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瑞谦邀请共进午餐,钟逸一再拒绝之后,常瑞谦一再邀请,盛情难却,只好与之同行,本来两人的老地方是那家酒楼,可因为常瑞谦变成了帮忙的小伙计,两人便不能再去哪里,毕竟不能破坏常瑞谦的追女大计,当然,这个方法在钟逸看来有些拙劣,不过深情的小公爷哪里管的上这些,把自己感动就足够了。
饭桌之上,两人聊着些天南海北的事,不过最后还是转回了常瑞谦的感情问题,据常瑞谦所说,两人的感情逐渐增温,大有一言不合就在一起的预兆。
不过钟逸可不是那种相信片面之言的人,再说了,常瑞谦讲话一贯夸张,这钟逸是晓得的。
几杯酒下肚,常瑞谦终于吐露了实话,他向钟逸诉起了苦来,原来人家姑娘从一开始就只将他当做小伙计,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说得好听点叫郎有情来切妾无意,若是直白一些的话,那就是常瑞谦一人的单相思。
果真,心情难过的人最容易醉。
到了后来,常瑞谦讲话都带上了哭腔,他说他堂堂一个国公之子,竟然连一位女子的欢心都讨要不得,这么活着还不是丢尽脸面,还不如死了算呢。
看着这样的常瑞谦,钟逸是明白他此时此刻的心情的,毕竟常瑞谦从一开始想要证明的就是抛去他的身份,单靠自己,会不会有这种魅力,但现实总归是残酷的,离开了安国公这个名号,一个女人,他甚至都搞不定。
哎,钟逸哪里能让自己的傻兄弟这么受苦,虽然他不是情圣,但对待女子,还是有一套自己的方法的,不过管不管用不一定,谁让两个时代女子差异如此巨大呢。
眼看常瑞谦就要倒地不醒,钟逸让酒楼派人将他送回了安国公府,他呢,想着接下来也没什么事,便回了钟府睡了去。
日子平淡是钟逸最大的追求,很显然,这几天下来,他的要求已经得到了满足,不过花无百日红,人也没有永远清闲的时候。
这天,一纸调令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一骑快马奔进了东都城,径自去了牛洪的东城千户所。
京师锦衣卫指挥使陈达斌亲自下的调令,升东城百户钟逸为东城千户所千户,原千户牛洪云林剿匈一战调度有功,迁南镇抚司镇抚,千户和镇抚虽说都是五品武官,但众所周知,南镇抚司是专门督管锦衣卫的,南镇抚司镇抚的权力却比一个千户大了不知多少倍。
骤闻升官,牛洪先是一愣,接着便大喜过望,竟出现了眼斜嘴歪抽风的症状,颇得范进中举之神髓,不过这种心情钟逸倒可以理解,毕竟这纸调令牛洪已经等待了多时,如今距离剿匈之战已经过去了几个月,该升官的升官,该发财的发财,除了锦衣卫里,哪家都是张灯结彩,这个时候,牛洪心里就发了毛,虽然明知道一定会有所收获,但谁能想到,这个收获来的竟然这么迟,而且如此巨大。
钟逸则平淡没有波澜,此番升职,在他从京师回来之前,陈达斌便与他提起过,所以提前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心中虽然喜悦,但不像牛洪那般欣喜若狂。
传达调令的人,钟逸有些眼熟,应该是在北镇抚司衙门住的时候见过此人。
在千户所内,众人祝贺牛洪升迁,不管虚情假意还是真心祝愿,反正牛洪是被哄挺开心,毕竟谁都喜欢听好听的话,哪怕不切实际。
而钟逸则被传达调令那人叫到了一边。
“钟千户,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在下经历司郭政。”
钟逸微微颔首,客气道:“此行辛苦郭大人了,从京师到东都,距离可不近。”
郭政摆摆手:“为咱们锦衣卫办事,哪能说得上辛苦呢,这是在下的荣幸。”
钟逸心中一笑,跟自己表忠心有什么用处呢,他还真把自己当陈达斌面前的红人了?
“那倒是,只要咱们锦衣卫前途坦荡,就算取我性命,我眼皮都不会眨一下。”场面上的话,钟逸也不是不会说。
“对了,钟千户,指挥使大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他要你争口气,为自己,也为锦衣卫。”
钟逸点头应下:“谨遵大人教诲。”
锦衣卫处境虽然不妙,但多年底蕴还是有的,再者说了,当今圣上绝对不允许西厂一家独大,既然看清楚这些,那定然是要明白,就算争气,也并不能解决厂卫根源。
“那我这便走了,回京师应差了。”
钟逸说声辛苦了大人了,接着变从袖口不准痕迹的塞进他手里一粒大银子。
郭政神色不变,不过没有推辞,意味深长的看了钟逸一眼,这就告辞了。
钟逸望了眼郭政远去的背影,他虽然清楚郭政也不是什么管事的人,如果论权利,自己甚至都要比他强。
但人家辛苦一遭,而且还是因为你,按照惯例,是一定要表示的,官场之上,没有什么比银子更加直接与方便。
送走了郭政,千户所内的欢呼还在继续,牛洪在众人阿谀奉承之下,已经有些飘飘然了,而钟逸作为下一任锦衣卫千户,是如今屋内七八个百户的顶头上司,虽然他们暗地里对钟逸这个外来户不一定服气,但明面上,肯定是要大肆赞美一番,毕竟与他搞好关系,日后在他手下当差,境况也要好上一些。
成年人的世界,喜欢与厌恶,从来不会表现在表面上。
升官了,没二话,庆贺是必须的。
牛洪的庆贺方式很直接,在一帮锦衣百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