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黄启发有些听不懂了,“请大人示下。”
“我们先看看孔贼的打算吧。困守孤城,孔贼还在负隅顽抗,那总得有些倚仗吧?可本官就向水城里打了那么几炮,你们就马上巴巴地跑来给本官送礼,那你们的倚仗是什么呢?就是水城里的那些船吧!”
“你也别急着否认。这城内城外的明眼人这么多,知道这道理的人难道还会少吗?不过本官也告诉你,也只有本官的炮队有这个本事打这种炮。你也别不信,不信的话,你完全可以让你们登州城内的炮队打几发这样的炮给本官来瞧瞧。所以说,你今天来找本官也算是找对了人了。”
“本官拿你这些东西也拿得是心安理得。你别以为你们吃亏,送给本官的东西,本官承认确实在以前是值些钱。可是你们可以把这些东西卖到哪里去呢?这东西变不了金银,也变不了粮食,所以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这些也不过是废铜烂铁罢了。用这些不值钱的玩意,换取消除船只的威胁。照本官来看,还是本官这里吃了些亏呢。再说,本官可以独吞这么多的东西吗?有主帅,有友军,最后到本官手中的也不会太多了吧。”
吴世恭在一开始就耐心地向黄启发解释着,目的就是要黄启发心理平衡一些,让黄启发对吴世恭以后所说的话少些抗拒的戒心。
“孔贼的想法太让人明白啦!死守登州城,守到海面开冻后乘船远走高飞。确实,此法甚妙,本官也承认在开冻前的二、三个月内,城外的明军是很难攻入登州城的。也许你就会有疑问了,本官还有什么生意要和你们谈呢?是不是本官收下礼物以后毁诺再开炮呢?”
“不不不!本官也不做什么一诺千金的保证。你也知道那些保证都是虚的。但是你在前面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我们之间根本不是血海深仇。那我们要硬拼干什么呢?我们不可以在私下里进行一些生意吗?”
看着吴世恭那魔鬼般的笑容,黄启发又吞了一口唾沫问道:“那大人所说的是什么生意呢?”
吴世恭一拍巴掌,大笑着说道:“哈哈!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什么生意,当然是粮食啦!我们私底下卖粮给你们。”
黄启发听了以后是浑身巨振。心防是差一点失守,他差点忍不住叫出声来:“你是怎么知道城内缺粮的。”
可是黄启发马上又反应了过来,如果自己就这么问的话,那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于是黄启发第三次吞了一口唾沫,刚想说话,就被吴世恭伸手给打断了。
“你也不用再多说了。本官并不想打探你们城中到底有多少存粮。本官不在其位。没兴趣关心那种应该是主帅关心的事。”吴世恭的打断差一点把黄启发憋成了内伤。吴世恭当然没兴趣打听咯!刚才黄启发那么夸张的身体反应,不就是最好的回答吗?
“一口价,一石粮食五十两银子。一百石起卖。”吴世恭根本不管黄启发有什么反应就说起了生意,“当然你也可以说:这价格太贵,城中不缺粮什么的。那你们就不要来买嘛!反正本官这里是开门做生意。做的就是一个童叟无欺。本官的态度你也知道了,不喜欢讨价还价。”
“也就告诉你了。你们都被我们团团围住了。还能够到哪里去买粮啊?就算是其他的明军肯卖给你们。难道你们会放心吗?你们就不怕黑吃黑吗?而本官这里,你就可以看到本官对于炮击协议的遵守程度嘛!本官相信,再怎么说,你们登州城内的粮草,支撑个十天半个月总没有问题的吧。”
黄启发听的是心乱如麻。现在的他根本判断不出该如何回答。如果同意的话,那不是就证明了登州城内缺粮了吗?万一被孔有德和耿jing忠知道了。是自己透露出城中了缺粮这个消息的话,那还不得被他们点天灯了啊?可是如果拒绝的话,万一孔有德和耿jing忠真的需要买粮,那不就是断了这条路了吗?黄启发根本是承担不起。
所以他只好说道:“大人的好意小的心领了。不过小的也确实做不了登州城内的主。等小的回去以后,禀告了孔大帅和耿大帅,让俩位大帅做主,尽快给大人一个回复好吗?”
吴世恭神se平静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不过本官刚才所说的一切你都明白了吗?”
黄启发看着吴世恭也不再相逼了,心中是再次松了一口气,他就是想着早些离开,离开这是非之地。于是黄启发急忙点头说道:“都明白了!都明白了!小的尽快回城,把大人您的说法都禀告上去。”
没想到黄启发的话还没有说完,吴世恭是突然发火了,他猛得把大案上装有令牌的小木桶抓了起来,站起身狠狠地扔到了黄启发的身上,骂道:“你明白个屁!你是蠢猪啊?你能够明白什么啊?蠢驴!蠢猪!”
黄启发被吴世恭突然的发火搞得是全面崩溃,他吓得是再一次跪倒在了地上。而吴世恭也再一次绕过大案,跑到黄启发身边,指着他不断地破口大骂。
不要说黄启发被骂蒙了,连大帐内的那些护卫也都对吴世恭的突然发火而感到了万分惊讶。不过他们也对自己的大人都有着盲目的迷信,认为自己的大人如此发火肯定也是有着理由的。因此这些护卫都把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紧盯着跪在地上的黄启发,防止着他有任何暴动。
“你知道你蠢在哪里吗?”骂了一会儿,吴世恭也有些骂累了。于是他就象是对待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