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
方斗还没离开晋陵郡,就听到四处传扬。
福元寺内,方斗挫败蜀中剑修,一举扬名的事迹。
这年头,剑修们守在蜀中,天然就带有一层神秘之色,甚至有‘剑仙’的称呼。
在众人想象中,蜀中剑修都是强大无匹、杀伐决断的强者。
但是,这一战过后,神秘面纱被揭开!
所谓剑仙,仍旧是修行者,充其量是稍微强大些。
此战影响深远,若方斗有师承门派,必定借此一跃提升几个档次。
但是,方斗孤家寡人,这番扬名之战,大部分好处,都被福元寺得了。
毕竟,蜀中剑修是在福元寺折戟。
释门当中,不少前辈高人,对戒严评价颇高,此人刚接任主持方丈,就办了一件大事,为释门扬名。
经此一役,戒严的地位更加稳固,许多不服之人纷纷归心。
本来,戒严还想留方斗多住几日,但实在不行了。
方斗的计划,在福元寺和对方斗一场,就要离开福元寺,回归勾曲山。
毕竟,他放走那群剑修,就有承受后续纠缠的心态。
福元寺虽好,但毕竟是释门主场,不好一而再再而三,选择此地作为战场。
“徒儿,带你回山!”
修天赐吃惊不已,“师父,咱们也有山门?”
“真以为为师是漂泊浪荡的散修不成!”
方斗冷哼一声,“天赐啊,为师家业不小,须得你在旁辅助,以后有的你忙了!”
修天赐听了,只当方斗要面子,在他这个弟子面前强撑。
师徒二人,辞别了戒严后,便离开晋陵郡,往丹阳郡去了。
这一路上,民间越发破败荒凉,本该是妖魔蜂起、邪祟出没的场景。
但出奇的,全无半点乌烟瘴气模样,反倒是澄净一片。
民间散修,秩序森严,彰显出一派管理得当的模样。
“师父,这丹阳郡的三家,倒是有些本领!”
修天赐平时在北方,那里道宗势大,却也压制不住民间动乱。
民间饥荒、人心破败、邪祟蜂起,道家之人杀之不尽,只能勉强压制。
方斗笑了笑,指着路过一位散修的腰间,露出符钱一角。
“知道符钱吗?”
修天赐点头,“听过,和这有关吗?”
“当然,经济之道,乃是天下太平的根本原因!”
方斗眼见民间虽然破败,但也没有当街饿死人的惨状,百姓们吃不饱,却也饿不死。
这其中,还要多亏符钱的作用。
一切可供变现的资源、人力,都被输入符钱体系中,影响逐渐起了作用。
比方说粮食吧,修行者嫌多,巴不得用来换成修行之物。
百姓呢,日夜劳作,也是为了一口饱腹之物,若得了天材地宝,却是得之无用,只好丢弃。
符钱一出,成为二者之间沟通的桥梁,成为硬通货、等价物。
民间百姓加入符钱体系,靠着采药、开矿,为修行者打工,也能混口饭吃,所以还能存活下来。
方斗进入丹阳郡中,见到的就是这幅场面。
百姓虽然面黄肌肉,但相比其他地方,已经幸福许多。
这其中,黄山道脉功劳不小。
随着时间流逝,黄山道脉和挂印观的联盟,势力越发坐大,收拢九成的中小流派和散修。
南方道宗之内,这两家已经成为庞然大物。
“师父,你怎么停下了?”
方斗进入丹阳郡后,望着黄山方向。
分身丹融道士,坐镇黄山,教授道法、管理事务,这些年来风调雨顺,也还不差。
靠着发行符钱的红利,黄山道脉稳固扩张,并入几支道家流派,实力进一步扩张。
并非每个道家门派,都有山门基业,不少人已经破败到无立锥之地的地步,遇到黄山道脉抛出橄榄枝,自然乐得投靠。
此刻,黄山道脉当中,法师境界的人数,已经到达两位数。
丹融辅助松竹,通过分化瓦解、扶持制衡的手段,将这些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因此,如今的黄山道脉,论明面上的实力,半点不比挂印观差。
方斗还想上山看看,但一想到,丹融分身一直都在,本体上去也是多余。
“算了,走吧!”
方斗轻叹一声,让修天赐跟着自己离去。
勾曲山,比方斗离开时,要热闹许多。
先前逃入山中的灾民,开垦的农田已然蓬勃生长,建立的零星房屋,开始连接成存活。
但是,这些农田民房,也都分布在地势稍显平坦的山脚谷地。
“师父,这便是咱家的山?”
修天赐仰头望着险峻的山峰,倒吸口气,“果然气派!”
“不错!”
方斗想了想,要和土地解释清楚,“这座山是咱们的,但平时你我不住在山上!”
“呃!”
修天赐有些懵,跟着方斗一路走上勾曲山。
勾曲山上,许多废墟的破瓦残砖,都被山下灾民偷走,用来建造房屋。
而且,路过的山道旁,许多枯枝灌木,都被砍伐,显然是当做柴火弄走。
方斗见了,倒也不以为意,天生万物以养人,他不是霸占一草一木的性格。
这年头,都是活不下去的灾民,方才逃入山中求活。
若太平年间,以勾曲山的险峻,也只是游人游戏之地,平时少有人来!
“师父,咱们住哪儿?”
修天赐环视四周,所过之处,满眼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