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鹏海的家是一套八十多平的两居室,或许是他独居多年,家里的摆设都挺简单的。
客厅的茶几上还泡着一壶冒着热气的浓茶,显然是江鹏海出门之前泡的,而且从那茶水的温度来看,他应该是刚出门不到二十分钟,正好在时间上跟轩辕天歌和祁渊二人给错开了。
这二人一点儿都没有非法入侵别人家的自觉,从进门之后就将客厅从头到尾给搜了一遍,祁渊蹲在仿古的木质茶几跟前,从下面一层做成暗格样式的抽屉里找出了一本素描本。
“江鹏海还会画画?”祁渊有些诧异地笑了笑,随手就翻开了素描本,第一页就是一盆富贵竹的素描图,第二页是一副向着太阳的向日葵花海。
“凤凰,你别说这江鹏海画的画还挺不错的”祁渊快速往后翻去,一边翻一边对正在厨房里出来的轩辕天歌道:“他在帝影学院只做个校办的主任有点可惜了,就他这手素描画得,去教那些”
祁渊的话突然顿住了,他盯着手中已经翻了快一半的素描本,只见被他翻到的这一页里,不再是什么花草树木的素描画,而是出现了人物素描,且还是一张只画了一半的六七岁小姑娘。
画中的小姑娘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可一双天真的眼眸里,却带着恐惧的泪光。
祁渊快速往后再翻了翻,然后他就发现从这张素描画开始,后面的每一页里都是一副没有画完的小姑娘人像素描图,且每一个小姑娘都不是同一个。
虽然都不是同一个小姑娘,可这些小姑娘的脸上都带着相同的纯真笑容,还有眼里也都带着相同的恐惧泪光。
“凤凰!”祁渊捏着素描本起身,然后沉声道:“你看这个后面,这后面画的小姑娘应该就是咱们要找的了。”
轩辕天歌快速接过素描图,然后拧着眉一页一页的看了过去,直到将一本素描本全部翻完之后,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道:“卫队的人不是拿着搜查令来搜过这里,这本素描本难道他们就没有发现?”
“刑侦队的人不可能这么疏忽。”祁渊从她手中拿过素描本,一边仔细检查一边道:“要不就是当日刑侦队的人来搜查的时候,这本素描本并没有被放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这本素描本当时是被藏起来了?”轩辕天歌疑惑地道:“可江鹏海又不能未卜先知,当时我去帝影学院见到他的时候可是个意外,跟着他就被你给送去了市局,一直到卫队拿了搜查令,然后让人来他家搜查,他可一直是被扣留在市局里的。”
一听她这话,祁渊就知道她是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他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本素描本应该是一直被江鹏海藏起来的,所以那日刑侦队的人来他家搜查,才没有发现这个素描本。”说着,他目光一顿,而后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微笑,然后将素描本往轩辕天歌的眼前一递,指着素描本背后右下角的一小块青黑色污渍就道:“你看这个。”
轩辕天歌皱着眉凑近了看那一小块的污渍,而后迟疑地道:“这是受潮后发霉了?”
“嗯。”厅的四周,接着道:“这客厅朝阳的,而且也没什么地儿能藏这玩意儿,要是一直藏在这客厅里,刑侦队的人早就翻出来了。”
祁渊把话说完,就抬步穿过了客厅,朝里面的卧室走去。
主卧的门一直是大开着的,站在门口就能一眼看清里面的情况。祁渊只站在主卧的门口往里面扫了一眼,就调头拎开了隔壁的另一间卧室。
因为江鹏海是独居,另一间卧室基本是用不上,在没开门之前,祁渊曾以为这将卧室或许被改成了书房或者杂物房,然而等他拎开了房间门后才发现,这一间卧室居然是一个小佛堂。
祁渊一手撑着门,先是极快地打量了几眼小佛堂里的摆设,然后回头对客厅里的轩辕天歌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语气道:“这江鹏海居然还信佛?在自己家里都弄出了一个小佛堂来了,他信得还挺虔诚的啊。”
轩辕天歌闻言快步跟了过来,二人站在小佛堂的门口,神色中都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这小佛堂被布置得挺好的,就是光线不好,窗帘被拉得死死的,挡得外面的阳光一丝都照不进来。
祁渊试着按了按墙边的开关,也不知道江鹏海是个什么品位,这屋里的灯居然被他都换成了那种昏暗的红色灯,将灯一打开,屋内的光线并没有得到改善,反而在这种昏暗的红色灯光下,显得这间屋子里的气氛更为压抑了。
轩辕天歌侧身从祁渊的身后挤了进去,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墙面和墙角根,而后眉峰一挑,意有所指地道:“这间屋子常年不见光。”
“所以也很容易受潮。”祁渊飞快地接过了她的话,目光往几个墙角根下一扫,清楚地瞧见了因为受潮而变色的墙角。
但这间屋里的摆设十分简单明了,除了一个有着一人多高的佛龛和供桌外,地上就只有一个蒲团,除此之外在这间屋子里就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家具摆设了。
这样简单明了的格局,一看就更没有地方可以藏东西。
祁渊微微眯起一双桃花眼,将目光落在了佛龛里的佛像上,而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般,突然将手里拿着的素描本塞给了轩辕天歌,然后走到那有着一人多高的佛龛旁,不紧不慢地伸出一指轻轻一戳。
只见佛龛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生生被他这轻轻一戳给戳得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