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阳已经要落山了,只余几缕晕黄色的阳光撒在大街小巷,汪掌珠的齐耳小碎发,在晚风的吹拂下显得有些凌乱,但是显得她仿佛一下子年轻了许多。
楚焕东绷紧了身体,眼睛专注地望着汪掌珠,幽深双瞳里只跳动着她一个人曼妙的身影。
汪掌珠的脸色看起來很好,红唇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仰着头不知道跟许一鸣说着什么,许一鸣柔柔对她笑着,还伸手揉了揉她的小碎发。
楚焕东此时已经忘记了嫉妒,整个身体都充盈着激动喜悦,贪婪的凝望着那道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不住的感谢上天,让他还能看见她,看见她这样活泼可爱的笑容!
第二次从他生命里消失的汪掌珠,让他彻底的看清了心底本能的现实和虚伪,他对汪掌珠的情感终于遵从了他最本能的意识。那种失去时让他流泪淌血,心痛如刀绞的痛苦,相见时热血沸腾的,炙热狂烈的如要焚烧起來的喜悦,清楚的告诉他,汪掌珠对于他來说意味着什么。
汪掌珠和许一鸣,葛澄薇坐到餐厅里,聊着他们二个在这两年的一些近况,看着许一鸣和葛澄薇说言行举止间很是默契,不可言喻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水一般流淌,汪掌珠由衷的替他们感到高兴。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是真心希望自己的好朋友的付出可以开花结果,而她更希望许一鸣能得到一份厚重的纯正的爱情。
只是当局者迷,尤其是许一鸣,对这样的情形恍若未觉一般。
因为彼此心情好,在一起说话聊天的气氛更是好,他们都喝了一些酒,许一鸣和葛澄薇喝的比较多,汪掌珠也想多喝点,可是他们两个如同被吓怕了一样,说什么都不肯让她多喝。
许一鸣看着喜盈盈的汪掌珠,心中安慰,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天经地义般说道:“你拿着它先用着,等明天我再给你办两张。”
“鸣子你真有钱!”汪掌珠双手支着下颌,像拜金少女一样两眼冒光,“你娶我吧!”
许一鸣明显的一愣,随后拿卡片轻拍她的面颊,笑容暖暖,“好啊,那我所有的卡都是你的了!”
汪掌珠清楚的看着葛澄薇的神情跟着一暗,她开心的哈哈大笑起來,把卡退还给许一鸣,“哥们,你的情意我心领了,但这钱我还用不着,你忘了我有个开过公司的前夫了,我们离婚的时候,阿迟给了我一大笔钱,我不缺钱花的,你的钱啊,还是留着娶媳妇用吧!”
葛澄薇和许一鸣听着汪掌珠的话,都笑了,但脸色都微微有些僵硬。
喜悦激动了一个晚上的许一鸣和葛澄薇把汪掌珠送回酒店,喝得有些高了的许一鸣还打算继续陪汪掌珠说会话,汪掌珠对他的好意心领了,真挚地劝他:“鸣子,我这次回來就不走了,我们以后说话的机会还有好多,今晚我累了,你先送澄薇回家吧!”
许一鸣听着汪掌珠这样叫他,心里一阵轻颤,虽然有些醉了,还是听出她这话有阻止的意味,他点点头,终于带着葛澄薇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汪掌珠揉揉笑了一个晚上,有些僵硬的脸,轻吐出一口气,转身走进浴室,花洒淅淅沥沥温柔的洒在身上,舒适而畅快。
她整个人浸在水里,闭着眼睛,想着这一天來发生的事情。
忽然听见室内响起一阵柔和的音乐声,汪掌珠睁开眼睛侧耳听了一会儿,意识到这声音是她房间的门铃声,“请勿打扰”的信号灯已亮,不太可能是服务员,她想可能是许一鸣或者葛澄薇这个两人谁又去而复返。
她急忙从浴室里站起來,迅速的擦拭了一下身体,裹着睡袍就走出了浴室,从门口的显示器可以清楚的看到门外的來客,竟然是他,,楚焕东!!!
汪掌珠知道这次回來无可避免的要见到楚焕东,但她沒想到他來的这么快,她通过显示器,静静的看着门外的那个男人,沒有动。
楚焕东也不肯放弃,紧抿着嘴角,不间断的按着门铃。
汪掌珠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气,伸手把房门打开。
楚焕东似乎沒料到汪掌珠会突然打开门,深邃的黑眸中有一点狼狈,还有许多复杂的深色,皆是一闪而过。
汪掌珠很自然的朝他点了点头,浅笑了一下。
看着她那轻浅的笑容,楚焕东心里一抽一抽的痛,他看着汪掌珠长大,自然知道她什么样的笑容是真心,什么样的笑是敷衍,眼前的这种笑容,百分百是她对着陌生人时露出來的礼节性的应酬。
曾经以为这辈子或许再也无法和她相见了,但也曾无数的幻想过和她见面的场景,可终究比不上真正相见的感觉,如此的真实而心痛。
“掌珠,你终于回來了!你的裁了吗?”楚焕东哽着嗓子,他拼命克制着,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不管不顾地拥她入怀。
然后下一秒,汪掌珠让他更加清醒过來,她客气有礼的淡声说:“托楚总的鸿福,我的病已经好了,劳烦你惦念了。”声音依旧熟悉,可语气却疏离得如同陌路人了。
体会着这种陌生的凄凉,楚焕东身子僵在那里,眼中都是难掩的痛苦,这样的结果,他早就预料到了,可是,真正面对,还是在如此痛彻心扉。
楚焕东紧抿着嘴唇,半晌才吐出一口气,艰难地道:“掌珠,别这样好吗?你这两年去哪里了,病彻底好了,我很惦记你,真的,咱们谈谈……”
汪掌珠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一片的清冷和漠然,“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