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发现?”钟逸心里忽然出现不寻常的感觉。
“院落中有人活动过的痕迹,看样子,应该是一群人,而且还有血迹,其中一些人应当是受过伤。”李旭回忆起那日在庙中观察到的一切,事无巨细的将不对劲的地方全都说予了钟逸。
钟逸心一惊,追问道:“你能看出血迹是什么时候干涸的?也就是落血是在什么时候?”这对钟逸来说十分重要,本来茫然无绪的一件事他终于抓到了丝丝线索,所以绝对不能错过。
“这......恕属下无能,属下只能看出个大概时段,确实不是近日的新鲜血液,距离如今,想必已经发生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但要是再精细一些,属下也看不出来了,不过要是能找到仵作帮忙,定会有新的发现。”仵作既能验得了尸首,这些事自然不在话下,李旭因为职业的需要,不少于仵作打交道,若是在京师,凭借他的人脉早就办好此事了,可这是海津城,人生地不熟,谁人能卖他这个面子。
“好办,执钦差大印去衙门请人,我相信没有人会拒绝的。”事关重大,钟逸绝不可能放过这条线索。众所周知,在完成一个计划的时候,不论成败都需要进行总结,那夜埋伏钟逸的人数不少,在逃窜之后定会找一处集结。而寻常屋宅自然难以聚集这么些人,这也是为什么钟逸率先让李旭调查破庙的原因,但没想到郊外的乡野竟能有放置许多人的大院,这是钟逸没有想到的,最重要院中有人活动过的迹象,所以钟逸怀疑这与自己所受的埋伏有关,就算不是那群人,此事也有蹊跷,荒废许久的院子竟出现这么大的动静,理当重视。
再加上血迹,更不容小觑,钟逸询问李旭血迹滴落的时间,是想让他通过血迹的干涸程度确定具体时日,若真是自己陷入重重危险的那夜,时间段便是对上了,依钟逸的推测,想要杀害自己的这伙人与院落中的人**不离十正是同一伙人。
“好,属下一会便去办。”李旭继续汇报道:“大人您交给我的第三件事我也打听过了,自从您受伤以来,白莲教似销声匿迹一般,整个海津城都没有他们的消息,而且近来也没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看这样子,白莲欲孽并没有动作。”
“不应该呀......”钟逸小声嘟囔道。如果对他动手的人正是白莲教,那么必定清楚钟逸不死也身受重伤这件事,按钟逸的设想,在自己受伤期间,白莲教应当会抓住这个空档迅速发展自己的事业,否则他们大动干戈想要灭掉自己那就毫无意义。
难道说......白莲教有更大的计划?一想到这个,钟逸脑海中立马浮现出那夜的一幕幕场景,自己已成待宰的羔羊,哪怕稚嫩孩童都能给自己致命一刀,可白莲教的攻势竟戛然而止,这就好比拉屎时已露出尖尖头角,却忽然穿上裤子不拉了。白莲教此举甚至比拉屎的半途而废更加懊恼。
可为何会停住手呢?锦衣卫距自己的距离足以够他们捅自己几十个透明窟窿,箭在弦上之时却夹着尾巴逃窜了,这......不想白莲教的风格呀。最令人奇怪的一点是放着无法抵抗的自己不动刀子,在自己陷入保护后却射出冷箭,好巧不巧也未射入自己心口,而是尚有一线生机的腹部。或许是相信自己的淬炼的毒药吧,这是钟逸目前能推断出的唯一解释,不过也是,若没有林菀如林神医的大展身手,自己已葬身海津了,更不必说现在的胡思乱想。人嘛,就要心存感恩,既然没死,那就感谢上天再给自己一次活着的机会,为了逝去的人好好活着,继承他们的意志,用自己双眼替他们看遍整个世界,也完成弥留的心愿......
“嗯,找寻仵作一事事不宜迟,你要立马去办,还有白莲教,这是咱们来海津城的主要目的,时刻注意他们的动静,一旦有消息,第一时间汇报于我,以及海津城各个郊外的荒废村落,都上点心,白莲教要想安排下一步的动作,必先聚众商议,若是能抓他们个正着自然是好,就算只找到了活动的迹象,这也算很大的收获了,若能因此判断出他们活动的大概区域,抓住白莲教首脑与核心人员指日可待。”钟逸的头脑无时无刻不得保持清醒,他不想被对方牵扯鼻子走就得有自己的判断与计划,哪怕没有详细的安排,也一定要有一个主干。在这些时日里,钟逸躺在床上不想别的,就为了剿灭白莲教一事而绞尽脑汁,好在将目前已知的朦胧线索梳理了个清楚,至少知晓应当往哪处发力,等他身子一好,必定再以雷霆之势众创白莲教,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否则对不起自己这么长的瘫卧在床!
“谨遵大人教诲,大人安排的事属下一定尽心竭力,定不辜负大人所望!”李旭所说并非场面话,从他郑重的面目上便能看出他的心中所想,一众朝夕相处的锦衣卫兄弟除了自己全都命丧贼人之手,不报仇不是大丈夫所为!钟逸与自己心思相同,所以完成钟逸的命令就是变相再为逝去的兄弟们报仇,李旭哪敢不上心,哪能不上心呢......
目送走李旭,钟逸安稳躺在床上抿着床沿处放置的茶水,这是刚刚李旭亲倒的,钟逸思索着目前发生的一切,一个谜团浮现在他脑海当中,若要解开这个谜团,势必要钟逸亲陷险境,不过钟逸顾不得这些了,一旦他身子恢复,就要大刀阔斧开始干了!
......
“大人!查清楚了!”仅仅正午刚过,李旭便破门而入,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