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一顿板子挨下来,屁股都烂了,但王爷很硬气,跪在一旁的王顺子一帮人,嗓子都哭哑了,福王爷愣是能做到一声不吭。
宁氏皇后和玉贵妃来为福王求情,都被东盛帝拒见。皇后和玉贵妃再着急,也不能硬闯东盛帝的承德殿,玉贵妃急得直哭,皇后娘娘劝也劝不住。
玉贵妃平民出身,本是货郎之女,与东盛帝相识于战乱,在这帝宫里,贵妃娘娘也仅有玉贵妃一人当着。玉贵妃如今也人到了中年,心宽体胖,跟年轻的后宫女子们,容貌是没法比了,帝王恩宠嘛,也看不大出来了,但这不妨碍玉贵妃在帝宫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她为圣上生了一个儿子,她跟皇后是姐妹,帝宫里谁能给她气受?
就是,玉贵妃哭得伤心,她儿子要是能不那么熊,不那么成天折腾,给她没事找事,她的日子会过得更安逸啊!
皇后娘娘听听高墙内的动静,拉一下玉贵妃,说:“福王没哭也没喊啊。”
玉贵妃抹一把眼泪,也侧耳往高墙里听了听,福王是没动静,王顺子那帮人嚎得震天响。
“再去问问,”皇后娘娘跟站她跟前的陈尽忠说:“就说本宫与贵妃求见。”
陈公公苦着脸,哈着腰应皇后娘娘的声道:“是,奴才这就去替娘娘通禀一声。”
“算了,”玉贵妃却开口道:“姐姐,我们不用管福王了,圣上还真能打死他?”
众人:“……”
贵妃娘娘您哭了这半天,终于想明白这一点了?
一个太监这时急匆匆地跑来,看承德殿门前的众人一眼,这位径直跑到皇后娘娘的面前,跪地禀道:“娘娘,太子殿下过来了。”
皇后轻轻叹一口气,太子这是给他弟弟求情来了。
玉贵妃就恨道:“是谁去找太子的?”她儿子身壮如牛,挨打跟吃饭一样,谁去叫的太子啊?太子昨天晚上又病了,谁这么没眼色去打扰太子的?
陈尽忠拔腿就往门里跑,太子殿下来了,他得去跟圣上通禀一声啊。
此时承德殿的正殿里,两个暗营的统领跪在东盛帝的面前,大统领是个哑嗓子,说话就是气声,东盛帝听他这暗营大统领说话,得仔细听才能听得清。
“你说什么?派去的人被赵西楼救走了?”凝神听完了暗营大统领的禀告,东盛帝就皱眉道:“怎会这么巧?”
暗营大统领:“赵西楼应该是路过。”
“跟那个阿,”东盛帝说:“他叫什么来着?”
暗营大统领:“那奴才叫阿岁。”
东盛帝:“带阿岁离开涂山王府的人又是谁?”
听了皇帝陛下的这句问,大统领和二统领互看了一眼。
东盛帝:“说。”
大统领就道:“那个刺客应该是安远侯府的二小姐。”
这个就真超出东盛帝的想象了,江明月要杀赵凌霄?
暗营的二位低头跪着,等着东盛帝示下。
片刻之后,东盛帝笑了一声,道:“这个二小姐啊,长成大姑娘了,脾性还是这么烈。”
江明月六岁时,拿匕首捅江入秋的事,江家人瞒得很死,没往外传,可这事瞒不过东盛帝啊。他得力的亲信大将军,手背上的皮让人给掀了,他怎能不查?
这一次赵凌霄心有所爱,却又要求娶她,魏氏女更是因此事,让江明月当街难堪,江屿、江岘还因此挨了打,这一桩桩的事,都是在触江二小姐的逆鳞呢。
“可惜了,”东盛帝低声嘀咕了一句。
二位统领听见皇帝陛下的这句可惜,心里却是惶惶不安,圣上都在可惜,江明月没能干掉涂山王世子了,那他们这次没能干掉赵凌霄,他们这不是罪该万死了吗?
“她应该进涂山王府的,”东盛帝又低声说了一句。
江明月这样的女子做了赵凌霄的妻子,江入秋不会因着女儿,跟涂山王府交好,江明月在发现赵凌霄心中无她之后,也不可能像一般女子那样,讨好夫君,做小伏低地来求得夫君的一点真心,凭着江明月的性子,这位只会跟赵凌霄就此结仇,不死不休,让涂山王府从此都不得太平。
“搅家精”入涂山王府,这才是东盛帝希望看见的事,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江明月不可能入涂山王府了。
“为何只派一人去涂山王府?”一阵惋惜之后,东盛帝问两位暗营统领。
这次是暗营二统领回话的,因为就是他带人去的涂山王府,“圣上,福王爷当时在涂山王府,他与赵凌霄就站在一起。”
他带了十人去涂山王府,谁知道福王和赵凌云正好也去了涂山王府呢?他们十个人要一起动手,不管是放火,还是十人一齐放弩,甚至他们身上都带了毒烟,可他们不敢保证,他们不会伤及福王爷啊。
“阿岁身量小,混在越国公府那帮人里,不易被人发现,”暗营二统领说:“只是阿岁动手没有成功,圣上,赵凌霄事先已有防备了。”
赵凌霄为什么会有防备?
因为他的倒霉儿子去了啊,人家防着他儿子犯浑啊。
东盛帝又是一阵气结。
“现在阿岁被赵西楼送去了凤阳门大街的仁心医馆,”暗营大统领说:“圣上您看?”
他们要不要把阿岁带回来啊?带回来后,他们要怎么处置阿岁?
“你们精心训练的人,还不如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东盛帝不满道。
两位统领忙又是请罪,可心里却想,江明月是江入秋的女儿啊,大将军之女,武艺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