好起来的。”
清鸳是故意这样说给朱姨娘听,朱姨娘马上止住了哭声,眼睁睁地看着陈宝珠:“五秀,你一定可以帮我把仪儿治好,对不对?”
陈宝珠点点头::“朱姨娘,你放心吧,不用太担心。四姐姐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虽然有点严重,但是只要是皮外伤,就不怕的。我以前在陈侍郎府的时候,由于对歧黄之术有一点点的兴趣,当时我娘曾给我找来了一本歧黄秘芨,我一直珍藏着。里面的内容我几乎可以背了下来,我记得有专治四姐姐这样的病症的,我回去之后一定好好研习,尽快给四姐姐拟定出一个治疗方案来。”
朱姨娘几乎喜极而泣:“那就多谢五秀了,太感谢了。”
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