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来的?”
年轻叶伟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接着又咳嗽了两声来化解先前的尴尬。
“从皇都来。”
“哦……”
年轻叶伟深深的应了一声,音调和语气竟有些沉重。
“那是为何?”
叶伟问道。
“想和你喝酒,一醉方休!”
姑娘说道。
叶伟笑了,笑的很开心。
他看到旁边小几上的笔墨纸砚,却是没有任何动笔的**。
身为阴阳太白的传人,不能说遍食人间疾苦繁华,但却也变得极为冷眼。
所以他没什么好写的,也更不想动情。
几杯酒下肚,她粉面含春,柔和的烛光衬托出苗条的身段。
这是一个靠街的雅间,姑娘起身推开了窗子。
叶伟怔怔的望着窗外发呆。
姑娘也默契的一言不发,安详的倚在窗边。
“我很久没有喝这么多酒了”
当夕阳全部沉下去之后,叶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你也很多年没有再动过笔。”
姑娘说道。
“你才认识我两,怎么就敢断言很多年?”
叶伟笑着说道。
“写诗作画那是文人雅士的行当,我别着一把柴刀,自是该去当个樵夫。”
接着,又是死一般的沉默。
“谁人不为功名累,天地红尘几人回。”
他拿起了先前准备好的笔墨,在扇子的背面写下了这一句。
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纸包,将里面淡黄色的粉末均匀的洒在剩下的三壶酒里。
“浮梦楼,就权且当做是个梦吧……”
叶伟走出了雅间。
他腰间的柴刀即便在黑夜里也隐隐露着寒光。
小山坳,浮梦楼雅间内。
窗外残月如钩,屋里残灯如豆。
雪薇迷离之间抓起桌上的酒壶往嘴里灌了几大口,随后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怎么又梦到你了……”
闭眼前,她的目光停留在旁边小几上放着的红尘天机扇。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若有若无的紫气从山那边的逐渐溢散开来。
“天地红尘几人回……红尘几人回……几人回……”
雪薇酒醒,将小几上的团扇收起来,抱在自己的胸前。
她双眼失神,嘴里不住地念叨。
在皇都通往小山坳的路上。
一个白色的身影,在策马扬鞭的飞奔。
“官道不许平民疾驰!”
一位军官横枪拦路,挡在了白衣人面前。
白衣人并没有停下,只是将左臂微微高抬。
一晃的功夫那校官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连忙跪在地下拼命的磕头,即便那人已经离开了很远他也依旧不敢起身。
“叶伟!但愿这次之后,你我恩怨两清……”
在这白衣人还身着粉衣之时,一处苍松翠柏掩映的山谷中。
“叶伟,你什么时候才会教我九元窥天啊!”
他略带抱怨的说道。
她扯着叶伟的手臂,撒娇的说道。
“不行不行,这九元窥天是阴阳术术的最强绝学,连我自己学到现在也就只有两三成的火候。”
叶伟说到这里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和先前的成熟稳重判若两人。
白衣人在马上使劲晃了晃脑袋,挣扎着想要摆脱记忆的束缚。
天色已经不早,叶伟在路边供行人歇脚的小饭馆打了三两三的烧酒,几步一口的喝着朝前走。
最后的一点酒,他从头上浇下。
每次他想哭的时候就会这样做,让酒水混着泪水一起冲下去。
这样谁也不会发现,也给了自己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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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山坳,白衣人便没有再骑马。
太过招摇,只能引来更多关注的目光,却是没有任何好处。
“他肯定会来取走那九枚铜钱的……与其漫无目的的找,不如等。”
白衣人只在小山坳呆了一夜,就在天蒙蒙亮时起身向着皇都内原宰相府飞奔而去。
她心情迫切,好像已经看到一个身着青衣的青年伫立在府邸门口。
但她注定失望。
府邸门口并没有叶伟的身影,只有一顶华丽的轿子。
“你来了。”
雪薇首先发话。
“你是谁?”
白衣人没有下马,目光中闪烁着警觉。
“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你是李丞相的大小姐对吗?”
“我没有任何敌意,只是来交给你一件东西。我想,它本该属于你。”
雪薇说着将手中的扇子扔了过去。
白衣人没有用手去接。
而是用马鞭挽了一个漂亮的鞭花。
那扇子就被牢牢的套在其中。
一眼,她就认出了这把扇子就是自己送给叶伟的那把红尘天机扇。
白衣人正要开口询问,却看见那轿子已经走远了。
雪薇坐在轿中,脸上露出苦笑。
白衣人却望着扇子发呆。
借着已经升起的日头,她看见扇骨上刻了一行米粒大小的字迹。
“下月初七,月华之西。”
终于,他还是来了。
在月华初七的子时,在丞相府的主厅之上。
终于,她还是见到了他。
即便他已经变得有些让她眼生。
白衣人破天荒的恢复了一身女装,与雪薇相比不逞多让。
叶伟还是那般打扮,只是此时柴刀在手。
“叶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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