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面面相觑,看着钟逸不知所措,钟逸迎着众人的目光,知道是时候做个决定了,若再被动下去,今日怕真要担上这官司了。
钟逸想到这里,急忙朝霍单使了一个眼色,霍单顿时心领神会。
“动手!”
两个字从钟逸口中说出,所有锦衣卫的矛头直接指向了卖书的贩子,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秃头小贩刚反应过来,还未起身便被锦衣卫团团围住。
“拿人!”
又一道命令由钟逸发出,两名魁梧有力的锦衣卫汉子立马控制住了秃头贩子,用随身携带的麻绳将他绑了个结实。
现场情形转瞬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等锦衣卫们带着人扬长而去的时候,在场的番子才回过神来。
锦衣卫离去带起的风沙略小了些,西厂番子们见锦衣卫居然把最重要的当事人绑走了,不由面面相觑失了主张,他们办过的案子不少,打过的架更不少,可是从没遇过这么不讲究的,一不争辩二不扯皮,直接让当事人消失,秃头被拿进了诏狱,下面的戏还怎么唱?
手下番子朝领头问道:“档头,要不咱们追上把人抢回来?”
为首番子沉吟片刻,摇头道:“前面便是锦衣卫的底盘了,打起来吃亏的很,暂且放他一马。”
接着咬了咬牙,一挥手,放了句狠话:“咱们退!这事儿没完!”
到了内城千户所,提心吊胆的众人才松了口气,自己的地盘,西厂的人哪敢来这里放肆。
不过安全只是片刻的,屋内坐着的钟逸霍单二人此时正焦头烂额。
钟逸清楚,将当事人绑走只是权宜之计,今日在场的人实在太多了,这么多双眼睛顶着自己,哪有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
“大人,你说这可怎么办,刚入京,这屁股还没坐热就摊上这种事,哎”霍单一幅愁眉苦脸的模样。
“这事儿是冲我来的,绝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能硬碰硬了。”钟逸虽是这么说,不过理是站在西厂这边的,就算硬着头皮上,怕也要吃亏啊。
这本是一件小的不能在小的事,别说他一个人锦衣卫千户,就是手下百户、总旗、校尉,碰到不顺眼的小贩子,该欺负也就欺负了,小贩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可这次小贩身后站着的是西厂,舆论也倾斜于他,绝对不会不清不楚的糊弄过去。
时至正午,钟逸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算了,只要当事人在他手中一日,就能拖延一日,与其这般苦恼,还不如正常生活呢。
“走吧,先回府吧。”
西厂的动作很快,钟逸刚到府上,便看到一伙人,这伙人流氓无赖的打扮,人手带着武器,虽然是些木棍之类的东西,不过人手一多,确实有些震慑力。
钟逸霍单从人群中穿过,一众人盯着钟逸的目光很是狠厉,让人看着便身子发寒,不过却也没有动手,钟逸霍单很顺利便进了府。
钟逸刚进来,府内门口已围满了一大群人,都是些府内的下人,一见钟逸,好似看到了主心骨,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
林雪瞳从里走来,到钟逸边儿上,低声问道:“相公,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挣什么黑心银子了,为什么门口围着这么多混混?”
钟逸嘴角不禁抽搐,苦笑道:“你看相公我像那种人吗?我就算在缺钱,也不会去偷去抢的,每一个铜板来的光明磊落!”
没等钟逸说完,林雪瞳已经打断了他:“我知道你不偷不抢,你这身子骨不适合这个,不过我怀疑你是不是骗人去了?门口儿这些都是被你骗的苦主,对不对?”
钟逸欲哭无泪:“在你心里,相公我就是这样的人?”
林雪瞳连连点头,不带半点犹豫:“你骗的人可不少。”
钟逸有些郁闷,转念一想,问道林雪瞳:“府外这群人什么时候在的,没有动手吧?”
“半个时辰前来的,当时还把要外出的金伶吓着了呢,不过他们虽然模样让人害怕,可没有与府上的人动过一回手,最多也就是狠狠盯着你罢了。”
半个时辰前
有了!
这应该是西厂那群阉狗的做派,为的就是逼你将那位当事人交出来。
钟逸叹了口气:“看来是你相公得罪人啦”
接着钟逸为林雪瞳解释了前因后果,听完后,林雪瞳鼓着个脸,愤愤道:“他们欺人太甚!”
钟逸有些无奈:“谁让你相公愚笨中了人家的圈套。”
说到这个,林雪瞳立马让钟逸转了一圈,检查了钟逸身上每一寸地方,全看完后才放心道:“没受伤就好。”
“围在这儿也不算个事,该干嘛干嘛吧,你相公可还饿着肚子呢。”钟逸一句话,让聚着的众人散了去。
等到午饭过后,钟逸探出脑袋,发现门口这群依旧在,丝毫没有离去的打算,钟逸摇摇头,看来这个年代流氓混混也挺难当呢,午饭都吃不上,受罪啊
之后钟逸吩咐众人不去理会他们,尽量别发生冲突,反正他们也不动手,喜欢看就让他们看着吧,多看看也不会少二斤肉,钟逸相信,在一个锦衣卫千户的府邸前,他们还是没这个胆量闹事的。
下午,到了千户所,一纷纷文书递到了钟逸手中,钟逸一一来看,有文官的,有西厂的,甚至百姓的也有,各个都是催他放人,给他施压。
钟逸笑着将文书放好,骂几句就让他们骂几句吧,反正他脸皮够厚,这些话连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