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大病初愈的县令,招来蔡捕头等一众官差。
“大人,您身体刚好,不妨多休息些时日!”
蔡捕头见县令脸色苍白,忍不住劝道。
县令却摇摇头,“百姓受邪神蒙蔽,拖延一日,就多受一日的苦。破除淫祀、拆毁神庙,刻不容缓!”
他如此刚烈果敢,官差们见了,心里不禁道一声‘好汉’。
身体刚恢复,就要率队拆除五通神庙,无疑是在表决心,只要他一息尚存,就绝不和淫祀妥协。
“大人,是否要向郡内调兵?”
蔡捕头请示,单独一座五通神庙并不可怕,但邪神能煽动无知百姓,上次教训仍历历在目。
百姓们看似温顺,若是被煽动起来,足以化作疯魔,令人胆寒!
“不必了,本官自有安排!”
县令信心十足,带着蔡捕头等官差,浩浩荡荡出了县衙。
县城的百姓们,见到如此阵势,都知道县令有要去拆除五通神庙,当即奔走相告。
“县令要去拆庙了!”
“又去,难道不怕神灵降下灾厄?”
“当然不怕,县令有高人出手相救,已经全好了!”
“哪个高人,怎么没见到?”
县令带人出城,到了上次的村庄,一路百姓尽皆侧目。
“县令有令,先去捉拿上次偷渡的老妇!”
上次县令中招,是预先喝了碗清水,然后才被吸走魂魄。
由此可知,那名看似平常的老妇,必定是五通神的爪牙之一?先行拿下?还能拷问些情报。
几个官差赶到那家,却是静悄悄的?没有半点人声。
“破门抓人!”
蔡捕头一招手?官差们举着木桩,将木门撞开?一拥而入。
片刻间,他们找到了那名老妇。
老妇早已陷入昏迷?任凭官差推搡?仍旧没有醒来。
“罢了,停手,她终究是个老人家!”
县令下令,官差们放开老妇?她软绵绵瘫倒在地上。
“情况有些不对!”
官差们散到四方?查探了片刻,发现周围的农户,全都悄无声息。
眼下正值中午,又不是半夜,应该有炊烟升起?只是眼下四周静悄悄,连鸡鸣狗叫声也没有。
太过寂静?就像是一座空村庄。
“再探!”
县令沉声下令,蔡捕头亲自带着官差们?一家家挨个搜查。
“这里空无一人!”
“我这里也没有!”
官差们一一回来禀告,整座村庄的百姓不翼而飞?就像是集体搬走了。
“不对啊?村里除了人口?其他东西都还在,这可不是搬家或逃走那么简单!”
起初,众人也以为,百姓们得知县令醒来,心中害怕,所以举家逃走了,但是,背井离乡怎能不带行李?
眼前的场景,太过诡异了!
“邪神作祟?”
县令得知村庄情况,沉吟片刻,“还是人祸?”
村庄里死静一片,除了在场的人,没有半个活物。
无论是鸡鸭鹅等家禽,还是猪牛羊等家畜,统统昏倒在圈栏中,和先前老妇情况相同。
官差们心中发憷,忍不住看向县令。
县令抬头,看着五通神庙方向,“走!”
他知道,最终的答案,还要在五通神庙前揭晓。
走了几步,县令停下脚步,“拿纸笔来,我要留一封公文。”
笔墨纸张准备好,县令挥毫泼墨,片刻间成了一篇文章。
“本县遵皇命,教化百姓,破除淫祀,不意邪神猖獗,蛊惑世人……”
“今将王令,拆庙除神,一应牵连百姓,若能迷途知返,既往不咎;若执迷不悟,王法昭彰,岂有不教而诛哉?”
“隆光二十七年,县令冠子清!”
县令取出官印,在公告上盖印,交给一名官差。
“张贴在村口最醒目的位置,让来往行人都能看到!”
公告张贴好,县令带着一行人,继续往五通神庙走去。
果不其然,失踪的百姓,都聚众在神庙前空地上,一个个双目紧闭,形如梦游,但都朝着庙内跪拜,动作整齐划一,看上去非常虔诚。
五通神庙内,庙祝嘴角含笑,看着县令一行人来到。
“县令大人远道而来,小庙有失远迎,失礼莫怪!”
县令盯着他,上次就是此人‘五通附身’,让他陷入昏迷。
“庙祝,五通神已死,本县来拆庙,破除此地淫祀!”
“抱歉!”
庙祝摇摇头,“五通神虽死,但神庙还在,百姓们信仰依旧,现在和过去,又有什么区别?”
“县令大人,不如依照从前,你我相安无事。”
“百姓们供奉五通,仍旧完粮纳税、种地缴租,一切安好!”
官差们听了,觉得颇有道理,毕竟五通神庙名声在外,从未有过违逆官府的举动。
县令先来拆除神庙,属于大不敬的冲撞,才有了后来受罚昏迷。
“绝无可能!”
县令愤怒之至,指着庙祝横眉怒目。
“人心败坏,最为致命!你们供养邪神,歪曲神明教义,窃取钱财也就罢了,还将本地人心污秽,简直是罪不可赦!”
“本县今天才来,必定拆除你这神庙,将五通神这个名字,从本县百姓的耳边彻底抹去!”
庙祝神情变了,语气冷酷,“拆庙?你这是要毁我根基,做好不死不休的准备吗?”
“本县这条性命,就放在这儿了,不拆神庙,誓不返回!”
庙祝冷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