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给又有什么办法,设身处地想,没有父亲能会对自己的孩子无情,但孩子却说不准......
“所以你与白莲教一直有着联系?”
“大约半个月之前,白莲教来我府上索要粮食,还有各种药材,这段时日不曾见过面。”苏浪穹回复黄三石道。
“半个月......”黄三石喃喃低语,半个月前正是纵火夜之后几日,白莲教多半是为了救治自己的伤员才不得不进入盘查严密的海津城。
“白莲教所需什么药?”
“外伤居多,其余一些我也不懂,但量却很足......”
“对了!这就对上了!”时间线对上,苏浪穹这番话便不必存疑,看来白莲教与苏府,的确有关联!
“你知道他们下次再来是什么时候吗?”黄三石追问道,不过却对苏浪穹没抱什么信心。
“不清楚,从来都是派人直接找上门来,何时都有可能,比如天不亮的清晨,又比如夜深人静的午夜,天光大亮的白天也有可能。”
不出黄三石的预料,若真有固定时间,才不对劲,白莲教与苏浪穹两者之间的关系会令黄三石疑惑,双方只有在合作时,才会精确到这类的规定,而苏浪穹是被威胁,自然不可能得到对方的尊重,这再正常不过。
“那派来的人呢?是固定的吗?”
“不是,一次一人,皆是生面孔......”
合着苏浪穹一问三不知呀,黄三石不禁对他生出失望之意,原本还想通过苏浪穹来找到白莲教的踪迹,但苏浪穹对白莲教的认知与自己差不了多少,甚至还要更少。
“从上次带走的粮食来看,你能大概推测出白莲教有多少人吗?”
“一说这个,我也觉得甚是奇怪。”迎着黄三石的目光,黄三石疑惑道:“他们带走的不过三四十人不到七日的口粮,按理来说,到如今早就断粮了,但他们却没有再次上门。”
黄三石眼前一亮,一下子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单从那夜逃走的白莲教人数来看,已经有几十人,可为什么白莲教只储备这些粮食呢?
真是让人琢摸不透......
“除此之外,你与白莲教的接触当中,是否碰到过奇怪的事。”
苏浪穹摇摇头:“白莲教取粮走人,每次在苏府呆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索要之物的数量也没有多离谱,几乎短时间内我都可以拿出来,所以与他们接触很少,三个月所见之面一只手数得出来,自然了解甚少。”
难道白莲教本身并没有多么庞大的势力吗?
听苏浪穹的叙述,黄三石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也就是说这三个月内你连一次璟平的面都不曾见过。”黄三石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虽然苏浪穹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点头道:“的确是这样的......”这样的感觉无异于被白莲教玩弄于股掌之间,又送银又送粮,却连自己的孩子都没见过一面,苏浪穹这么多年的资历全白活了?
“那你为何坚信璟平在白莲教手中?”
“他的玉佩。”苏浪穹也不是傻子,若白莲教拿不出切实证据,他又怎能被对方轻易拿捏呢?
“是在他生辰之日我特地重金求购的玉佩,玉养人人养玉,当初算命的说过,璟平近年来有此一劫,需要用一物来抵次灾祸,玉佩正是他向我提及之物,但现在看来......”
苏浪穹苦涩道:“也没有他口中这么灵光。”
“你还信这个?”黄三石嘲笑到。
“就这一个孩子,自然不想让他受到丝毫伤害,哪怕多么荒唐的事,都得试试不是?”为人父都是如此,一切的出发点都是自己孩子。
“若你真想对璟平好,要该把这件事告知于我,现在三个月过去了,不还是没有任何转机?”
苏浪穹深沉叹息着,本以为一切按照白莲教指示所做就能令璟平脱离险境,可这么久却连璟平一面都没见到,他这个平日里威风凛凛的苏家老爷,当得父亲真是太失败了......
既然玉佩在白莲教手中,那么苏璟平必然在此,凭白莲教的尿性,干得出来用孩童威胁的这样下三滥的事,白莲教所图表示海津城不得安宁,无论以怎样的手段。
“黄总督,您......您要帮我?”苏浪穹试探问道。
“不是帮你,是帮我自己,帮咱们海津城!”黄三石在这种事儿上绝不含糊,哪怕苏浪穹下午欺骗自己。
他的身份早已帮助他选择阵营,并不能迟持以观望中立的态度,一旦白莲教攻下海津城,他势必会被最先祭旗,这毋庸置疑,他早已跟钟逸绑在了一条绳上,两人谁都不能出事,否则海津城就完了。
也正是因此,他不会因为个人恩怨而耽搁正事,再者来说,苏璟平对他来说也有别样的意义,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不应该生活在这样的水深火热当中。
“但总督你要怎么做?璟平在他们手里,若让发现你的心思,我就怕璟平......遭遇不测呀!”
苏浪穹之所以这么长时间对白莲教的命令听之任之,是由于苏璟平这位人质,若让黄三石胡来,这不是置苏璟平于危险而不顾嘛,如果苏璟平出了事,他后悔莫及......
“此事须从长计议,你放心,璟平这孩子我也喜欢的紧,不会让他犯险的。”
他也没有对策,这种时刻怕是只有钟逸能找出解局之法。
苏浪穹稍松了口气,今夜的事对他来说也不算糟糕的消息,毕竟这件事拖下去才对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