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虎紧接着问道:“那钟公子还有何办法?”
钟逸目光流转于三人之间,沉寂片刻,钟逸轻轻说道:“我有三计,上中下诸位想先听哪个?”
刘虎、牛宗与方士相互对视一眼,三人默契说道:“先说上计!”
“民不与官斗,是古往今来流传下的道理,所以我认为,逃则为最上之计。”
牛宗与方士顿时皱起了眉头,他们何尝没想过这个办法,可若是能逃,他们早逃了,巷子中的百姓名为乡里乡亲,实则确实兄弟姐妹的感情,他们倒是可以卷起自己家当带上老娘孩子一起跑,可那些伤残老人呢?病重之人呢?这定然是跑不掉的,他们巷子中的人太多了,多的他们都管不过来,但自从他们成为巷子中这个带头人的时候,他们便生出一种念头,这个念头便是要保护巷子中的每个人安好无忧。
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忘掉。
而再看刘虎呢,他还在想些钟逸所说的逃跑计划,皇母盛的人本来就少,逃跑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不可行。
略微一想以后,牛宗与方士对钟逸摇了摇头:“公子可再说中计。”
钟逸看着三人的态度,心中已然明了。
“这中计呢,就是你们带着巷子中的年青壮力找个大户人家,签了卖身契之后世世代代为他们当牛做马,这对他们来说可是诱惑的条件,我就不信这么做,他们还不愿意出这笔银子。”
这话一出,三人一致反对,所以也就没引起什么讨论之声。
三人听到这儿的时候,已经有些绝望了,这上中计已经让人难以接受了,更不用说最下等的计划了。
可钟逸似乎看透了他们的想法,他高深的说道:“这下计呢,在我眼中是最下等的,可在你们眼中,却不一定是这样,这个计划是风险最大的,但同样也是汇报最丰厚的,如果可成,别说你们的生活,就是凤临府之中,也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三人听到这里,好奇心已经被勾了起来:“钟公子,快点儿告诉我们吧。”
“这个计划便是,制造暴动逼迫王永昌下台!”钟逸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三人大骇,他们心中不约而同的出现两个字:起义。
这两个字光是听起来便让人不寒而栗,更不必说去做,这可是掉脑袋的营生啊!
回过神来之后,三人像拨浪鼓般的疯狂摇头:“不行,不行,这个计划绝对不行,这可是掉脑袋的!”
钟逸一摊手,颇为无奈的说道:“那就只有从上中两计之中选择一个了。”
牛宗与方士一下子就傻眼了,这三个计谋哪个都像是死路一条,唯有逃跑还有一丝生机可言,但真的要放弃这一个巷子中的人吗?放弃与自己共同生活这么久的亲人吗?
可刘虎却比他们镇静了太多,他轻声问道钟逸:“下计有几分把握?”
钟逸沉吟片刻,慎重说道:“三分。”
刘虎紧接着又问道:”若是成功,我们过上跟现在不一样的生活,又有几分把握?“
钟逸没有一丝犹豫,立马开口答道:“十分!”
“我干了!”刘虎脸上呈现出前说未有的勇气,大异于之前怯懦的模样。
牛宗与方士像看疯子一般的眼光看向刘虎。
刘虎感受到来自二人的注视,他淡然一笑:“这样活着有意思吗?牛宗方士啊,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一场,,今日我就跟你说说我这心里话,你知道咱们现在活得像什么吗?我不怕你们觉得难听,更不怕揭开你们精心遮掩的伤疤,咱们这样子,就是一只蝼蚁,在有钱有权人眼中,就是畜生,说不准还不如畜生呢,我真他妈过够这种生活了,蝼蚁尚且偷生,但人不能,我听钟公子说过,人是有尊严的,甚至有时候,尊严比性命都重要,之前我不懂,但是在哪群官兵们随意打骂,随意践踏侮辱我的时候,我知道,我他娘不能像现在这般活着了,我要做一个有尊严的人,一个真正的人!”
钟逸很震惊他能说出这种话,但同时,他心中也算松了口气,这话从刘虎的嘴中说出来,比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管用多了,有了他这番话,钟逸不必费更多不必要的口舌。
“刘虎,你他妈是条汉子,我也曾听钟公子说过这种话,虽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是人生而平等,但我总觉得,我不能按现在这样活着了,我这次他娘的就豁出去了,刘虎,老子不能光让你一人逞英雄,我陪你!”方士神情振奋,语气激昂的说出这番话。
“说他妈什么话呢,钟公子哪会让我们送死,我相信钟公子既然为咱们说出这个计谋,就一定有自己的打算。”刘虎拍了拍方士的肩膀说道。
钟逸点了点头:“你们放心,其实这事被你们想的太过严重了,我们反的不是朝廷,而只有王永昌艺人而已,这种事只要闹大了,自然会引起朝廷的重视,而一旦引起他们的重视,必然上的天听,我就不信,这当朝皇帝是不关心百姓疾苦的人。”
刘虎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更加轻松了,好像已经解决了此事一样:“你看方士,我说什么来着。”
方士脸上也挂上了微微笑容。
可事情哪有他们想象的这么容易,王永昌在怎么说也是一府之长,撤他的职,就是打朝廷的脸,如果此事真让他们做成了,皇帝的尊严何在?是不是只要看地方官员不顺眼,这么闹一闹皇帝就给你换官了,这不是儿戏嘛。
不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