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王爷,你也别去烦人家去,”赵凌云话说到最后,很是不放心地看福王一眼,说:“高家人够倒霉的了,你就别去添乱了g。”
福王不满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本王是屎吗?”
赵凌云:“行,那就这么说,你别往自己身上糊屎,这样行了吧?”
福王:“呵,你这话本王记下了,你说高千里是屎。”
赵凌云就觉着他跟这疯货打一架算了,这他娘的明明说的是人话,怎么就这么累得慌呢?
“坏的是策划实施此事的人,”江明月这时开口道:“这些人才是阴沟里的蛆虫。王爷,此次玉锋关阵亡了多少将士。”
阵亡人数,兵部肯定有,也一定会上报给东盛帝和内阁,可福王没有关心这事,所以福王爷被江明月问住了。至于赵凌云,在昨日之前,他就没关心过玉锋关和高千里,阵亡了多少将士,他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一对吃喝玩乐世界里的强者,这会儿面面相觑了。
半晌,福王才不确定地道:“听说十数万?”
江明月摇一摇头,“七万九千零一十六人。”
就算不是数十万人,乍一听这个数目,福王和赵凌云还是再一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这个数目,代表着人命啊,而且死的是军卒,这背后又为这世间平添了多少孤儿寡母?
江明月:“边关是苦寒之地,本就求生不易,以前若是有高家照拂,这些阵亡将士的家人可能日子还好过些。”
福王皱着眉头道:“怎么?现在这些人的日子不好过?”
这话不用江明月说,赵凌云就说道:“高千里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他还照拂旁人?这不是鬼扯了么。”
福王:“那安远侯爷不会安排吗?”
高千里被押到京城来了,江入秋人不是在玉锋关吗?
赵凌云:“我岳父大人才去了玉锋关多长时间?他能管玉锋关的事?那北地边关的官,是我岳父大人能指使的动的?”
那帮人听高千里的话,毕竟高千里算是北地边关的土皇帝,江入秋在北地边关算什么呢?除非东盛帝能下诏,让江入秋接替高千里,统领北地边关诸事,要不然江入秋在北地边关,就是个被朝廷派去救火的过客!
福王把手一摊,“那就没办法啦。”
赵凌云说:“没办法了?遇上要死人的事,你就没办法了?”
福王被赵凌云问愣住了,突然之间赵大对他的要求好高啊,想了一下,福王说:“那怎么弄?本王把王府卖了,把钱捐去玉锋关?”
赵凌云已经不想再看见福王这人了,这人,皇帝陛下的亲儿子,唯二的皇子,为什么命都拼上了,挨了无数的打,这货就总也斗不过赵凌霄这个藩王的儿子?无他,因为这货没脑子。
“咱们先不说,你那王府能不能卖,”赵凌云跟福王说:“也不说王府能卖多少钱,我就问你,你卖王府需不需时间?再把银子送到北地边关,需不需要时间?京城离北地边关十万八千里,你要怎么保证这笔银子能安然无恙地到北地去?王爷,你总不能当沿途的土匪路霸们是死的吧?”
“那边是等着救命,你这叫什么知道吗?”赵凌云敲着桌子跟福王说:“你这叫远水解不了近渴。”
福王就出了一个主意,结果被赵凌云劈头盖脸地喷了一脸口水,福王爷委屈了,说:“你这是冲着本王来了?本王招谁惹谁了?”
“唉,不对,”福王委屈委屈着,突然就想起件事来,说:“本王想起来了,不是有抚恤银吗?”
战死之人的家人,朝廷是要给抚恤银的啊。
“呵,”赵凌云笑一声,说:“这才几个钱?还有啊,你确定这钱能到正主的手里?”
福王哑然了。
赵凌云:“要我说啊,指望高千里快点好,赶紧回玉锋关主持大局去吧。”
江明月:“大将军还能回去?”
“哦,对,”赵凌云想起来了,说:“他膀子废了,还回个屁,最好的下场就是在京城养老了。”
福王惊道:“膀子废了?”
赵凌云:“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错?”
眼见着这二位的话题,又要转到高千里的胳膊上了,江明月清了一下嗓子,说:“听你们说夏阁老,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赵凌云:“没事儿,夫人别生气,容我想办法整治这老东西。”
江明月抿嘴笑道:“我听说夏阁老是管朝廷钱粮的人啊。”
在大雍,皇家为了将权力集中,从开国太祖那一代起,吏,户,礼,兵,刑,工部的权责,被一步步集中到内阁,到了现如今,六部就是个听命行事的角色了。夏阁老不是户部的官员,但应由户部管着的一国钱粮,却又是在夏阁老这个次辅的手里握着。
经江明月这么一提醒,赵凌云最先反应过来,说:“这事其实是应该由夏老头儿管的?”
江明月:“兵部交名单,户部拿钱啊。”
钱粮当然不可能从京城运过去,都是就近拨调,这事也不是要夏照清亲自做的一件事,因为这事按惯例,是应该由北地边关,还有高家军自己解决的事。
可这是惯例,你要真按朝廷的章程走,那这事还真能按到夏照清的头上去。你管着我大雍一朝的钱粮,民间说起你夏照清,都不喊次辅大人,而是喊你一声钱相的,这钱粮之事,不找你找谁?
江明月把事情再往细里说说,福王也听明白了,这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