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尚且如此,更不必说由利益关系组成的一个家族。
楚家落得今日这步田地,身边之人走了不少,偌大的府内冷冷清清,唯一能听到的声响便是楚平偶尔的骂人声。
不过这也不怪楚平愤怒生气,他这两日实在事事不顺,就连喝得茶都有一股子馊味,将仆人叫来一问,原来是之前看库房的老头跑了去,顺带着也就将库房中新茶之类的东西卷了起来一同逃跑。
可逃跑可以理解,你一股脑将茶叶全带走不好嘛,他竟然只取新茶,将多年老茶仍丢在此处,似是刻意来恶心楚平的,所以这样,也就不怪赵耕生气了。
正当楚平一人独坐在房间之中生着闷起,这时候敲门之声响了起来。
“单浩求见!”
楚平一听此人声音,不禁喜上眉梢。
心道:或许他可以带来一些钟逸的消息。
楚平起身来到门前,亲自将书房的门大打开来,接着搀扶单浩便进了门内。
“单大哥,你这番回来,想必是?”
楚平未等单浩开口,忍不住先问了出来。
单浩哈哈一笑:“楚兄弟足智多谋,在下佩服。”
楚平一听,欣喜之色更加抑制不住,颤抖问道:“是……是真有好事?”
单浩点点头,正待楚平欲要夸奖一番,单浩一顿又摇了摇头。
楚平“哦”了一声,诧异问道:“单大哥先点头后摇头,这是各意?”
单浩面色颇显无奈,他对楚平道:“楚兄弟,我单浩虽好财好色,但说一是一,从不伪功,我实话与你说来,此番追杀钟逸先是在林家巷外让他逃走,后又进入深山追捕不到,这些都是我等失职。”
楚平皱眉不知各意,这些事单浩已经跟他汇报过了,虽当时发了脾气,但事后回想还得靠他们来杀钟逸,便又好生相劝一番,事后一直在等他们结果,今日单浩未进门便说为自己贺喜,一猜便与钟逸有关,自己还未欣喜,单浩随后点头又摇头,这本已让人疑惑,但此刻还与自己说了这些话,楚平现在再也理解不了单浩的意思了。
好在单浩没有卖关子,他看楚平不解,立马又说道:“钟逸虽未死,但被我手下亲眼看到钻入山洞之中,山洞之中既无吃食,又与水源,日之后是必死的境地,但我们进洞苦苦寻找,却未发现他的尸首,这便是我摇头的原因,钟逸虽有很大可能已死,但同样也有小部分生机,不过我派人堵住了下山的所有路,他就算不死,在山中也活不了多久,现如今已快入冬季,野果之类的东西早就没了,再加上野兽该冬眠的冬眠,这每日吃食也快没了,所以……”
楚平一怔,开口道:“所以钟逸如今是必死的境地?”
单浩道:“对,这也是我点头的原因。”
楚平连拍三下手,大笑道:“老天开眼呐!”
此刻在他心中,钟逸已经是必死的人了,但其实,这件事是有很多漏洞的,如果是之前的楚平,断然能想到其中一些蹊跷,比如尸首问题,再比如进入山洞已入死路,为何单浩又让他逃了去。
但如今,楚平已经失去了思考这些问题的能力,早知道,他现在只有这么一个机会了,就算钟逸没死,他也一定要当钟逸死了,因为钟逸活着,他便没有半点机会,到时候楚家便会一点一点被消磨直至毁灭。
与其如此,还不如大拼一场,死也就死了,活着……多受罪啊。
楚平脸上喜色从未消失,他朝门外大喊一声:“来人,备礼备车!”
仆人现在门口应了一声便没进去屋内,楚府仆人现在对楚平是退避三舍,犹恐被抓到什么把柄,楚平心情不好谁都知道,所以他们就怕撞到枪口之上,如今门外的仆人战战兢兢,唯恐楚平看他不顺眼。
仆人欲走,可刚一转身,便听到屋内楚平传来了话:“站着。”
仆人心中咯噔一下,想道:完了!完了!
岂知楚平出了屋外,朝他扔了一锭银子,说道:“礼要备大礼,去吧。”
仆人一愣,死里逃生般离了去。
站在楚平身边的单浩问道:“楚家主这是要去拜访何人?”
楚平微微一笑,轻声道:“自然是能决定楚家生死的人了。”
……
……
“钟逸,你是不是逗我呢?这个小东西怎么用来玩耍啊?”林雪瞳不满的看着将一个小布口袋递到她手里的钟逸。
钟逸“诶”了一声,神秘莫测的说道:“雪瞳,这是我小时候玩过的一个游戏,叫做扔沙包,可好玩了,一会你就知道了。”
原来是钟逸闲在府中虽然舒适,但实在无聊,就算日日与林雪瞳说些没羞没躁的话,做些无羞无燥的事,也太过枯燥,所以钟逸才想起制作几个现代的小玩意儿。
林雪瞳瞪他一眼:“你要是骗我,这次有你好受的!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钟逸虽有些尴尬,但基于对自己玩具的信心,满口答道:“不好玩你就撕我衣服,这扯平了吧?”
林雪瞳面颊一红,哼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钟逸因为心血来潮,便自己亲自动手缝制起来,但这制作沙包的材料却没有想到用什么,他满屋寻找之时,一眼看到一件衣服,当时也没管是否新旧,直接撕烂缝制开来。
当林雪瞳从外归来,便看到林重山送予她的一条裙子变成了钟逸的手下亡魂,顿时就生起了气来,扬言不死不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