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无事。不过哀家也乏了,你来处理吧。”皇太后让元嬷嬷推着离她开了院子,进了屋里。
叶清晏忙跟上了皇太后,“母后,臣妾给您推拿一下吧。”
刚才华菀杀人时,皇太后明显受到惊吓。不散掉这份惊慑,说不定会做噩梦。
“好。”皇太后点点头,面色稍霁。
萧长綦看着叶清晏跟着皇太后走了,想来不会再有事,遂放了心。
敏英没有离开,这件事本来就是她捅出来的,自然要在场。而且她也要看看华菀是个什么下场。
“大皇姐先起来了吧。”萧长綦在叶清晏之前坐的地方坐下。
一个大圆桌子,十数个一样的座位,而他之所以坐的那么准确,实是只有这个位置已经吃了十几根烤肉串。这样不分场合的好胃口,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
华菀站了起来,“谢陛下。”
“来人。”萧长綦喊了一声。
立刻一个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的太监被宫程提了过来。
正是华菀带来的随侍太监。
华菀面露惮色!
而那个随侍太监在看到地上躺着的死尸时,突然大叫起来,“哥哥——”但叫声忽然又戛然而止,盯着那杀死他哥哥的碧玉蛇簪,沉默了,那是大公主殿下的发簪,是他亲手给大公主戴上的。
悲恸又不解的眼神看向华菀。
华菀忽然出声,吐出一个字,“志!”
听到这个字,那个随侍太监瞠目惊恐。
萧长綦也听到了那个字,凤眸微闪,然后问华菀,“大皇姐,这个可是你的随侍?”
“回陛下,是。”华菀没有否认,因为她确实是带了一个随侍过来,所有人都看到了,正是这个是太监。
“地上的尸体是谁?”
“华菀不知。”
“不知?你的随侍刚才喊他哥哥。”
“华菀不知他有哥哥。”
“你不知道?”萧长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如果从实招来,朕可既往不咎。”
言下之意,敢有欺瞒,定然严惩!
华菀拢在宽袖里紧握的头,轻轻颤抖着,她在害怕。
敏英出声,“大姐,人都已经被你杀了,死无对证,大可以不承认。”
眼中看笑话的意思甚浓。
直接刺激到华菀。
华菀目光转到那个随侍太监身上,大声呵斥,“你到底有什么阴谋!?如此坑害本宫,是不是有人指使?”
眼前这个随侍太监,显然比他哥哥要更有心眼儿,看看地上气绝的哥哥,思及哥哥的儿子还在大公主的手中,额头上冒出冷汗,又看了看华菀,见她眼稍瞟向敏英,明白大公主的意思了。
“我们……我们兄弟是奉的三公主的命令,陷害大公主。”此话说完,他就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冲着院墙猛撞而去。
宫程本来站在萧长綦的身后,眼花一般,瞬移的速度就拦住了他,又一脚把他踢回到了华菀的身旁。
华菀心里无比遗憾,怎么没死了。
同时又跪在了地上,哭叫喊冤,“求陛下为臣姐做主啊,臣姐真的没有任何不轨之心,都是三妹妹诬陷。自小臣姐和她关系就不好,现在她更是恨不得臣姐死掉,心肠歹毒至极,求陛下严惩。”
敏英也跪在了地上,对萧长綦叩首,“陛下明鉴,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兄弟。今晚实是看他不像一个太监,也是为了宫妃们和皇后、太后的名誉安全,才提出验明正身。”
“朕自然不会因为一句话,就定三皇姐的罪。”萧长綦眼瞳的颜色比夜色都更冷黑,落在了那个太监的身上,“你和你哥哥叫什么名字?哪儿人?多大了?”
“奴才……奴才叫品鹏,哥哥叫品鸿,是宗州洺县人,我们是双胞胎兄弟,十七岁。”品鹏恍恍惚惚的回道。
他这话一出,华菀的脸色就变得不好看起来,宗州是她的封地。虽然不大,但是那是她的地方。
而敏英是没有封地的,甚至足不出京城百里,避暑行宫应是她走的最远的地方。一个足不出京的人,怎么认识远在五百里之外的宗州人。
萧长綦继续问道:“你们兄弟是何时认识的三公主?在哪儿认识的?什么时候?”
果然,这个问题一出,华菀的脸色都白了!
品鹏也没有想到陛下会这么问,看看华菀,见华菀脸色很难看,知道这个问题很关键。
“快说!”宫程忽然喝声催促。
品鹏一吓,脱口而出,“去年冬至,宗州城,百花楼。”
华菀的脸瞬间僵硬,心底更是生出一片恐慌。
敏英道:“回陛下,自打五年前,驸马为救先帝死后,我就再不曾出过京城,这是五年来第一次出京城。若有一句假话,就让我敏英立刻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品鹏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忙又改口,“是在京城,京城的嫦月楼。”
“嫦月楼是今年上元节才开业的,本宫怎么可能在去年的冬至认识你们兄弟?”敏英又向萧长綦叩首,“陛下,此人满口胡言,还请陛下明察。”
“三皇姐请起。”萧长綦看向华菀,然后继续问品鹏,“你说你们兄弟是奉三公主的命令,陷害大公主?怎么陷害?”
品鹏又看华菀,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大公主具体要让他们干什么。
华菀依然梗着脖子,就是嘴硬,死不承认,“陛下”
萧长綦抬手,阻止她开口,对品鹏道:“如果答不上来,那便是三公主无罪,另有其他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