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荣、江志诚愁眉苦脸,满桌佳肴不知其味,杯中美酒只有苦涩之感,再难体会甜美滋味,若是两方在平等的基础上达成合作,在官场之中相互帮扶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更何况屈扬的身份还是一位吏部侍郎,就算被秦受挤压,也比寻常官员要强上些许,与他达成盟友,同样能让他们收获不少利益,但他们怒就怒在是被威胁所为,根本不顾他们心中的主观意愿。
“程兄,一再退让不是根本之法,我们无底线的接受,屈扬便会提出更多更无理的要求,到时候咱们怎么办?只要他手中一日掌握账本,那咱们一日就要听他的话。”江志诚担忧道。
而面对江志诚的忧虑,程经业毫不在意:“这是不可避免的事,但咱们也不必想如此之多,屈扬不是吴俊明,他没有那么多野心,现如今保住侍郎位置,接下来再夺得吏部尚书,从此之后,他再无壮志,到那时候,账本对咱们形同虚设,再不必受此要挟。”
“话虽然这么说没错,但当他进入另一个更高的层面时,谁知道会不会被眼前的利益蒙蔽双眼,再用账本,让你我三人为之驱使。”乐荣看到了潜在危险。
程经业摇摇头:“若是如此,那才真不需要发愁。”
“为何?”乐荣江志诚两人齐声问道。
程经业娓娓道来:“当屈扬尝到甜头的时候,他决然舍不得放弃你我,那时就算咱们想要玉石俱焚,他都不会给这个机会,虽然主动权仍掌握在他手中,可退避就不再是你我之举。”
“试想,吏部尚书的位置是由咱们帮忙夺得,明显还能继续发光发热,他绝不会舍弃咱们,毕竟能创造出更大的利益。”程经业怕二人理解不来,又更深的解释一番。
两人听过程经业的话,都觉得很有道理,不再这个问题上继续逗留。
至此,今夜的酒宴圆满结束,比起屈扬,他们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开心,可事情的发展也没有那么糟糕,他们不必再与皇上斗争,这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了。
彼此告别,于深夜之中各自离去,在这之后,朝廷中便会有一股力量崛起,是否能够超越当初吴俊明的盛况,又或者能走多远,这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大人!有消息了!”一大清早,校尉吕震便奔到钟逸办公的屋子,神情激动万分的想要诉说一些事。
钟逸刚刚从府邸赶来,他前脚落,屁股还没有做热,吕震后脚跟来了,光看到吕震,钟逸已有一定推测,估计他心中的想法与吕震所说不离十,这点自信,钟逸还是有的。
“什么消息?”钟逸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有气无力的问道,这倒不是他刻意为之,而是昨夜实在太过劳累,今日起的又早,很明显,精气神完全不足。
“关于吴俊明被杀一事!”
钟逸点点头,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能够让校尉如此亢奋的,也就是有这一件事了。
事情是钟逸前几日安排下去的,虽然吴俊明的死对他来说是好事一件,可凭借他敏锐的嗅觉,总觉得吴俊明的死亡背后有着阴谋,而身为锦衣卫,自然要对此事上心,他的职责就是时刻关注京城内外大小诸事,从中分析出不对劲的地方,以及是否对皇上有所威胁,而这件事,绝没有那简单!
“你调查出了什么?”
这可能是校尉升官发财的转折点,他不敢马虎对话,打了个腹稿,才道:“吴俊明被杀那一夜,曾与四人一同吃过晚宴,这四人是礼部侍郎程经业、刑部侍郎乐荣、工部侍郎江志诚与吏部侍郎屈扬。”
哦?
若说吏部屈扬,钟逸并不奇怪,毕竟他与吴俊明同属一部,而且屈扬是吴俊明心腹中的心腹,他与吴俊明有师生情谊,这些年来更是有吴俊明的提携,他才一步步走到今日的位置,是吴俊明的嫡系,所以说吴俊明处分一事,与他关系最大,一旦吴俊明的职位有所变动,那他在吏部就会无依无靠,甚至遭人排挤打压。
而另外三人,则有些奇怪,按理来说,这些人应是吴俊明避讳不及,哪能与他相见呢?
“你继续说。”或许吕震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之前几日,御书房内,程经业、乐荣、江志诚曾因为吴俊明一事而向陛下觐见,不知他们与吴俊明之间到底达成了怎么的协议,非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挺身而出,这可并非明智之举”
听了吕震的说法,又让钟逸吃了一惊,那时吴俊明正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最为重要一点,陛下的态度很明确,就算如此,他们还敢有这样的举动,属实勇气可嘉。
不过钟逸却有另外见解,在这之前,钟逸就有过猜测,吴俊明手中或许掌握着他们不得不帮助自己的东西,虽然弄不清楚是什么,不过这样的可能性很大。
吴俊明这个关键人已死,钟逸纠结这些没什么用了,他要找到的是吴俊明死亡的真相,在他看来,这四人的确有很大的嫌疑,于是便问道。“吴俊明出事的时候,这四人在何处?”
“回禀大人,屈扬不知所踪,彻夜未归府邸,而另外三人则是在府中熟睡。”
“那屈扬在哪里?”
“照安插下属的说法,清晨之际,屈扬被一人搀扶一路回到府中,看他来时的路径,正是吴俊明中埋伏之处!”
“是曾作为刑场的地方?”
“没错!”
”而且属下还查出来,将屈扬送回府邸的男人,正是吴府的车夫!“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