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站在獾氖焙颍陶大人将将写完了参赵凌云的奏折g。这奏折,陶大人下笔如风,行云流水一般,将赵凌云这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侍母不孝的混账东西,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奏折写完了,陶迁也就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了。
将奏折摊平,等墨干的时候,陶迁长出了一口气,明日他就要将这奏折递上去,这次他要与赵凌云不死不休。
“吱哑。”
书房门响了一下,陶迁没在意,低头看着奏折,问了一句:“何事?”
门外有书童,还有家丁守着呢,把书房门弄出动静来的,要么是书童,要么是家丁啊。
陶迁问话了,可没人应声,一股寒风从门外直灌进来,将摊放在书案上的奏折,吹得掀起。
“谁……”陶迁顿时就生了气,抬头就要发火,可这一看,正要发火的陶迁呆住了。
刺客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在陶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纵身往前一跃,这人就到了陶迁的跟前。
陶迁张嘴就要喊。
刺客抬手捏住了陶迁的脖子,陶迁被掐得嘴巴张的老大,却发不出声来。刺客动作极其利落,单手掐着陶迁的脖子,空着的左手将一根衣带抛挂在了头顶的房梁上。
等刺客将衣带的结扣套在陶迁脖子上的时候,陶大人知道这刺客要干什么了,这刺客要吊死他!反应过来这事儿之后,陶迁开始拼命挣扎,双手扒拉刺客掐着他脖子的手,双腿蹬水似的踢打刺客。
可都没用,陶迁的挣扎在刺客这里,就跟三岁小孩儿打闹一般。把套在陶迁脖子上的结扣调整了一下,刺客拉衣带的另一头,将陶迁往房梁上吊了。
脖子被掐着出不了声,脖子被衣带勒着,声音还是发不出来。陶迁双脚离地,随着自己离房梁越来越近,死的滋味是什么样的,陶大人算是知道了。
刺客轻车熟路地做事,拉着衣带,几下子将陶迁吊到了房梁上后,刺客就站着等陶迁断气了。
濒死之际,陶迁的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他不想死。
看陶迁就不怎么动弹了,扒扯着衣带的双手也跌垂下来,刺客往后退了一步,他这趟的差事办成了。
书房门在这个时候,被人一脚大力地踹开。
刺客都没回头看,直接纵身就往左边的窗房去了。到了窗前,刺客一掌将木窗打飞,人就要从窗户出屋。
窗外站着的是吴三,看见刺客,吴三挥拳就打。
刺客发现窗外站着人,人便往屋里退,但胸口已经挨了吴三一拳。
“抓住他!”吴三边喊,边跳进屋。
屋里,陶迁已经被皇城司的人救了下来,这会儿正躺在地上,手捂着已经被勒得发紫的脖子,大张着嘴喘气。
“别让他死了,”吴三又喊。
陶迁还以为吴三这是在说自己,可勉强半抬了头一看,陶大人发现吴三说的是刺客。
三个皇城司的人,把刺客给堵屋里了,几个回合打下来,陶迁的书房就变得一片狼籍,原先是什么模样已经看不出来了。
陶迁躺在地上不敢动弹,他也不敢喊,求生的本能让他保持了安静。
刺客在屋中形如困兽一般,吴三看着这位不要命的打法,心里估摸着,这个刺客是个死士。收钱办事的江湖亡命徒,可不是这么一个打法,一般的江湖亡命徒,这个时候应该想着跑路,而不是想着死。
“有意思,”吴三自言自语了一句。
“没人应声?有意思,”赵凌云这时站在陶府的大门外,也是自言自语了一句。葫芦都已经是砸门了,陶府的人却都跟死了一样,一个出声的都没有,这是全府上下都被宰了吗?
“这不对啊,”王德财跟赵凌云说。
“翻墙,”赵凌云跟葫芦说。
葫芦活动活动脖子,又转了转手腕子,跑下了台阶,站在大门左边的院墙前,撅着屁股准备爬墙。
“你回来吧,”王德财冲葫芦招手。
葫芦:“啊?”
王德财看一眼站自己身旁的一个老伙计,这个安远侯府的家丁点一下头,都没下台阶,从门廊的柱子爬上去,随即一个翻身就进陶府去了。
赵凌云看又跑回来的葫芦一眼,骂了句:“要你何用?”
葫芦就想知道,为什么安远侯府的每一个人,看着都比他要厉害?!
“走,”看见面前的大门被打开了,赵凌云跨过门槛,就进了陶府,左右看看,发现陶府的门房里没人。
“这家没有守夜的?”赵凌云问王德财。
王德财到门房里看了一下,出来跟赵凌云说:“没人。”
赵凌云:“我知道没人啊,我看着呢。”
这有人没人的,站外头就能看见,还用得着特意跑门房里去看一眼?
“没有酒味,”王德财说:“门子不是偷懒吃酒去了。”
赵凌云一愣。
“也没有铺盖,”王德财说:“这陶府夜里应该是没有门子守夜。”
“没有门子,咱们这么大的动静,陶府的人也应该能听见啊,”赵凌云往宅子里走了,说:“这怎么一个个都跟死了一样呢?”
王德财就嫌弃道:“大门这里连个照壁都没有。”
王德财跟着老太太到处走动,就没见过哪家宅院的前门庭院里,没有照壁的。
赵凌云说:“这陶家看着是不怎么地啊。”
“你们是什么人?”一行人走过前门庭院了,有陶府的下人打着灯盏,往前门庭院这里走,跟赵凌云一行人迎面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