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首都在全部疆域的正中位置,无论经济还是政治都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城!而皇宫在这繁华的都城中建立,更是几近奢华,耗费了大量财力物力人力。
今日在大宁京师皇宫华清殿西冷阁却发生着一件不寻常的事。
康宁皇帝宁允深处理国政的地方不拘泥于御书房,偶尔也会在华清殿坐一坐,只因内阁刘康,马迁,赵衡三位大学士年已老迈,为了照顾老臣,康宁皇帝经常亲自来华清殿,凡处理政务,总与三位大学士商量议论之后,再做决定。
君圣臣贤,大宁康宁中兴必然有它的道理。
此时康宁皇帝面色平静地坐在西冷阁的御座上翻看奏本,而锦衣卫指挥使陈达斌却恭恭敬敬站在康宁皇帝身侧陪侍。
陈达斌是锦衣卫指挥使,虽掌管宫中卫仪,但也不必随侍帝侧的,随侍的事一般由内廷太监负责。
只不过陈达斌当官多年,极有眼色,一旦有机会面君之后,等闲不会轻易离去。
陈达斌有着自己的心事,自己所属本是皇帝的私兵,按理来说自己在朝中也是很重要的位置。可随康宁帝登基以来,虽对厂卫信任不减,却也深知厂卫之祸,故而有意无意的压制厂卫的权力,不使其疯长蔓延,祸及天下。
更重要的是,康宁帝深知权力平衡之道,于是原本还算井水不犯河水的锦衣卫和西厂,这些年不知不觉明争暗斗起来,西厂厂公钱山和锦衣卫指挥使陈达斌虽表面上一团和气,实际上二人相见恨不得掐死对方,康宁皇帝居中而坐,对厂卫之间的斗争仿若不见,似乎更乐见其成,皇帝的态度也直接造成了厂卫的斗争越来越厉害。
双方不相上下时,争的便只有圣宠了。
在这一点上,西厂显然占了优势,因为西厂是太监班底,太监日日夜夜陪侍在皇帝身边,论远近亲疏,康宁皇帝的感情无疑偏向太监多一些。
这便是陈达斌经常有事没事随侍在康宁皇帝身边的主要原因,通俗点说,他想让天子多见见他,让天子心理上对他形成一种“身边人”的定位,如此一来,厂卫之争,陈达斌也不至于落了下风。
这实在是个很无奈很消极的办法,陈达斌也深知有些小孩子气度,可却不得不为。
华清殿很静,只听到皇帝翻动奏折的声音,偶尔还有三位阁老的小声议论。
忽然一阵尖锐的声音打破化清殿的寂静。
“报,李格学士求见!”
康宁皇帝脸上一阵喜色,李格学士是曾经宁朝首辅,与康宁皇帝一直以亦师亦友的关系相处着,这位皇帝虽不说事事询问李格意见,但他的言语在皇帝心中是有很重要的分量的。
“快请!”这位皇帝显然也是急性子,帝王仪态被他抛在了脑后,不过这也反面看出来李格在康宁心中的位置。
李格学士佝偻着身子,但步伐依旧平稳,一步步走来皇帝身前,他没有平常古稀老人的荒凉神色,这与他多年来官场养成的气质密不可分。
“陛下,老臣回来了。”李格苍老的脸上难掩疲惫气息。
难道李老归来京城不是先回府的?难道有着紧急情报?
这让殿上众臣心中有着很大疑惑。
“李格爱卿风尘仆仆可是刚从凤临府归来?”康宁看着李格的疲惫样子终是开口问道。
“正是!”李格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不平静,但依旧先回答着皇帝的问题,这就是老臣的精明之处了,无论皇帝对你如何器重,你都不可妄自托大,这是多少官场刚刚崭露头角就被泯没的青秀的教训。
“爱卿大可不必先来见朕呀,回府歇息一番再来就好,这番劳累身子可受不住啊。”康宁眼中全是真诚,没有半点作假予人观看的痕迹。
李格心中微微触动,能让天下之主这样挂念,怎能说做官不成功啊!
“多谢陛下惦念。”李格合手作揖,到这个地位的人臣已经可以避免动不动就跪谢皇恩的举措了。
“可老臣有一事需禀报。”李格声音激动,这才切入今日入宫的正题。
“哦?何事?”康宁皇帝露出微微不解之色,毕竟李格告官已经多年,近来与皇帝告状最多的就是太子调皮贪玩的事,可这几日李格身处凤临府也未曾与太子相见呀,到底是什么样的事呢?在场众臣都好奇的看向李格。
“陛下,实不相瞒,老臣进入京城并未回府休憩仓促入宫全是因为一人!”
“哦?谁?”饶是康宁见过大风大浪,此刻对李格郑重的神色还是有着不小的好奇的。
“是谁先不提,老臣斗胆让陛下听我来读首词。”李格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毫无疑问,李格这一手抓紧了殿上众人的心。
康宁一挥手,示意李格可以读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李格读完之后静静看着在御座之上出神的康宁。
场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绕是对诗词歌赋不甚了解的陈达斌都觉得此词不是凡品。
“这这是李老你写的?”康宁皇帝声音不住的发抖,帝王威严荡然无从,只有着普通人般深深的震惊与激动。
不过就算此刻说辞颇多的礼部官员在此都不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