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单浩手脚麻利,头儿天与楚平见面,第二天便带着大批礼物去了左府。
左元虽然多加刁难,可银子还是想要收下的,所以单浩历经重重阻挠之后,倒也见到了左元。
虽不知单浩到底带了多少金银,但单浩离开的时候,左元是荣光满面,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当然,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楚平在象征性的关了两天之后,也被放了出来。
……
楚平出狱的时候,单浩是专程带着人马轿子来接他的。
这十几人拥挤在小巷子中的场面倒也显壮观,牢狱之中是没有大夫的,所以楚平的伤势也只会恶化,他出来之时由单浩搀扶,上轿的时候单浩一松手,楚平差点从轿子上摔下来。
幸好单浩手疾眼快,这才避免了楚平的伤上加伤。
楚平虽感激的看着他,可心底却浮上浓浓的危机感,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单浩这两日的殷勤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可以说就差把楚平当亲爹对待。
“单大哥啊,这两日……全靠你了,若是没有你,我怎么能撑得过去呢,大哥,你受我一拜!”
“不可不可,分内之事,怎能受公子如此大礼呢?”
因为两人是在轿中,自然外面的目光是看不进来的,而两人刻意压低声音,外面只听得喃喃之声,更不会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楚平长叹一声,脸上悲切十足。
“这楚家呀,怕是要完在我的手上……”
单浩安慰道:“公子,目前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切不可如此悲观。”
“这两日我在牢房之中想了很多,也确实想到一些东西,如果说上次左勇的事是偶然,但这次,绝对是有预谋有计划的行动,我就像被包在渔网中的鱼一般,除了等死什么都不能做,可就濒临死亡之际,我却连撒渔网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我…哎……”
楚平又沉重叹一口气,一屁股坐到了轿子中木椅上,可旋即一声喊了出来,他的动作牵扯到了前两日杖责的伤口。
他莫名其妙的愤怒起来,但这种情绪一霎而过,转而浮在脸上的事委屈与绝望。
轿子之中的空间是足够的,所以单浩坐在其中也并不显拥挤,既然楚平没有出声,他便赖皮的坐着未动。
……
良久无言,最终还是楚平开了口。
“单大哥……你说,我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
“算了算了,要你说的话,你也只是安慰我罢了,又怎么忍心说残酷的现实呢?”楚平苦涩的笑了起来。
单浩急忙摇头,他对楚平道:“不不不,我只会实话实说,咱们楚家处境虽然不秒,但也不是回天乏力,多年底蕴不是短期之内就能掏空的,而且公子你想想,咱们最大的敌人是?是林家,是钟逸!但如今他已经被咱们铲除,如今没有人能明他们不敢正面抗争,只能使点阴沟里的招数,这种人,咱们又何惧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单浩这么一说,楚平心中顿时燃起新的希望!
他心中已经激动起来,可仍试探性的问道:“那你觉得……这个人可能是谁?”
单浩思索片刻,不确定的说道:“虽不能肯定,但或多或少跟钟逸以前的属下有关吧。”
对!
为什么之前没有想到呢?!
一定是这样的!
浮沉于逆流之中的楚平好像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
他现在不论这根稻草是真是假,但这是他最后的凭借,如果没有这个念想,他便是绝望的。
单浩楚平说说谈谈,没过多久便回到了楚府。
府中依旧死气沉沉,其实在楚傲天死后,楚家已经陷入了一个低谷,后来楚家香料发展起来一些,这才让一群下人又有了在楚家生活的希望。
但如今楚平隔三差五就被官差抓走,这换谁谁能受得了。
他们很多人心中已经有了出逃的打算,所以对于如今名不副实的家主,还有什么尊敬的心思呢?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楚家于凤临府中屹立不倒还是有一定底子的,所以府中的死忠,也有不少。
这些人才真的是楚家死,他们便跟着死的人。
楚平回到自己房内,让还能使唤的动的人为他叫来一位大夫,时间磨磨蹭蹭,待楚平快睡着的时候,大夫才前来。
为楚平上了药,大夫也就走了。
楚平一人冷冷清清独自躺在大床之中,回想起当初楚家的盛况,心中不免伤痛许多。
可又想到自己已经找到了陷害自己的幕后凶手,这才心情赶上一些。
昏昏沉沉之中便睡了过去。
他再睁眼的时候,是被门外之人吵醒的。
“少爷,少爷,大事不好了!”
楚平听得出来,这是自己之前伴随自己张长大的一位老奴,也正因此,他不想其他下人一样喊自己老爷,称呼还如之前一般,只叫他少爷。
对于他,楚平是生不起气的,就算此刻他根本不想听到丝毫的坏消息。
“进来说话。”
楚平开口的时候,声音沙哑异常。
“吱纽”一声,门打开了。
老奴佝偻着身子,缓缓来了楚平身边。
虽然他并不太老,腰按理来说也不是不能直起来,可或许是多年跪惯了,姿态也就成这样了。
楚平整理衣物下床,开口问道:“楚伯?怎么了?”
老奴脸色慌张,哆哆嗦嗦道:“刚……刚才铺子中的人传来消息,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