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将一颗梅子放进嘴里的萧婉容面容一僵,她不是来看好戏坐等凶手受罚的,若是罚得轻了再参上一脚的吗?
怎么现在就牵连了进来?
桂姨娘自己要认罚,可罚人是大夫人的事,轻罚还是重罚都由大夫人说了算,她可不想来当这恶人。
于是,萧婉容从容的站了起来,无奈的朝桂姨娘道:“赏罚大事向来由母亲做主,桂姨娘要领罚还是问大夫人的好。”
桂姨娘是打定了主意花钱消灾的,而大夫人和她是死敌,她怎么会给大夫人整治她的机会?
所以,萧婉容话音刚落,桂姨娘就轻嗤出声:“这花房是你的,丫鬟也是你的,难道这点事情你还做不了主?说吧,多少银子,只要你说得出,我就赔得起。”
她鼻孔朝天,语气中都是冲天的傲气。
萧婉容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翻白眼,我说得出你就赔得起,那你掏出几百亿两我瞧瞧呗。想让我息事宁人,却连弱都不肯示。
萧婉容连看都懒得看桂姨娘一眼,径直朝大夫人拱手道:“虽说花房和丫鬟都是我的,可掌家的是母亲大人,婉容任由母亲做主。”
“好。”大夫人看着萧婉容满意一笑,继而转头看向桂姨娘道:“既然你认罚,那本夫人便罚你去泰岳山畔的庄子上种花思过,让你也体会体会种花种草是多么的不容易。”
去庄子上住一年,便是天仙美女侯爷也忘到脑后了,更何况不过是风韵犹存的桂姨娘?
她要是真的被送去了庄子上,只怕这辈子就都回不来了。
桂姨娘大惊,几乎失控的冲到了大夫人面前,喝问道:“凭什么?只听过欠债还钱,还不起坐牢的。没听过毁坏了东西不用陪直接就被流放的。”
毕竟是侯爷的宠妾,大夫人虽然下了狠心要整治,可却不想开罪了侯爷,于是笑盈盈的看向萧婉容道:“您说说看这冬天种出来的牡丹价值几何,桂姨娘究竟赔不赔得起?”
话音才落地,一屋子的人都看向了萧婉容,无一例外,全都是威胁十足的目光。
桂姨娘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不好说话。沉不住气的萧敬娴却欻的奔到萧婉容边上,拉着萧婉容的手道:“你这次若帮我姨娘一把,我一定记住你的恩情。等我和五皇子完婚,加倍还你的情。”
萧婉容笑笑,刚要说话,坐在大夫人下首的萧敬芝就‘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你们也不用收买五妹。她是个心善的经不住你们忽悠。
要赔也行,今天晚膳之前将花房恢复成原貌。我记得里面姚黄、魏紫共有十七株,白玉风荷二十二株,美人面十三株,各类剑兰一共三十八株。全都是开得正好的,你们且花了银子去买吧。”
原本置身事外只等处置凶手的萧婉容瞳孔突然紧缩:她记得她从来就没邀请萧敬芝去过花房,那她是怎么知道花房里面的情况的?连各种花的株数都说得那么清楚,这代表了什么?
萧婉容心中冷哼,可终究没有出声点破。
桂姨娘宁愿承认是她毁了花房也不愿意说出来昨晚究竟去干了什么,这说明她昨天晚上做的事情比毁掉她的花房严重多了。
她们娘俩本来就是没事也要咬人的刻薄脾气,如今萧婉容在府中地位高过萧敬芝,她们还能不拿她当眼中钉?
桂姨娘和萧敬娴一心要对付她,她现在总不能又去和大夫人和萧敬芝开战吧!两面夹击她可受不了。
如此一想,萧婉容就似笑非笑的瞥了萧敬芝一眼,开口道:“要折算成银子,那些花还真就值不了多少。可在这个季节,想要这些开得正好的花却是有多少银子都买不到。”
高位上慈眉善目的大夫人松了口气,赞赏的看了萧婉容一眼,说道:“既然是花银子都买不到的东西,那自然也不能用银子来赔。晚膳之前你要是赔不出花,那就自己收拾了东西去泰岳山畔的庄子上种花。”
接受着萧敬娴和桂姨娘愤恨的目光,萧婉容泰然自若的做回了椅上。
她端了矮几上的香茶轻抿了一口,眼风瞟到大夫人藏在眼底的得意,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碍眼。
于是,她悄悄拉了锦书的裙摆,用只有锦书能听见的音量道:“你悄悄去看看侯爷点卯回来了没有,要是回来了就将这边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快些过来。
要是没回来,你就将这事告诉白管家,等侯爷回来,白管家自然会全都告诉侯爷。”
锦书听得真切,却不愿意去,小声抱怨着:“反正桂姨娘也不是好人,你帮了她她也一样不会领情,还不如借大夫人的手发落了她,往后您在府上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锦书一心替她打算,萧婉容听着心里温暖得很,所以耐心的解释道:“不是我要帮她,是如果父亲心里放不下她,就算我帮着大夫人落井下石,侯爷也一样不会让桂姨娘去庄子上。就算大夫人送了她去,侯爷也一样会想着办法接她回来。
既然如此,我何不卖给父亲一个人情,让他知道,我这个做女儿的就算受了委屈也一心在为他考虑。”
锦书反应过来,唇角都带了笑意,重重的点头保证道:“锦书明白了,一定会让侯爷感受到小姐的好心。”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桂姨娘身上,锦书不动声色的挪了出去。
萧婉容看着桂姨娘面如死灰,想着要为锦书拖些时间,呷了口茶之后看向大夫人道:“花是死物,毁了虽然心疼,可到底也还能种;桂姨娘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