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您就放心吧,这些年,夫人的苦可不是白吃的。”贺妈妈说道。
两人又再说了一会话,三秀这才离去,折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那两个丫头居然还没有回来,看来真不把自己当主子了,三秀唇边露出一丝冷笑。这两个死蹄子,看来不好好地治她们一下,分不清谁才是她们的主子了。
外面陆续响起脚步声,还有丫头们细碎的说话声。看来是打晚饭的时间到了,三秀看看桌上的食盒,那两个丫头还没有回来,她们当然不可能忘了现在是打饭时间,那就只有一种解释,眼看自己要落魄了,存心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三秀唇边笑意更冷。自己还没有真正落魄呢,这些死蹄子就这么耐不住了,一个个拼命要朝外跑?看来这几年的主仆情份算是白给了。
夜幕完全降临,三秀也不点灯,一个人坐着想事情。这时,外面一个小丫头在门外探了探头,叫了一声“秀。”
这个丫头是院子里的粗使丫头,身份低贱,依府里的规矩,粗使丫头只可以在外院听候使唤,是不可以进屋的。所以,这个丫头在外面探头进来看了看,不敢真的走进来。
三秀微微讶然,看来还是有人想到她这个主子的。她抬头朝外看去,依稀认出是外院的粗使丫头婉儿,于是道:“婉儿,有事吗?”
婉儿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秀,您一定是在等小莲和小菊姐姐她们吧?两个姐姐出门的时候。告诉我说,她们到二秀的院子里帮忙去了,二秀屋里的两名丫头废了,人手不够。所以她们都去帮忙了。”
三秀在心里冷笑一声。
这两名丫头还真是人精,眼看情势不对,等不及自己真正落魄,这么快就依附上二秀了。
想那二秀,是二夫人的掌上明珠,人手不够,二夫人难道不会从别的院子里调人吗?用得着自己院子里的这两个丫头去献什么殷勤,看来,这两个胆大包天的丫头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看到三秀沉默着。小婉想了想,又道:“秀,你饿了吧,让奴婢去给秀打饭吧。”
三秀笑笑:“婉儿,你进来吧,从今往后,你不用干粗活了,就留在我身边伺候我吧。这事儿我回头跟母亲说。”
婉儿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一问,居然升级成了秀身边的一等丫头,心中一阵惊喜。忙跪下磕头:“多谢秀。”
三秀淡淡道:“起来吧。”
婉儿站了起来,看看外面苍茫的夜色,打饭的时辰好像要错过了。“秀等着,我这就给秀打饭去。”婉儿进屋,拿起桌上的食盒就出去打饭了。
婉儿很是尽职,不一会的功夫,就打来了饭菜。由于去得晚了,打回来的饭菜都凉了。婉儿在一旁站着,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三秀。
三秀明白。要是往日。因着自己与二秀的关系,不管自己去得多晚。大厨房里总会给自己留好一份饭菜,而且还专门在锅里热着,根本不会有冷饭冷菜这一说。看来这府里头的人的鼻子都是极灵敏的。嗅到自己要落魄了,所以对自己也就怠慢下来。
三秀并不介意,或者说,三秀并没有要吃饭的意思。她看了看放在桌子上,婉儿打回来的饭菜,转头对婉儿道:“我不饿,你拿下去吃吧。”
婉儿讶然道:“秀……你不能不吃饭啊,会饿坏自己的。”
三秀淡淡道:“二秀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没有心情吃饭,你拿下去吃吧,不要浪费了。不然的话,传了出去,又要授人以话柄了。”
婉儿也是个聪明的,转念一想,马上明白了三秀的意思。三秀因疏忽迟报给二夫人,差点害了二秀,府里的风向急转。如果这个时候再不小心谨慎,等到被人拿了诸多把柄来栽赃陷害的话,就来不及了。
婉儿看看桌上的食盒,一则她是个实诚的人,二则她也的确饿了。
伯宁侯府规矩多,秀的食盒与下人们的有着开壤之别,特别是嫡女。即便是冷掉的饭菜,对于婉儿这样贫苦出身的农家女儿来说,已经是美味佳肴了。
于是,婉儿再不客气,谢过二秀,捧着食盒下去吃了。
三秀笑了笑,走入房间,找来一条厚厚的裤子穿上,然后拿过一叠厚厚的绒布,垫在膝盖处扎紧,这才走出门去。
循着夜色,三秀一直走到二夫人的院子前,也不用人通报,直直就跪了下去。
其实,三秀知道二夫人并不在院子里,只不过,这个程序一定是要做的。
二夫人不在院子里,当然到了二秀那里去了。自从二秀侥幸归来后,二夫人就一直守着自家女儿,生怕一转眼的功夫,自家女儿又不见了。
二夫人是当家主母,她的院子在整个府里头是最热闹的,来来往往的丫头,还有前来办事的人,一个个走进来,再走出去,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三秀。
三秀不管不顾,依然跪得笔直。
很快,三秀跪在二夫人的院子门前请罪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府第。
当然,这个消息也传到了二夫人的耳里。
坐在竹韵院东院的二夫人,看着累极的二秀酣然睡去,伸手替自己的宝贝女儿掖了掖被角,面无表情地听着下面丫头的汇报,挥了挥手,让前来禀报的丫头下去。
谁要敢谋害她的宝贝女儿,就是跟她作对,不管是谁,她绝不姑息。她要保证自家女儿身边一点风险都没有,保证自家女儿安安全全的。
至于三秀,她想,应该是无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