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眉一挑,翁怀憬故意错开晏清递来的示弱眼神,好似完全不在意赵穆的指桑骂槐,她面若桃花地用一双似笑非笑含情目点了点男人手中的吉他,再回应以一记软绵绵的白眼:「谁让你就给她们这样的印象呢?还没跟你算账的,居然还怨上我了!」
「看来《梁祝》带来的变化…大体上是好的,嗡嗡嗡流露出来的状态…是欢喜和勇敢的,那岂不是我可以…」
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晏清单手挽好怀中的琴,向翁怀憬递出右手,他目光中带着几缕跃跃欲试:「你真以为我不敢当众说些什么?」
将导演话筒轻轻塞进晏清手中,对视中的翁怀憬羞意渐浓,最后她秋波流转错开视线:「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跃动的篝火将一袭红装的翁怀憬映衬得美不胜收,一抹嫣红浑然不知间爬上了她纤细修长的天鹅颈,此情此景正如晏几道《玉楼春》中写得那般:“琼酥酒面风吹醒,一缕斜红临晚镜。”
执着以眼神纠缠住羞态毕露的翁怀憬,可还没等晏清回以“我的事不就是你的事儿、咱俩还分什么彼此…”等诸如不害臊的情眼,这会终于想起自己剧组统筹本职工作的苗妙举起手机打断了他俩眉来眼去:“清儿哥,憬儿姐~”
“都赖你们这段《山伯送行》太好听,刚苏指导那边打来好几通电话,全被我挂掉啦…”
被晏清和翁怀憬同时调转过来的炙热眼神烫得一激灵,苗妙娇憨地吐了吐小舌头,眯起笑眼,她有些期期艾艾继续道:“额,布景终于完工,让咱们抓紧时间转场开拍。”
喵总的声音软糯糯,但毕竟她手中还握着副麦,经由导演话筒扬声器清晰地传遍整个片场。
意犹未尽的谭森拍手弹尘:“哎呀,终于要开始干活了,咱们今晚可真是看了一出大戏…”
稳重老练的莫然眼顾四周:“嗨,别闹,你们觉没觉着,晏导那段也很适合做咱们电影的插曲…”
酒饱饭足又听歌看戏甚至还赏了曲儿的吃瓜群众们也都清楚人群中仍在眉来眼去交流着的俩人那性子,他们并没有抱太多期待,反而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惬意,纷纷吆喝着起身收拾准备转场。
“是有点合适,嗨,巧了不是…”
原先泾渭分明的俩波人已混成一团,赵仲义同莫然对眼:“老莫你想想,阵营不同的东方和令狐,恰好也跟梁祝一样,阵营间存在的血仇让他们无法在一起…”
一旁跟包杭勾肩搭背着的周嗣文随口笑道:“所以到底是《梁祝》给的灵感还是《笑-东》?晏导那段旋律我总感觉似曾相识…”
窸窸窣窣的嘀咕声入耳,听到大家都刻意避开赵穆牵起的话题,翁怀憬心底松了一口气,双手虚抱在胸前,她端得坦坦荡荡地顾盼向晏清,眼中还不忘凝出丝丝戏谑之意:「算你逃过一劫!」
诚然翁怀憬演技出众,可眼底和动作流露出来的潜台词都瞒不过晏清,他灿烂一笑,用清澈透亮地眸子向心上人吐露真心道:「可我并不想逃!告诉别人我喜欢你,其实是件很光荣的事儿。」
「你!」
对视的一瞬间,那抹嫣红便从翁怀憬白天鹅丝绒般的颈爬上双颊和眼角,她桃花眼一眨,睫毛簌簌抖动着,像是在软弱无力地斥责晏清,可偏生笑意流转,维系着目光的纠缠。
“要转场啦,就到这了吗?”
一边轻轻抽泣,像模像样擦着有感而发的眼泪,伊梨借助手指的遮蔽偷偷观察晏清和翁怀憬,她哽咽着向赵穆咕哝道:“穆穆,我们的计划好像失败了诶…”
“喜欢一个人很美好呀,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明明就互相喜欢,而且他们都是靠作品立身的艺人…”
拥着伊梨,赵穆继续恨铁不成钢地望向晏清,嘴里还碎碎念应和着:“为什么清哥他非得把自己的感情藏起来,捂成一个秘密。”
“喜欢一个人哪里藏得住啊,即便把嘴巴给捂上,也还是会从眼睛里溜出来…”
赵穆和伊梨的低声吐槽这会没再招来反击,拥有顺风耳的晏清此刻全然沉醉在翁怀憬绽露的温柔眉眼里,倒是骆冰靠了过来,下颌冲对面轻轻一点,她满脸姨母笑着劝慰道:“喏,看他俩这种状态,即便是秘密,那也是最光明的秘密,这不就够了!”
「是啊,正是因为嗡嗡嗡,我心中原本最阴郁的秘密,如今也变成了最光明的秘密。」
喜欢一个人的美好、最光明的秘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晏清胸间一股激流奔涌而出,而翁怀憬默默不语地凝望更是为这股暗涌再添上几分湍流,自然而然地他举起了手中的导演话筒:“转场前,我还有几句话想说…”
听出从扬声器中传来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晏清微微顿了顿,深呼吸两口后他看向骆冰身旁的伊梨和赵穆,灿烂一笑后彻底将语速平缓下来:“谢谢你俩的锲而不舍,给了我勇气…”
“这个勇气怕不是我们给的哦,而是…”瞄着即使眼角沁红也依然巧笑倩兮的翁怀憬,持续碎碎念的赵穆正待再吐槽几句,却被骆冰眼疾手快一手拉住。
“也谢谢大家为我们操碎了心,其实我和小格有做一首歌…说得正是大家一直都很关心的这件事儿…”
坦坦荡荡环顾一圈,几乎与每一位逐渐重新驻足的剧组和节目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