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时间凌晨2点。
这个时间点,对于帝都中大多数上班族、学生、还有上了年纪的老年人来说,他们已经在睡梦中开始做第二个梦了,然而对于新南区的娱乐城来说,夜里的狂欢才刚刚开始没多久。
虽然今儿白天在这里发现了一具男尸,但依然磨灭不了前来娱乐城纸醉金迷的客人们的热情,一家k歌城暂停营业了,这里却还有着数百家的k歌城、酒吧、迪吧。
夜场里的喧闹和尖叫声被隔音效果十分好的门窗给全部封在了里面,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也将深夜里的娱乐城给照射得光怪陆离。
在这些光怪陆离的喧嚣中,一家名叫‘帝宫’的夜总会后巷里,老旧而昏黄的路灯在忽闪了几下之后发出了一声抗议的电流声就彻底报废了。
这盏报废的路灯是这条后巷里唯一的一盏照明灯,它一报废之后,整条后巷就彻底陷入了黑暗中,只有借着远处偶尔闪烁过来的彩色霓虹灯的微弱光芒,方才能够勉强看清巷子里的一个隐约轮廓。
一阵夜风穿巷而过,后巷的垃圾桶旁正在觅食的一只野猫陡然警觉地抬起了头,而后它突然弓起了背脊,一双绿莹莹的眸子死死盯着巷子尽头的黑暗里,发出了一阵恐吓般地低吼。
哐当一声闷响,夜总会后厨的后门突然被重重地推开,一个人影也从门内仓惶般地跌了出来,这一动静令得垃圾桶旁的野猫立刻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然后唰地一声跳上垃圾桶,速度极快地越过后墙逃得无影无踪。
野猫是逃走了,但那个从门内跌出来的人却没有这么好运了。
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这人的步伐根本就不稳,再加上突然从门里跌了出来,他连哼都没能哼一声就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别别过来”男人惊恐地看着打开的后厨门里,手脚并用地不断朝后面挪动,好几次尝试爬起来,然而都失败了。
他慌乱地摸向手腕,想要打开智脑上的个人终端,企图让自己的智脑ai苏醒并为他打电话报警,然而他今晚在来这里之前是以公司加班为借口瞒着自己的老婆的,甚至为了怕老婆定位到自己,他直接令自己的智脑休眠,假装智脑突然没电。
智脑ai被主人勒令休眠之后,再度苏醒需要三分钟的时间,但显然现在的他并没有那三分钟的时间了。
明明后厨里有着好几个忙得脚不沾地的厨师和夜总会的工作人员,但这些人却没有一个人发现这近在咫尺的恐怖一幕。
摔在地上的男人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掐着脖子从地上提了起来,那无形的大手就跟一个铁钳似的,令得男人怎么挣扎都徒劳无功,只能像一只离开水的鱼一样任人宰割。
没人瞧得见男人,也没人瞧得见究竟是什么东西将男人给拎了起来,直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后厨里忙得团团转的人们才陡然惊觉。
他们仿佛是从梦中惊醒过来般,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工作,茫然地看向了打开的后门。
一名服务生莫名其妙地朝门口走去,边走边嘀咕道:“这门什么时候打开的啊?也不怕把巷子里的那些野猫老鼠什么的放进来。”
服务生一手撑着门,又回头对里面的人问道:“方才你们听没听见什么声音?我怎么觉得刚刚好像听见了惨叫声?只一声就又没了。”
厨师长重新拎起菜刀,满脸地不耐烦道:“肯定又是那些人喝多了然后打起来了呗,前面的k歌城都出事儿了,那些脑子里泡了酒的玩意儿还敢跑这里来玩,简直是一些不要命的玩意儿。”
他们这些人又不是老板,巴不得夜总会能暂停营业,反正他们照常能领薪水,暂停营业几天还能让他们休息几天。可这些夜总会的老板们却钻进了钱眼子里,只要不是自家的场子死了人,老板们该营业的还是照常营业。
厨师长偏头呸了一声,朝后门边的年轻服务生喊道:“新来的,将门给关上,在这种地方做事儿,你得多长个心眼,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别去好奇也别去管。前些年就有一个好奇的新人凑热闹跑去看那些醉鬼们打架,结果两伙人仗着酒意打红了脸,直接那半截酒瓶把他给捅了。幸好那小子命大,只报废了一个腰子,可命是保住了,但这身体也差不多垮了。”
刚来几天的年轻服务生听了厨师长的忠告,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哆嗦,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他不敢在往外面瞅了,生怕外面黑漆漆的巷子里正杵着两拨拿酒瓶火拼的醉鬼们。
然而年轻的服务生正要关门的时候,他晃眼瞥见了地板上,然后他倏地瞪大了眼睛,瞧着一滩粘稠的鲜血顺着门外就流了进来。
服务生僵在了门口,壮着胆子举起了手腕上的智脑,让智脑打开了一道照明光,他小心翼翼地顺着那一滩血往外面一照,而后
“啊——————-!”服务生白着一张脸发出了一声不似人的尖叫,脚下一软,直接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死死死死人了————!”
市局,凌晨两点四十五分。
卫禹丞裹着一声浓郁呛人的烟味从法医科的主任办公室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
“老卫。”其中一名瘦高的儒雅的男人突然开口叫住他,同时将手中的一叠资料卷了卷往腋下一夹,道:“毒品的事儿老周他们会继续追查,但遇害人的事儿你有没有别的想法?”
卫禹丞闻言回过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