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还没有说话,站在一旁一直没有作声的小菊倒是先说话了:“我说三秀,你就别瞎折腾了好不好?你要那件那么漂亮的衣裳干嘛,穿给谁看啊?我看三秀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屋子里,哪也别去……”说道这,小菊冷哼一声,“一个不受待见的,居然还想闹腾了出一些事情来!”
小莲愕然地看着小菊,她没有想到,小菊居然这么快就把心中所想的,全部说了出来。
三秀死死地瞪着小菊,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就狠狠地给了一嘴巴子。
“作死的奴才!”她骂道,“翅膀硬了,想飞了不是? 还是有好的去处了,巴不得早一天离开这里?我告诉你,以后你要到哪里去,我不管。但是现在,你是我屋子里的人,就一定要听我的!如果你想走,可以,我这就到夫人面前将你撵出我的屋子!”
小菊没有料想到三秀虽然落魄,但是秀的威严却一丝不减,当下捂着火辣辣的腮帮子,愣愣地看着三秀,说不出话来。
小莲心想,这个小菊,真是扶不上墙的泥巴。她之前说的,是要小菊上点心,现在三秀这里算是没有指望了,让小菊早做打算,别谋出路。但是,她并没有让小菊公然反抗三秀,那不是找死吗?
这件事情就算告到二夫人那里,吃亏的还是小菊。一位秀,即便她如何的落魄,但是她的出身。她的身份地位仍然是尊贵的。告到二夫人那里,做为当家主母,二夫人绝对不会允许奴才压主的事情发生的。所以,小莲可以想像得到,这件事情如果告到二夫人面前的话,小菊的下场一定很悲惨。
想到这,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上前一步,把小菊扯到一边,然后看着三秀,陪笑道:“秀,您别生气。小菊还是孝子,很多事情不太懂,所以一时之间口不择言, 秀不要责怪她便是。你要的粉红色衣衫,我马上给你找去。”
说完,转身给小菊使个眼色。然后呶了呶嘴。
这个时候的小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过火行动。自己不管怎么说,目前还是三秀屋子里的人。一个秀屋子里的下人。竟然连自家秀的话都不听了,传将出去,还有谁敢要她啊。更何况,现在二夫人正在被张大成家的事情弄得烦心。自己这个时候却闹腾出一些事情来,给二夫人添堵,二夫人能够放过自己吗?指不定直接就成了二夫人的出气筒了。
想到这,小菊不由吓出一身冷汗,忙陪罪道:“秀,我错了,你不要跟我这样见识浅短的奴婢计较。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三秀看着小菊,冷哼一声。她没有想到,一个不起眼的丫头,居然也敢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来了,还如此的明目张胆。这样的奴才,留来何用?自己终有一天会被这样不忠心的奴婢给害死。
想到这,三秀的眼中渐渐露出些许杀机来,看到小菊心惊肉跳的,不敢与她的目光对接,垂下头去。
三秀收回目光,淡淡道“没事,你不过一时糊涂而已,我自然不会跟你计较。”
这个时候,小莲已经迅速地把三秀要求的那件淡粉色春袄找了出来,虽然压在箱底,有一些很深的折痕,但整体来看,这衣裳还是很新。
换好衣裳,三秀这才说道:“你们两个,是要守在这个屋子里,还是跟着我一块到母亲那里去?”
一听说三秀是要到二夫人那里去地,小莲的脸上现出茫然的神情,但小菊却是一脸惊慌。
三秀冷冷一笑:“你们也不用这么惊慌,本秀现在还没有空闲功夫安排你们的去处,我现在到母亲那里去,自然是有要事商量。如果你们不愿意跟着,留在这屋子里也是可以的。”
小莲忙道:“秀,我们二人自然是要跟着秀的。”
一旁的小菊也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三秀很满意地看着屋里的两个丫头被自己镇住。她径直出得院子,直直朝着二夫人的院子行去。
后面的小莲与小菊忙紧跟而去。
还未到沁春阁,远远的,就听到二夫人屋里传来一阵巨响,“噼哩啪啦”的,似有什么花瓶瓷器等打碎在地上,兼之传来一些细微的尖叫及呼痛声。再然后就是刁妈妈的喝斥声。
小莲与小菊对望了一眼,不由自主缓了缓脚步,三秀回头:“怎么了?”
小菊偷偷朝着不远处的沁春阁瞄了几眼,小声道:“秀,我们还是回去吧。我觉得里面好像……”她吞了一下口水,“里面好像有事情……如果我们这个时候进去的话,会不会……”
说到底,小菊毕竟其他屋子里的下人,主子家里出了事情,正确的做法当然是避开这个风头。如果这个风头火势的时候冒冒失失地强闯进去,那岂不更逆了二夫人的鳞吗?“
这样的胆子小菊与小莲都没有。
三秀冷冷一笑,也不解释,照样朝着沁春阁走去。
小莲与小菊都吓了一大跳,两人的情神有些呆滞,愣愣地看着三秀的背影。然后,小菊看向小莲,小莲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们也赶紧跟上吧。”
这个时候两人的心里都有些恼恨,自己为何偏偏就是三秀屋里的人呢?三秀一意孤行,她们两个作为三秀的贴身丫头,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三秀闯了祸,她们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逃也逃不掉。
所以,即便看着三秀执意要把她们推到火坑里,她们也无可奈何。
来到沁春阁,正好一个丫头模样的忻娘哭泣着从里面出来,左手捂在右手,指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