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好听的,要自己是那查缉司中的勤杂姑娘,当然也会受不来……一桶热水泼下去都是轻的,换成滚开的沸水也不奇怪。
至于“连弓子”……就像个木桩子。
一句话不说,喝酒时也自顾自的,从不与他们俩碰杯。
双手不停地拨着大蒜,一个接一个的朝嘴里丢去。
也不嫌辣,像嚼豆似的,一口一个,十分干脆。
刘睿影甚至觉得,他不同自己说话,是不是因为嘴里吃了太多大蒜的缘故,不好意思张嘴……
毕竟会有很浓郁的臭味。
“家族中有点小事,刘典狱还请见谅!”
“一剑”说的极为轻巧客气。
但刘睿影心里明白。
能消磨“一剑”半个时辰的事情,怎么会是小事?他只是不想对自己说罢了。
只有不想说的,才会客气。
“要是有事,前辈还请自便。”
刘睿影说道,语气极为陈恳。
“一剑”听后揣摩了一阵,觉得刘睿影的确是没有责怪之意,这才端起酒杯,和他相碰饮尽。
“其实也不算是族中的事物,而是中都城里的。”
“一剑”咽下口中的酒水后说道。
“欧家和下危城不分彼此,城中事也就是欧家之事。”
刘睿影说道。
“我听这不成器的徒弟说过,中都查缉司在查探一道颇有建树心得,不知刘典狱能否不吝赐教?”
“一剑”思忖了半晌后开口问道。
“承蒙欧家与前辈礼遇,日后在城中乃至平南王域还要多多劳烦,自当效命!”
刘睿影拱手说道。
“多谢刘典狱相助!还请移步别出!”
“一剑”说道。
随即吩咐伙计将酒壶与酒杯装在托盘中,自己则引着刘睿影朝岸边的凉亭走去。
“真是没想到在漠南之地还能有如此繁华的夜市!”
出了茶楼,刘睿影看着河边的盛况,不禁感叹道。
穿越下危城的河流只有一条,但河道却有四条。
南城墙处的叫河道是除了欧家与胡家之外的其他世家专供之地,由西南的城门入城,曲折环绕,从东南的门流出,河上有桥十一座。
流经城中的叫河道,主要是供给城中百姓和往来,,也有漕运北方东北方粮食的用处。凡是东北之地的土产,也都从这里运入下危城中,无lùn_gōng私所需,都依赖此河。
这条河道上只有桥一座,此桥没有桥柱,全以巨木凌空架造,用红色颜料涂饰,犹如天上飞虹,近旁供行人上下土桥也如此。
但流过欧家与胡家门前的河道最为宽阔,凌驾于其上的桥也最是雄伟。
桥柱全都用青石筑成。
桥上的石梁、石柱、栏杆及近桥两岸,石壁上全都雕镂着海马、水兽和飞云的各种形状。
桥下密密地排列着石柱,这些石柱从河岸两旁的道路上生发,东西两侧的阙柱、楼观相对耸立。
桥的西边有方形的浅船三只,船头安置又粗又长的铁枪数条,岸上有铁索五条。
每到夜晚将方船绞上水面。
“一剑”说,这是为了防止遗留火种在船上,引发灾患。
从刚才喝酒时的茶楼出来,一直到那座下危城中最雄伟的青石桥,当街有许多伤感出售镳肉、肉干。
还有些固定的商铺售卖着从下危城外,漠南沙漠边界处猎来的獾肉、野狐肉、野鸡。
桥对岸确实要比刘睿影等人走的这边更是琳琅,现煎现卖的羊白肠,加工过的醃鱼、瓒冻鱼头、姜豉、剿子、抹脏、红丝、批切羊头、辣脚子、姜辣罗卜等均有商贩叫卖。
现在已经入秋,“一剑”说夏天的食盒,中都城里能吃上的沙糖冰雪冷丸子、沙糖绿豆甘草冰雪凉水、荔枝膏、间道糖荔枝、锯刀紫苏膏、金丝党梅、香橙丸子等这里却是都能吃到,还全都用梅红色的盒子盛貯。
“刘典狱若是不急着走,待冬天,我和‘连弓子’亲自去往漠南打猎,那盘兔、野鸭肉、还有尚未上冻的水坑里掏出来的滴酥水晶鲶、那才叫一个好吃下酒!”
刘睿影并不好吃,可一时间听到这么多吃的,有的甚至连名字都不曾听过,也不禁吞了口唾沫。
“不过,我在下危城中看到的尽是茶楼,酒肆却是没有见过几家。”
刘睿影说道。
一开始他以为下危城中人都喜欢在茶楼中饮酒,故而酒肆寥寥。
但“一剑”听了后却微微一笑,并不作答。只是突然指了指河对岸,然后带着刘睿影过了桥。
“刘典狱一看便知。”
从这里到下危城中的酒肆所在并不算远,绕过一条角巷,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到。
箱子里都市百姓人家。
街心处同样是做买卖的地方,在晚间尤为兴盛。
角巷入口处,欧家和胡家共同修建了一座迎祥池,池边垂杨夹岸,池中菰蒲莲荷,凫雁在其间游泳嬉戏。
迎祥池中桥梁、亭阁、楼台、水榭,星罗棋布,相对耸峙,不过寻常百姓只有在每年春节时才准百姓入内烧香、游观半日。
走出这条角巷,便到了酒肆所在之处。
凡是下危城中的酒肆,都扎有彩帛装饰的门楼。店门直对的,是一条笔直的长约百步的主廊。
南、北天井两边的走廊旁都是一间间小房间。
入夜后,灯笼、蜡烛点燃得明亮辉煌,上下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