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了,这次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小姑娘声音稚气未脱,看模样也只是个小丫鬟而已。
七八岁的模样,已经可以分辨出来好坏善恶的观念了。
邬昆抿着嘴角,倒吸了一口凉气,无奈的开口道:“喜儿我不是说了,不要来找我吗,若是被人发现的话,你的命也保不住。”
喜儿连忙摇头,“哥哥你不要再这样说了,若不是你将我从井中救出,我早就被二小姐那边的害死了,哪里还有现在的命。”
邬昆看着她身上的衣物,愤恨地开口道:“你是姑姑家的孩子,就算不是她亲生的,也不该被这样对待,谁让你穿下人的衣物的?”
喜儿淡淡地垂下了眼帘,“没事的,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过些时日我就要离开了。”
邬昆这才放下心来,“你放心,我没事的,我死不了,反倒是你,来见我的事情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邬家的人,知道了吗?”
喜儿缓缓地点了点头,“好,我给你带了人参,还有些药,你藏好了,我很快就走。”
邬昆听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在身后的柴火中推开了一个地方将喜儿藏了进去。
“嘘。”
好在外面的人只是路过,甚至都不愿意在这个房门外面停留片刻,就像是在躲避什么不详的东西一样。
喜儿在最后缓缓地走了出来,她看向了邬昆,“哥哥,老族长要死了,大伯估计就要当上族长了,是不是你就不用再受这些苦了?”
邬昆心中苦笑,缓缓地点了点头,“你这是从哪里得知的?”
喜儿摇了摇头,“我是听二小姐她们说的,母亲回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邬昆像是想到了什么,“喜儿你想离开吗?”
喜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想。”
邬昆只是看着她的眼神,但是没有说话,“好了,快走吧。”
喜儿一步三回头的看向这边的邬昆,似乎还有些隐藏在其中的情绪,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有什么遗憾藏在那个眼神中一眼。
但是喜儿还是听话的按照邬昆的交代,就当作是不认识他,没有见过她一样的离开了这里,离开了邬家。
白雾缓缓地弥漫上来,接踵而至的是铺天盖地的白。
“族长夫人逝世,这阵仗真大。”
“是啊,要说这位夫人是真的没有福分啊,这刚当上族长夫人,这就不在了。”
邬昆在一旁听着,他的个子似乎又高了一些,但是他的处境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被人无视。
所有人就算是说着什么闲话也不会将这位黑衣少年看在眼里。
没错,支撑着邬昆所有的信念的那个人不在了,他那个懦弱的母亲不在了,邬昆似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是同时涌上心头的更多的还是恨,滔天的恨。
因为现在站在他爹身旁的那个女人,那个陌生的女人,正是来替代他母亲的。
就是这么可笑,那个懦弱的女人或许还不知道,那场夺走她生命的风寒并不是别的,而是自己深爱了几十年,风雨同舟了几十年的丈夫,给自己下的咒。
而青黛也看到了那个白衣女人,她那大红的唇脂分外张扬,但是那张脸是青黛绝对无法忘记的。
那个人怎么和林鹿长得一模一样。
不是和江瑶换过脸的林鹿,而是那个最初的模样。
她的眼神清丽张扬,所有的不屑似乎都在诉说着她的高贵,通过周边的人了解到,这个长相酷似林鹿的女子,名曰邬思雨,是外院的修行徒弟,也就是说只是来学些防身的东西的。
并不能学到这个家族的真传。
但是这样的人究竟是怎么吸引了族长的眼神呢,估计这个院子里面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
而且大部分都是什么都当作不知道一样,将这个葬礼当作了应酬的场所。
就连那个被母亲保护的很好的儿子,邬鹏也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似乎在这里只有自己这个所谓不该存在的人,才是真正为母亲伤心的。
邬昆转身走了,他并没有发现,背后已经有一道视线缓缓地落在了他的脑后。
邬昆离开了这里走到了一个竹林,青黛这也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阵法到底是什么东西。
其实他们就是搞得视觉效果,运用八卦的原理,将所有能够用上的东西,当成了机关,这才能够在某种意义上隐藏一些东西。
这也是八卦阵法的玄妙之处。
因为天赋使然,邬昆对于这些东西就像是手到擒来一样,他在门外静止的小路上一歪一扭的走着,没过多久就出现了一片豁然开朗的平地,邬昆就像是来到了自己的小天地,在这里既有小池塘,也有草坪小木屋,索性这处的安静也能够暂时的缓解他心里的不适感。
邬昆没有人能够来拯救,所有人都没有资格说能够拯救他,因为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被人无法感受到的。
就连青黛,看到他自己慰籍心灵的时刻也是忍不住的心疼,怎么会有人在不断的仇恨和治愈中反复挣扎呢。
他像是真正的天神之子,而不是什么怪物,他的至善,都是没有人能看到的,就是因为所谓的陋习,毁掉了一个孩子,毁掉了一个天才的信仰。
邬昆不急不慢的走向了小木屋,他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在桌面上铺开了一张巨大的牛皮纸做成的地图。
他面色严肃,认真的在上面圈圈改改,甚至