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晏窃笑的声音从头盔里发出,“妾身子不便!”
声落,叶清晏就觉得自己的腰,快要被某个欲求不满的男人给勒折了……
……
“你说他是西狄新王的?”萧长綦看着躺在摇篮里阮无忧。
“应该是。”叶清晏伸出手指摸阮无忧肉嘟嘟的小脸儿,却被阮无忧抓了一个正着,小手儿还十分用力,“你想怎么做?”
“如果西狄来侵,杀他祭旗。”萧长綦道。
叶清晏直接白了他一眼,“这玩笑不好笑。”
萧长綦一把搂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低沉中带着丝难以忽略的迷溺,“按你应的,找到宇文家送过去。”
“谢谢王爷。”叶清晏松了口气,她还真怕他利用这个孩子。毕竟若是两军对垒,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你月信来几天了?”
“……”
这男人,不耍流氓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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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天暖花开以后,蓟州回温的很快,转眼没几天,厚厚的积雪融化殆尽,百姓也渐渐脱去了冬日暖装,换上的轻衣单衫。
叶清晏忙活着种她从羌山带回来的香草根,其实一多半已经在回蓟州城的路上死了,只剩下十几棵看着还活泛些的。
萧长綦从城外回来,见她没有迎他,而是伺候宝贝一样伺候几棵半死不活的草,很是不满。
“姣姣。”
“嗯。”敷衍的应了一声,手下依然忙着种草大业,不理某个男人。
“姣姣,皇后薨了。”
“皇后薨了,关我……你说什么?!”这个消息,成功转移了叶清晏对香草根的注意。
皇后薨了!
死在了坤元宫的凤椅上,头戴飞凤珠冠,身穿明黄和朱红交织的龙纹风袍,是皇后大婚时才穿的礼服。脸上画着厚厚的浓妆,看起来竟有几分艳色,仿佛多年前那个嫁入皇宫的美丽女子。
皇后死于毒,马钱子毒。她哪里来的毒药,没有人知道,可能是皇后很早就藏在自己宫里的。也有人说,是端妃给皇后的,因为皇后死前神志难得清醒了,却见了端妃。端妃离开后,皇后就开始化妆装扮,夜里在凤椅宝座上死了,结束了她尊荣大半,却凄惨落幕的一生。
叶清晏叹了口气,想起她和任然在宝娘家的屋顶上,看到过的天府星坠落。
“宫中女子,多的是不如她的。能以皇后的尊位薨死,也是陛下给她的体面。按说太子被废以后,皇后头衔也是要被褫夺的。”
“听你的口气,好像很懂宫中女子。”萧长綦挑眉睨着她。
叶清晏冲他嫣然一笑,“旁观者清。”
萧长綦抬手揉揉她的头,否道:“姣姣,你不是旁观者。”
叶清晏眨眨眼,不置可否,低头继续摆弄自己的香草根。
萧长綦也想要下手帮忙,结果被叶清晏一巴掌拍开了,“你去忙你的边防军去,只剩下四天了……”
前世记忆里,萧长綦是在蓟州自行建的边防军,这一世也一样。朝廷不打算为还没有发生的侵略出兵,而是让萧长綦自己建一支边防军,如果西狄真的攻进来了,朝廷再行出兵。
“那边除了送来皇后薨了的消息,还来了一个人。”萧长綦语气淡了许多。
叶清晏听出他的声音变化,抬头看着他,“谁?”
“欧阳复,镇远将军。”
“……他?”
萧长綦以为叶清晏不知道此人,便解释道:“安亲王妃的兄长,也是贤妃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如果贤妃没有进宫的话,肯定是嫁给这位为妻了。”
叶清晏当然知道,而且十四皇子,到底是不是皇上亲生的,也是一个谜。
“这位是那一派的?”
“哪一派系也不是,忠于朝廷。”
叶清晏撇了下嘴角,却似不屑,因着春雨,她对这个家族十分不喜。
“王爷,欧阳将军求见。”宫程回禀。
叶清晏低头继续种自己的香草,脑袋里却难免想起了皇后。
皇后是在四月二十嫁给敬德帝的,选择这一天结束自己的命,也是以命在向敬德帝求情。求陛下能看在当初的夫妻情分上,对林家宽容,对太子宽恕。
有道是一死万事休……可惜,休得只是死的这个人,有些事却是从一个人死,真正开始的。
皇后薨了,皇后之位空置,后宫里的那些女人,才不管宫外局势如何,只会看到皇后尊位空悬,只会想着要是自己能坐上去,那自己就是天下之母,自己的孩子便是嫡系。嫡系,代表着更近储位半步。
……
外院花园——
萧长綦坐在一个八角亭中,亲手烹茶。
一名身穿青蓝色锦袍的英武男人,在宫程的带领下,来了八角亭。
“镇远将军请。”
宫程把欧阳复引至花园青石路上,便退下了。
欧阳复看着亭子里正在烹茶的男人,他脸上并未戴面具,露出了胜却天下男子的容颜,便是花园里的花也逊色不少。
这样的男人也幸而是位尊显贵的亲王,如果是普通人,必然难逃禁脔之笼。
“末将欧阳复,拜见玉亲王殿下。”欧阳复规规矩矩的行了跪拜之礼。
萧长綦把沏好的茶放到他对面,“将军免礼,尝尝蓟州城的枯藤茶。”
金黄色的茶水上面,飘着一片缓缓舒展开的茶叶,袅袅茶香中透出一丝苦意……
欧阳复在萧长綦的对面坐下,端起茶杯先闻香,后抿了一口,浑身的路途疲惫仿佛舒缓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