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丝雨从座位上艰难站起身。
夏鹏飞举手:“年老师,丝雨脚肿得厉害,我建议让她坐着回答问题。”
“好好,丝雨,你坐下吧,这些天你回答各科问题都不用站起身,我回头在科任老师群里说一声。”年老师温和地说。
“谢谢老师。”丝雨慢慢坐下。
丝雨身后蒋美丹对叶知秋低说声:“夏大少可真体贴呀。”
叶知秋说道:“丝雨受了伤,有血性的人都会替她着想。”
“知秋,看不出你的境界这么高!”
“丝雨,这个选择题,你选什么?能说明理由么?”年老师指了指电子屏问道。
“我选d没有跳出封建主义的范畴。”丝雨山泉般悦耳的声音响起来。
“理由呢?”年问天微笑瞧着自己的得意门生。
夏鹏飞不但把耳得洗得干干净净地听着,而且连眼睛也须臾不曾离开丝雨。
“明清之际的思想家,无论是黄宗羲、顾炎武还是王夫之,他们表面上对君主**的抨击言辞激烈态度决绝,但更多地是停留在对君主**的单纯批判上,却没有对未来社会进行天才地设计。
所以,他们本质上还是没能跳出封建主义的范畴。
这比起西方启蒙思想家就差得远了。西方启蒙思想家,不但猛烈抨击**社会,而且创造性地搭建‘理性王国’……”
“答得很好,那么有没有同学起来回答,为什么明清思想家缺乏西方启启蒙思想家那样的思想高度,也没对社会转型产生多大的影响呢?”年问天是个擅长启迪思维的老师。
没有人起来回答。
“那就请夏鹏飞同学起来谈谈你的看法吧。”年问天盯着夏鹏飞,他希望夏鹏飞的历史成绩能在高二、一班实现重大突破。
夏鹏飞站起来,很鬼地说了一句,“老师,这个问题我还没思考过,我可不可以请一位同学帮我回答?”
“好啊,只要人家乐意。请不到人你就继续请,直到请到人为止。”一度平和中正的年老师居然也顽皮起来。
夏鹏飞淡扫身边的美女同学,“我请丝雨帮我回答。”
夏鹏飞真的很想听丝雨对历史问题的解读,更想听丝雨不带负面情绪时的声音。在年老师面前,这个魔女的性格似乎很好。
“丝雨不是才回答了么?丝雨你愿意帮夏鹏飞回答问题吗?”年问天扶了一个镜架,问道。
丝雨的一潭秋水侧身看向夏鹏飞,夏鹏飞低声说:“拜托,一会儿我去帮你买教材。”
丝雨看向年问天,缓缓开口道:
“明清之际思想家们初步的启蒙思想之所以跳不出封建主义的藩篱,在中国的土壤中不能结出丰硕的果实,主要缘于先进生产因素的迟滞与微弱、传统经济的强大与制约……”
丝雨解答完题时,隐隐觉得右脚又有些胀痛。忍不住用手去揉了一下。夏鹏飞担心的眼神直直地扫来,丝雨狠狠瞪了鹏飞一眼。
就怪你!
丝雨想到右脚不知什么时候痊愈,这打工挣钱怕是遥遥无期了,心中好生烦躁,一烦躁又忍不住狠狠瞪了鹏飞一眼。
夏鹏飞果然是个危险品。这才接触几天,就差点废了一只脚。这要是久了,不得被吃干抹净连骨头渣都不剩下?
夏鹏飞每次接收到的丝雨眸中放出的冷箭,都有心惊肉跳的感觉。不知死妮子心里又会冒出什么奇葩想法。
下课铃响了,夏鹏飞连忙拿出红花油来要为丝雨上药。
“这么多人,你干脆杀了我得了。”丝雨压低声音说。
“好,你自己动手。”夏鹏飞把药瓶扔了过来,冷丝雨纤手接住。
夏朋飞监督丝雨把药擦了,才长腿翻出桌子跟柳旭东到走廊上吹风去了。
华可多溜到丝雨身边说悄悄话:“丝雨,我跟你说件你绝对想不到的事。”
“别跟我说柳旭东向你道歉了。”丝雨信口胡诌道,一边拽过夏鹏夏鹏飞的数学卷子找出来研究。
“咦,冷半仙呀。这你也能猜到?”
“是吗?不可能吧?我随口说的!”丝雨的视线离开数学试卷,看向华可多,“这货转性了?怎么道歉的?”
“昨天请我去了‘在水一方’,在‘在水一方’郑重向我道歉的。”
“你们又去k歌了?还有别的人吗?”
“只有我和他!”
“我去!这柳旭东不对劲啊,你最好离他远点,到时受了伤哭天抢地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丝雨警告华可多说。
阳台上柳旭东手碰了一下夏鹏飞的手臂,神秘兮兮地对夏鹏飞说:“鹏飞,我突然觉得华可多这妞还挺有意思的。”
夏鹏飞眼睛瞄向教室里正在看试卷的冷丝雨,心不在焉地问道:“你跟她道歉了?”
“对啊,昨天我请他去k歌了。”
“也请了叶知秋?”
“我请她干嘛?”
“咦,你转性了?你不是一直缠着叶知秋吗?”
“呵,你还真当我喜欢她么?她眼里只有你,而且……算了,不说了,我没那么笨的。”
夏鹏飞收回眸光,警告柳旭东说:“照理说,你要招惹谁,那是你的自由,我没权管也管不了。
但我要提醒你,你要是动了华可多,丝雨绝对要跟你拼命!
到时我也保不了你的。反正你标签早给我贴好了,我这人就是重色轻友!”
“还没到那个地步吧。瞧你一说起丝雨就紧张,生怕全世界跟她为敌似的。
你放心,你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