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场完全安静下来,院长才终于重新调整麦克风,做简短发言。
“首先,我要代表我方医院感谢各位记者朋友地到来,对于三天前,一名患者在我单位医院抢救无效死亡事件,我院经过多方讨论和调取证据之后,今天公开在这里召开记者招待会,进行公开的解释。对于各位记者朋友的提问,我们将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逃避,不回避,如实回答所有问题。好了,为了不浪费各位记者朋友宝贵的时间,会议现在开始,大家可以随意向我们三个提出问题。”
这边院长话音刚落,另一边一个记者已经迫不及待的扯开嗓子大声提问,举着麦克风怼着坐在正中间的吴涵开口问。
“就现在网络上传的沸沸扬扬的从业证书造假问题,请问你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回答么?是怎么在三年之内当上主刀?”
吴涵抬起头,面对着眼前这一大片记者和黑压压的摄像头,男人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因为我足够优秀,网络上那些人用自己的所认所知来评判和揣度其他人,说什么拿性命担保我的证书绝对是造假的,那我想说请各位对自己的性命负责,不要给我们医生增添额外压力。至于我的证书真伪,我愿意接受所有人调查和监督,如有造假,不用你们来说,我自己就把自己送进大牢。”
这个问题回答完毕,紧跟着另一个问题炮弹似的又投射过来。
“那你对受害者家属有丝毫的愧疚心么?为出事后这三天你躲在医院了做了什么?”
“我没有任何愧疚之心,这三天为什么躲在医院,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医生治疗不当导致死亡,那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这个问题,更加的尖锐刺耳。
一瞬间让本已经情绪稳定的吴涵,面色再次阴沉下来,他低下头,面对着开口发问的那个记者,沉声反问。
“你说我杀人,证据呢?”
“你说你没杀人,证据呢?!”
虽然法律明文规定,被告人没有证明自己无罪的义务,你说我有罪,那好,拿出证据来证明我有罪。
如果拿不出来,那在法律上我就是无罪的。
可现如今的网络环境下,被职责且被告上法庭的那一方,被迫承担了证明自己无罪的责任。
本就处于弱势,现如今更是被多方压力,逼迫着站出来澄清一些莫须有的罪过。
这就是当今网络社会。
我说你有罪,你就是有罪。
我虽然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你有罪,但你如果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无罪,那你肯定就是有罪!
网络判决,广大群众用网暴来对“有罪者”进行处决。
想到这,吴涵又笑了。
“所以,对方不愿意做尸检,也成了你们判决我的原因?”
说着,男人扭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那一家人。
不管是男是女,脸上都挂着沉痛的哀伤,摆足了受害者,贫苦劳动人民,被有权有势的医院欺负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