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关婆子一路奔跑,闯入沁春阁,气喘吁吁地大声喊道。.
屋子里,二夫人正在陪着四皇子说着话,听得下边的婆子没规没矩地在外面大呼行的,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春蝉一看二夫人的脸色,知道夫人恼了,忙奔出去看个究竟。
疾步走到外面,见是刚入府没多久的关婆子,想此人必是入府没多久,不懂得府里的规矩,不由把脸一板,怒斥道:“好你个关婆子,你把这里当成你家弄堂啊?如此没大没小,大呼行的,小心夫人知道剥了你的皮!”
关婆子抹抹额头上跑出的汗,脸上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秋婵姑娘,你快去回禀夫人,
就说出大事了!”
春蝉看看里面,把食指放在娇艳欲滴的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道:“你这个死婆子,好没规矩,你难道不知道如今夫人正在陪着贵人说话吗?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再说,啊?”
说完,她转身要进屋去,不想袖子被冲上前来的关婆子一把揪住:“春蝉姑娘,今天我不管怎么样,都要见到夫人。这个可是大事,耽搁不得的。”
春蝉憎恶地甩开关婆子紧攥着自己衣袖的手,没好气道:“难不成是天塌下来了?天塌下来也得待会再说!你难道不知道如今夫人正在陪着四皇子吗?惊忧了四皇子千岁,我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那更要禀告了!”关婆子嘀咕一句,看着里面,就要硬闯进去。
“你这个死婆子,你干什么!”春蝉吓了一跳。赶忙扯棕婆子,不让她进去。
关婆子哪里肯依?见硬闯不行,索性喊了起来:“夫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刁妈妈出事了!”
只听得里面“哐当”一声,似乎是茶盏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然后,二夫人急匆匆而出,一看到关婆子,马上追问道:“你快说,究竟怎么一回事?”
关婆子一看到二夫人,马上哭了起来:“夫人,你快去看看吧,刁妈妈出事了,可能活不成了!”
二夫人的脸色“刷”地白了。身子还晃了一晃。春蝉眼疾手快,忙一把扶住她,才使得她不至于摔在地上。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二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眼圈红了。毕竟是陪她一起嫁到伯宁侯府的妈妈,这十多年来一直跟着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关婆子摇摇头:“老婆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刁妈妈在西院出了事,然后就急忙赶过来禀报了。”说到“西院”的时候,关婆子的声音高了一些。还偷偷地朝着里屋瞄了一眼。
如果四皇子仍在里面的话,他也应该听到了吧?
“西院?小五!”二夫人恨得咬碎了银牙,“那野丫头反了!居然敢对我的人动手!”二夫人怒声道,“关妈妈,你前头带路,我倒要看看,那野丫头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连我的人也敢杀!”
二夫人显然是被怒火冲昏头了,连屋里的四皇子也忘了,径直带着几个仆妇。跟着关婆子直奔竹韵院西院而去。
在里屋坐着的四皇子把外面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当他听说陈五秀把刁妈妈杀死的时候,脸上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来。
他的珠儿。也会杀人了吗?
他的脸上,现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来。
记忆中的珠儿,犹如九天仙女一般,不食人间烟火,温柔而善良。即便是遇到当年的自己,她也一样不问缘由,就来劝慰自己一番。这样的性子,让他的确为她担忧了好久。怕她为自己的这种一味对着他人好,好坏不分的性格所累,最终伤透心,不再对这个世间抱存希望;怕她寄人邻下,最终受不了别人的欺负,郁郁而终。
如今看来,事情似乎比他想像中要好很多。
至少,他的珠儿会反抗了,不是吗?
这些天里,在伯宁侯府里住着,关于府里的一切,他基本上打探了个清清楚楚。特别是对于他的珠儿的处境,他每每想起,都会觉得有股怒火在心中燃烧。他怎会允许别人如此对待他心爱的人儿?!
他要等待一个时机,采取行动,把他的珠儿救出来。如今,时机来了。
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喝着茶,然后,他沉声道:“出来吧。”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四皇子的面前。四皇子的脸色波澜不惊,静静地看着那个人,问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那个人影,也就是四皇子的卫队长,他看了四皇子一眼,恭身道:“四皇子,那边的情况,很不好。”接着他将那边的情况叙述一遍。
“这么说来,有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很突兀地出现了?”四皇子沉吟道,这个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卫队长点点头:“是的,属下还听到五秀叫那个人‘大哥’…….”
“不可能!”四皇子摇摇头,“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三年前,前帝师一家已经全部遇难,幸存者只有陈五秀一人,陈大公子的死是前顺天府尹确认的,怎么可能会死而复生呢?不可能!”
“四皇子,世事无绝对。就好比当年,你不一样认为五秀不再活在这个世上吗?但结果呢,陈五秀福大命大,她依然活得好好的。”她顿了一下,看住四皇子,“四皇子的帝师,为人正直仁厚,按理不该遭此横祸。或许是上天垂怜,令他的家人得以生还吧?”
四皇子沉默了。这个卫队长,虽然年长他几岁,但是他们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