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难道这人是个傻子!”
虽然心中有些犹疑,可是出手之后哪里有停顿的道理。就如两国交兵,怎会无缘无故半路休战?
元磁神峰祭出之后,此人宛若幻影一般出现在唐城身后,抖手射出了一道乌漆墨黑的绳索,那绳索有拇指粗细,表面上生有一圈圈的纹路,好似龙蛇的鳞片般滑腻。凄冷月光照射在上面,却没有丝毫反光,好像所有的光都被那绳索吞噬。
这绳索唤作捆仙绳,配合元磁神峰几乎是无往而不利,不知有多少修士都倒在这这一招之下。
捆仙绳如出水蛟龙,将唐城团团缠绕。可就在这刹那间,唐城的身影如琉璃般破碎,那捆仙绳缠住的紧紧是一根紫色的竹杖。
“不好!”这人的心头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便见眼前五色剑虹冲天而起,重重的斩在元磁神峰上。
五色剑虹在元磁神峰上蓦然崩裂成散碎的光屑,四处散落。然,一道剑虹未灭,另一道剑虹已起,弹指间,数百道剑虹如怒潮狂涛,将元磁神峰打的跌落百丈开外。
元磁神峰跌落尘埃,笼罩在附近的两极元磁之力顿时无影无踪。那人从未遇到过如此狂暴的对手,正惶惑难安时,一道剑虹激射而来,此人赶忙祭起捆仙绳抵挡,但心中却在无比的后悔。
当然,他后悔的并非是贸然开战,而是后悔为何自家的法器都是些困人的宝贝,而没有一件堪供防御。
捆仙绳如毒龙般张牙舞爪的扑向剑虹,瞬间将五色剑虹击溃。然后,此人便看到数百道剑虹从天而降,狠狠的斩在了捆仙绳上。
不过是一个回合,刚才还张牙舞爪的捆仙绳就像是一条死蛇跌落在地上,一如适才张牙舞爪的某人。
“阁下现在可以告知我高姓大名了吗?”
云台宗的那个元神修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忽然间,又笑了起来,那笑容没有丝毫的勉强,如三春中灿烂的阳光、
“呵呵,唐真人原来是客,实在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鄙人云台宗张子荣,等下张某在云中居摆下酒宴,为唐真人接风洗尘,权当赔罪,如何?”
唐城心中急切的不得了,哪有时间和张子荣扯皮拉筋,唐城断然截口道:“好意心领,唐某唐突登门只是想问一句,这广寒之宴不知何时开启?”
“广寒之宴?”张子荣的脸上尽是疑惑的表情。在东胜神州的修士看来,广寒玉液虽然珍贵,但只是对元丹期的修士有所作用,对于他们这些元神修士来说,广寒玉液和白开水一样,只是能够解渴而已,唐城又何必这种如临大敌的表情呢?但不管怎么说,唐城的话却不可不答。
“呵呵,距离广寒之宴还有整整半年的时间,唐真人不必着急。届时,我云台宗也会遣人参与,唐真人若是不弃,当可同行!”
一听还有半年时间,唐城长长的松了口气。只要时间上来得及,唐城便一无所惧。他虽然不会狂妄自大,却也不会妄自菲薄。
败杀无天之后,唐城纵然矜持,却也明白,他和第二元神联手,苍穹之下,堪称是单挑无敌。在任何恶劣的情况,即便是在围攻下不敌对手,却也足以破局而出。
所以,这广寒之宴,唐城自认为只要能够参加,那便是手到擒来。而若是已经错过了时节,唐城便只要查找到底是那个混账抢了他的宝贝,一旦找着了,能偷便偷,不能偷就抢。总而言之,只有一句话。
既然咱们不远亿万里来到这里,那这广寒玉液就是势在必得。即便是在东胜神州搅起漫天风雨也在所不惜。
不过,幸好自己的运道还算不错。
张子荣明显的感觉到唐城的表情一松,五官登时生动起来,气氛也没有那么压抑。唐城看了看周围那一片狼藉的环境,尴尬一笑,道:“道友,唐城鲁莽了!”
这一个笑容立刻缓解了张子荣的紧张,他急忙弯腰,拾起捆仙绳,随即冲到墙角的废墟中,将元磁神峰捡了回来。
若是等闲法器,在五色剑虹的穿刺下,只怕弹指间便会破碎失效。唐城动手时已经是手下留情,否则,它们虽然是下品神器,也必然会被重创当场。
而如今,张子荣只需要花费个把月的时间重新温养一下便可恢复完美。检查过后,张子荣神色一松,对唐城总算是有了两分好感。当然了,八分仍旧是恶感。只不过,唐城的实力太过强横,连法器都没有使用,举手投足间,便将张子荣打的一败涂地。
对于唐城的歉意,张子荣照单全收,随即道:“唐真人不必在意,不过张某人有些小麻烦在身,不知唐真人能否帮个小忙?”
唐城慨然道:“道友有事,只要唐某是力所能及,绝不敢推辞!”
张子荣见唐城如此轻易的答应,甚至连详情都不问,立刻高兴兴奋起来,连忙举手一引,道:“唐真人里面请,待张某详细讲来。”
云台宗的客厅十分宽敞,夜明珠散发着银白色的荧光,将十丈方圆的大厅照彻通明。唐城和张子荣分宾主落座,自有侍者上前奉茶。
唐城并未虚饮一口,便将茶杯放下。对于这一点小心,他还是有的。唐城可不愿意因为一时的口腹之欲结果阴沟里翻船,那就太过悲剧了。
客套过后,张子荣很快进入了正题。
张子荣所求也非常简单,在这栖霞半岛北侧,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叫做紫云山脉。那山并不高大却足以挡住北方的寒风,使得这栖霞半岛的气候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